我穿越过来。
本以为是个大少爷,
没想到是一个正被鞭刑的奴隶
1
地主大院里,地主正给我吃鞭子。
旁边他儿子拿着棍子。
打得我鼻青脸肿,骨头要散架了,把我捆起来关进了柴房。
身上的痛感冲击大脑,头昏脑胀。
刚刚还在苏州工地上干活,吊篮绳子断了,我掉了下来。
落在地上就到了这里。
刚刚在想,原来死了之后,是这么疼,就像鞭子抽在身上一样。
等我反应过来,真的有人拿鞭子抽我。
直到把我关进柴房,我才反应过来。
我不想穿越!
我要回去啊!我的工资还没发,死后的赔偿金还没要!
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原主的记忆袭来,海量的信息钻进脑子里。
大脑有点宕机了,反应不过来,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疼,还晕。
肚子还在咕咕叫,痛饿交加之下,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睁开眼,还是这个柴房。
没回去!
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
我打量着四周,柴房里关着一位姑娘。
稚嫩的小脸,润润的,长得国泰民安,让人很舒服的那种。
她没被绑,坐在一边看我,身前一桌没有动的饭菜。
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现在我已经到了这里。
想要回去得再寻找契机,先活下来再说!
我看着美女身前的饭菜,直咽口水,小青菜,杂粮饼子和大米粥。
在现在的我看来,这就是珍馐美味。
因为已经饿得不行了。
我在想,如果我直接开口要饭,她大概率不会给我,还是委婉一点吧。
“没想到我狗某人落到这种田地,还有美女作伴,此生死而无憾了!”
我说完这话,感觉自己都尴尬得不行了。
她很诧异。
“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读书人!”
搭上话了,有门儿。
“书读得再多,也想不到能描述姑娘美貌的词汇。”
她脸一红,微微低头,用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登徒子!”
“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很意外地看着我:“你连前朝周大人的爱莲说都知道!”
我心里一群羊驼跑过。
周大人是哪个朝代的?我在大脑里搜索朝代信息。
从来没出现在历史上的朝代,现在是大庆朝,天佑七年,都城是东京开封府。
这里是地主王老三的柴房,关着的姑娘没见过。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她说:“得罪了大夫人!”
“你是王老三的闺女?”
她翻了我一眼:“我是他小妾!”
我暗自腹诽,王老三真是浪费,这么漂亮的小妾关了柴房!
我盯着她前面那份饭菜,一个劲地咽口水。
她也看出来了,把托盘挪远了一点。
想要得到别人的东西,就要利益交换,这个道理在什么时代都适用。
“你把饭给我吃,我出去之后定当救你出水火!”
她不屑地看着我:“我过得很好!”
我对她胳膊努努嘴,笑笑不说话。
她拽拽衣服,想要遮住胳膊上的伤。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凭我出口不凡,观察细微!”
“那能代表什么,你只是一个佃户!”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她震惊地看着我:“这句词好,我怎么从来没读过!”
“你用一碗不吃的饭,获得一份未来,怎么算都不亏!”
“未来...未来...说明...还没有来!”
“给了饭,就来了,不给饭,永远来不了!”
她看我一眼,把托盘端了过来。
我努努嘴,示意我被绑着。
她满脸嫌弃地端起碗,喂我!
饭吃个干净,她好像想到什么,苦笑了一下。
“我真傻,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佃户身上?”
我正在想应该怎么哄她一下,让她相信我。
门被踹开了。
2
进来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
是地主儿子王铁柱,十四五岁,手里拿个棍子。
他嘴里骂骂咧咧,噼里啪啦对着我又是一顿打。
我吃了饭了,有力气了。
猛地站起来撞向他。
他站不稳摔倒在角落。
我被绑着手脚,朝他身上压过去。
他被压得无力反抗,呼吸困难,哇哇乱叫。
“张瑞雪!快把他拉走!”
小妾把膀子一抱:“你应该喊我姨娘!”
“放屁!小妾就是下人!”
我又使劲挤了一下,他痛得哇哇叫。
“姨娘!亲娘!你是我亲娘!快把他拉走!”
张瑞雪很满意,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翻到一边。
重获自由的少年,翻身起来,拿起棍子又要打。
这时门口进来两个人。
“少爷,老爷说把他放了!”
“为什么!”
“老爷说的,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看着我,咬牙切齿。
怎么把我放了?
原主可是把地主王老三狠狠地抽了一顿。
就在刚刚,原主在王老三的田里干活,晕了过去。
地主拿着鞭子把原主打了一顿。
原主这小子也是刚,抢过地主的鞭子就反击。
把地主打跑之后,也不逃跑。
就等着地主带人来。
结果就被五花大绑地拉到地主家了。
地主在家直接把原主打死了。
我来了之后,才附在了他的身上。
按理说,这么大的仇,不得把原主折腾一番,送进大牢吗?
