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没想到短短两天，警察已经调查到了那件事情。
他们调查到了我妹妹的事情。
他说，有人打电话给你，要你拿20万，他就会告诉你妹妹在哪里，可是，你没有钱，所以你想毒杀你丈夫一家，这样你就有钱去找妹妹，对吗？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让他们看到我脸上震惊的表情。
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才忍住了全身的颤抖。
对啊，20万。
别说20万，200我身上也没有。
我从嫁进来，就在超市上班。
但是婆婆却以“都是一家人”为理由，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分钱工资。
买菜都是住家保姆。
我到哪里去弄到这笔钱。
我曾心怀侥幸，向李青说了这件事，想要他帮帮我。
没想到他一听到钱的事情，脸就黑下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20万，你开什么玩笑？你也配。”
“你和你妹的命加起来，也不值20万。”
“再说了，知道你妹活着就可以了，难道你还想把她接过来，你养她？”
“养你一个废物就行了，你还想要我再养一个？！”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口不择言地质问他。
“我在你家超市里干了六年了，一个月八千的工资，现在也有四五十万了，那你把我的工资都给我。”
他气红了脸，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狠命地往墙上撞。
“你个贱人，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敢要工资，我妈说的对，你就是一条阴沟里的狗，就不能把你当人看。”
“你个废物，王八蛋，狗东西。”
我的脸上出了血，血流进了我的眼睛里，嘴巴里。
我心如死灰，多年的压抑此刻也彻底爆发。
“李青，你每个月打给你的那个小情人，也不值20万了吧，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去告你，我要和你离婚，你婚内出轨，我要告你。”
他怒火更盛。
扇我脸，把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我已经感觉不到痛觉。
动静闹得这么大，客厅里的电视开着。
晕晕乎乎的我还能清晰地听到公公婆婆的愉快的笑声。
“你需要钱去找到你妹妹，但是你的婆家没有给你一分钱，你老公还打伤了你，你一定恨死了他们，对吗？”
我忍着心里的冷笑。
对，我恨他们。
恨死了他们。
李青把我打得晕死过去，他就任由我躺在地上，不管不问，而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半夜醒来，我扶着墙清洗伤口。
打开手机，那个说知道我妹妹在哪儿的陌生号码，打来了好几个电话。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那个戴着发黑的老式银子镯子的妹妹的手，忍不住大哭起来。
那个手镯是奶奶的，她那时已经趴在床上奄奄一息。
听到我拽着我跪在地上哭求我爸不要卖掉妹妹的声音。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爬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事实，就把戴在手上的银镯子推下来给妹妹。
奶奶已经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她想等我长大了，可以根据这个镯子找到妹妹。
奶奶就这样趴在地上死了，妹妹也被人带走了。
人渣爹拿着钱去潇洒了。
我终于有了妹妹的消息，却依然无能为力。
看到镜子里额头的伤口，我恨透了李青他们一家人。
不把我当做家人也就罢了，还根本不把我当人。
我要要回自己的工资，要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一定要找到妹妹。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他们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关心一句我的身体。
我像昨天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婆婆推开门看了我一眼，还不满地说道。
“死了吗？装死是不是？要是死的话也该死在外面。”
公公也小声地说。
“我们都走了，阿姨今天也有事不来，留她一个在家，怎么放心？”
我心里一动觉得这个一向懦弱的公公还有点人情味。
然而婆婆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冷到了极点。
“怕什么，把其他门都锁上，你今天多看几遍监控。”
原来他害怕他们都离开家，我会偷他们的东西。
尤其是放着书房里的那个密码箱。
等他们走后，我把房间里的所有监控都盖上布。
我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了书房。
保险柜就放在角落里。
婆婆安装了摄像头。
我也偷偷地用手机连接上了摄像头。
我看到他们背着我开密码箱的视频。
记住了密码。
密码箱里第一层装着资料。
第二层是三十六块金条和六十万现金。
第三层是珠宝首饰。
结婚时她给我的三金也在其中。
我本来想拿钱离开这里的。
可是，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第一层的那些资料。
看到资料的内容，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才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们会到我家把我接过来。
