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说我打通了外公的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接她,起初她还不信。
直到村支书带着警察上门,她才反应过来。
外公外婆为了找妈妈急白了头,她久久不敢上前相认。
奶奶和爸爸联合家里的亲戚拿着铲子、锄头,堵在门口不让警察把人带走。
外公急得把妈妈护在怀里:“这是我女儿,你们拐卖她是违法的,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既往不咎!”
奶奶扯着破锣嗓子:“去你妈的既往不咎,这是我赵家花了三千块买来的媳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随后又扯过我:“这是她给老赵家生的种,她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想把她带走,除非从我们娘俩尸体上跨过去!”
然后拉着爸爸一起仰面躺在门槛边。
举着武器的庄稼汉们把警察和外公外婆围得动不了分毫。
警察没辙,只能暂时留下妈妈,带着外公外婆先回了镇里。
奶奶把妈妈关进柴房,封上窗户,在门上上了十把大锁。
晚上奶奶把我叫到跟前,警告我:“落落,那是你妈妈,她要是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就是没妈的野孩子了!”
二婶也在一旁搭腔:“落落,你妈要是走了,你以后日子不好过的,你打打亲情牌,让你妈断了离开的心。”
我表面上答应,内心早就想好了,就算妈妈像姜可她妈一样不再联系我,我也要帮她走。
为了看住妈妈,奶奶把整个家族的人都叫来了,那天我把提前泡好的泻叶水倒进水壶。
他们喝了一个接着一个跑厕所,拉到最后很多人都有气无力回家躺着了。
趁此我放警察进了门,他们用工具偷偷锯开窗户,带着妈妈离开了。
那天,妈妈在村口回头抱我,让我和她一起走。
可她知道的,我走不掉。
她本是飞鸟,本该追求自由。
妈妈亲亲我的脸蛋,说会想办法联系我,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走出大山,到大城市找她。
眼泪蓄满双眼,我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怕被发现,推着妈妈赶紧走。
转身,看到蔡婶在自家院子露出了头。
没有声张,她转身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