怎么轻轻松松地就放我走了?
我走到院子里看见了原主父亲。
他眼眶通红,看着我身上的伤。
“走,回家!”
我跟着父亲回到家,他拿着黑乎乎的药膏,往我身上抹,一句话也不说。
“爹,王老三为什么要放我!”
父亲没说话,还是给我抹药膏。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父亲突然暴走!给了我一个大逼兜!
“叫你别打别打,你非要打!这回好了吧!咱家的地都给他王老三了!”
一个没有地的农民,只能给人当佃户。
种别人的地,别人给你分一点粮食,可是那点粮食根本就不够吃,碰上灾年,就只能饿死。
今年就是个灾年,自家有3亩地,还能把原主饿死。
现在连3亩地都没了,我们爷儿俩能不能挺过年关都是问题。
我一阵耳鸣。
刚来,这么快就要领盒饭了吗?
别人穿越都是当皇上,当娘娘,最不济也得当个王爷。
我穿越就是个农民,还是刚刚丢了地的农民。
父亲还在一旁抹眼泪。
我越看越心疼,心一横,抬屁股就往外走。
9
我要告他,我站在县衙门口,敲了鼓。
出来两个衙役,拉着我进去了。
还没见到县太爷,就把我推到凳子上。
“你们干什么!我来告状的!”
一个衙役过来摁着我的脑袋。
“规矩不知道吗?”
“敲鼓进门,先打板子再告状!”
我心里一万只羊驼跑过。
十大板子,我屁股大抵是开了花,我跪在地上,心里骂街。
这是什么世道!
3
知县姗姗来迟,上堂后,直接让我说事。
我把王老三讹诈我们家田地的事讲了一遍
知县点点头:“哦~你给地主家干活,饿晕了,他用鞭子抽你,你反抗了!”
“对!”
“饿晕了你还有力气反抗?”
我一阵无语。
“他把我绑了,关在了他家柴房里,设私狱!”
知县眼睛真诚地看着我:“你这不是好好地跪在这里跟我告状呢吗?”
我急了。
“那是地主讹了我家3亩地!把我放出来的!”
知县正襟危坐:“本朝土地买卖都要双方你情我愿,共同签署文书,才能买卖,不可以强取豪夺!”
他看向一边:“书吏!把王老三的土地文书拿来,看看有没有巧取豪夺!”
书吏抱着一大堆文书,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搓一搓,开始翻阅。
不一会,他拿着文书说:“今日早间,周大根转给王三富3亩1分地,手续齐全,指印清晰,并无不妥。”
知县点点头,看着我:“嗯!年轻人,听到了吗?手续齐全,并无不妥,你情我愿的土地买卖,没有强取豪夺!”
我愣了。
“这就完了?”
知县真诚地看着我:“不然呢?”
我情绪激动。
“手续齐全就能代表没有强取豪夺吗?他这是土地兼并,伤及国本的行为!普通老百姓的土地都被地主买走了!老百姓生活没了保障,会出现严重的治安问题,朝廷应该强力打击这种行为!”
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
“大胆!富室田连阡陌,为国守财尔!你一个小小佃户,竟敢妄议国政!还在这里咆哮公堂!”
“来啊!拖出去打十大板,轰出去!”
知县退堂了。
我被衙役拉走了,又按在了板凳上。
板子打在我的屁股上,我心凉透了。
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世道了!
无论在哪里,果然权势压人。
知县的话只说了前半句。
富室田连阡陌,为国守财尔,缓急盗贼窃发,边境扰动,兼并之财,乐于输纳,皆我之物!
上辈子跟我们工地上的实习生喝酒聊天。
他跟我讲过。
大庆朝让地主去抢老百姓的田地,就当给朝廷建了一个钱庄,如果打仗了,找地主收钱,要比找老百姓收钱,来得简单,直接!
板子还在打,一下比一下疼。
我本来是来告状的,结果连被告都没见到。
一前一后,挨了20大板。
如果不是小妾张瑞雪给我吃的那一碗饭,我可能就死在板子下面了。
我被衙役扔了出来。
趴在大街上,过路的人们指指点点。
我看着眼前的青石板路,抬头只能看见路人的鞋。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
麻鞋就像丛林里的黄羊,麋鹿,以草为食。
布鞋就像豺狼,以黄羊麋鹿为食。
丝绸鞋子就像虎豹,想吃豺狼就吃豺狼,想吃黄羊就吃黄羊。
我趴在地上,过来了一双草鞋,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麻鞋是黄羊,草鞋是什么?
我双眼朦胧,鼻头发酸。
草鞋主人把我搀起来。
是父亲。
既然这是个没处讲理的世界,那就不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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