那时，渣爹死了，我无依无靠。
每天早出晚归上山采蘑菇。
他们突然出现，要带走我。
婆婆当时一脸慈祥，抓着我的手，看着我被树枝划伤的胳膊，还流了眼泪。
说我这么小，好可怜，他们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动了恻隐之心，会待我像亲生女儿。
我当时扑进了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除了奶奶，还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我。
他们把我接到城里，给我买衣服，买吃的用的，还给我找学校，让我上学。
我以为苦尽甘来。
多年来，我就靠着那些年他们对我的好，支撑着我不去怨他们越来越对我的冷漠。
可是，原来那几年的温暖也是演出来的一场戏。
我握着那几张纸，恨得双眼通红。
我突然听到了李青的声音，赶紧关上了保险箱，拿掉摄像头的布，溜回卧室，躺倒在地上。
李青很快走进卧室，他用脚踢了踢我。
不耐烦地说着。
“妈，我就说没什么事，摄像头没问题，没人动过，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给这个贱人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好啦，我去看看圆圆了。”
“唉呀，她早知道了，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还怕什么？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一脚把她踢出这个家里。”
“好啦，我知道还不到时候。”
李青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出了家门。
一定是刚刚我用布挡住了摄像头，让婆婆他们起了疑心。
我决定不走了，我要留下来，拿到属于我的东西。
我被打成这样，都没有离开。
李青他们更是不把我当回事。
我头上还顶着伤，婆婆就让我第二天马上去上班。
“我们家可不养外人，你如果再不去超市，你就不要吃我们家东西，也不要住在这里。”
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去超市上班了。
我知道她还是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家。
警察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
“我们打开了你们家的保险柜，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在保险柜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你说，你是不是也曾经打开过保险柜，看到了这些东西。”
“所以，你对你老公一家更是恨到入骨。你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你用毒蘑菇杀死了他们。”
是的，我对他们恨到入骨。
他们害死我妈。
原来我所谓的婆婆和我妈是一个村子的，我妈长得漂亮，还上了大学，她嫉妒我妈的一切，她把我妈哄骗出去，卖给了大山里。
很快我妈肚子里有了我。
我妈把我生下来，想要带着我一起逃跑。
然后被发现抓了回来，最后奶奶把她锁在铁笼子里，直到再次怀了我妹妹。
我妈生下我妹后，趁着我奶不注意，吃下毒蘑菇自杀了。
我妈的恋人一直都在寻找她。
直到我十三岁那年，他才找到那个村子。
我妈早就化成了白骨。
而我成了孤儿。
那个叔叔就找到了我婆婆，让她帮忙领养我，照顾我。
因为他要去国外定居。
为了让我有个很好的生活环境，他给我婆婆买了房子，开了超市。
当然房子和超市写得是我的名字。
他知道人性之恶，如果还专门定下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我如果能顺利地活到36岁，他们将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资产。
而我今年35岁了，还有半年。
所以他们觉得胜利在望，不需要煞费苦心地去装了。
所以李青敢家暴我了，婆婆公公敢直接辱骂我了。
一切有迹可循。
怨不得我刚到法定结婚年纪，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和李青结婚。
原来他们说时机未到，是这个原因。
原来他们不是我的救世主，而我才是供养他们的救世主。
我供养着他们，却被他们这样对待。
凭什么。
更何况，他们还卖了我的妹妹。
如法炮制，像卖我妈一样卖掉了妹。
李青暴打我，不仅仅是那二十万，还因为害怕我知道真相。
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在谋害我。
我以为我等来了救我的恩人。
却没想到我等来的是毁了我人生的恶魔。
我不会放过他们。
“说吧，那些毒蘑菇从哪里来的？你老公一家不是山里人，应该对蘑菇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可是，我们审问你们家的阿姨，说最近一个月，你一直都让她买来蘑菇吃。”
“是不是你一直在引导他们喜欢上吃蘑菇，然后他们才会因为吃蘑菇中了毒。”
警察死死地盯着我。
他们果然事无巨细，很快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可是，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事情总是需要一步步来。
我告诉阿姨，现在正是吃蘑菇的时节，我想吃蘑菇。
阿姨自然每天都会买来蘑菇。
李青他们也很快爱上了蘑菇的鲜美。
有一天，阿姨有事，没有来。
婆婆自己忍不住去菜市场买了一堆蘑菇。
她对我说。
“天天吃蘑菇，觉得吃肉都不香了。你妈真有福气，天天能吃到这么没美味的野味。”
我握紧拳头，心像是被针一根根扎透。
痛到我差点没忍住，一把掐死她。
我妈生生被她害死，她竟然还这么毫无心理负担说起我妈。
不过也不需要动手了。
毕竟他们马上就能
她不放心让我动手。
她在防着我。
她有害我的心，所以她觉得我也应该有害她的心。
毕竟她确实对我不好。
于是，她自己边上网查如何炖蘑菇汤。
我看着那几个蘑菇，被洗干净放进了汤里。
李青刷着手机，也走进了厨房。
“好香啊，妈，最近我也吃上瘾了蘑菇。”
说着就要去舀一口汤尝尝味道。
“不行，儿子，一定要煮三十分钟呢？”
“妈，网上还说只需要煮七八分钟的，或者十分钟的。”
蘑菇的香味越来越浓，让人忍不住马上就吃到嘴里。
他嫌弃地看我一眼。
“你说，你不是山里人吗？你说说，蘑菇需要煮多久？”
我忍住心中的窃喜，他们马上就要自食恶果了。
“我们一般煮十几分钟。”
“你看，妈，我就说了十分钟就够了。”
“那如果没煮熟，中毒了怎么办？”
“不是，有这个女人吗？让她先喝汤，没中毒，我们就可以吃了。”
他们的眼睛都落在了我身上。
老女人立刻给我盛了一碗蘑菇汤递给我。
我连忙摇了摇头，然后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今天我特意吃了让人催吐的药。
我听到老太婆问。
“你个傻子，你不会让她怀孕了吧？”
“怎么可能，我看见她就恶心，为了圆圆，我也不可能碰她，估计是得了什么病，最好的癌症之类的。”
为了避免再被“好心”投喂蘑菇汤。
我立刻装作病恹恹的样子躺在床上。
我以为我可以顺利躲过去。
却没想到。
李青突然变得聪明了。
他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
端着那碗蘑菇汤。
“贱人，不会蘑菇汤有问题吧，所以你才不敢喝。你是不是看见了有毒的蘑菇，毕竟我妈认不得这些蘑菇，可能会买到那些毒蘑菇，怎么你想害死我们。”
我心里一惊。
从来没想过他能猜到这些。
就是我这呆愣的表情，给了他暗示，他认为蘑菇汤一定有问题。
他捏住我的嘴，就要把那碗蘑菇汤灌进我的嘴里。
突然，厨房里传来了公公的声音。
“好喝，太美味了。”
李青一松手，跑进了厨房。
“爸，你也不看看有没有毒，就喝。”
“哪有那么多的毒，我和你妈也经常上山下山，那些人给我做的就是这种味道的蘑菇汤。阿姨前几天做的我们都吃了，不是没事吧。”
“唉呀，这么美味的蘑菇，儿子，快来喝。”
“那个女人喝了吗？”
“给她喝干什么？这么好喝的汤。她喝了浪费。我本想还想让她试试毒呢。”
我把手放在“咚咚”乱跳的心脏上。
这一刻的到来让我恨不能激动地喊出来。
“咚”
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啊！老头子，你怎么了？”
“啊！妈，你怎么了？”
“嘭”
卧室门被撞开。
李青捂着胸口，死死地盯着我，说了他人生的最后两个字。
“贱人”
说完，他就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他再也见不到他真正心爱的女人了。
那是他大学的初恋，为了钱，他最终放弃了他，和我在一起。
结婚七年，他尽量不碰我。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坚持住，他没去找回他曾经的恋人，而是在外找了个情人。
一个刚满22岁的女孩，为他生下了两岁的儿子。
他一喝醉酒，就埋怨我，毁了他的爱情。
所以，他如期说是我的丈夫，还不如说是我的一个投资者。
为了钱，栓住了自己。
同时，又用钱栓住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如果他知道那个女孩的真实身份，恐怕很失望。
真可惜，这毒蘑菇，效果太快，我完全没有机会告诉他真相。
警察低头看着资料，问我。
“你是不是故意没有及时打120？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等到确定他们死亡后，你才拨打了急救电话。”
“从你家监控视频上，我们看到你公公六点十一分第一个倒在地上，你婆婆是六点十三分，你老公六点十六分撞开了门，向你求救，而你却在六点二十分才打了急救电话。”
“你虽然不是直接杀害了他们，但是你却一步步计划着要杀死他们，所以有理由证明你是蓄意谋杀他们。
我是可以第一时间拨打急救电话的。
但是我看着李青倒下的那一刻，躺在床上，感觉从来没有的轻松。
走进这个家二十多年，除了前十年，我好久没有这种完全放松的时刻了。
我知道，只要我拨打了急救电话那么我肯定会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
恐怕还很难再从监狱里出来。
所以我放任自己在床上躺了六分钟，才慢悠悠地打了急救电话。
演了一出好儿媳好妻子的角色。
医生看到三个人的那一刻，确认三人已经死亡，没有抢救的必要。
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怀疑我谋杀。
但是也只是怀疑。
因为一切都需要证据。
我作为山里人，喜欢吃蘑菇很正常。
有谁能证明，我让阿姨买蘑菇吃就是为了给他们布下陷阱？
我可以选择吃蘑菇，也可以选择不吃蘑菇。
更何况视频里，他们三个人躲在厨房，已经说了，这么美味的东西，不舍得给我吃。
所以，我那天没有喝蘑菇汤，完全合理，只是偶然，和他们的死亡不存在必然性。
至于我为什么六分钟之后才报警。
因为我被吓坏了。
顺便还勾起了我童年不好的记忆。
渣爹也是这样死亡的。
所以，六分钟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我不存在谋杀他们的可能。
我被无罪释放。
女警察走到我身边时，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保重”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把他们的所有用品全部扔掉了。
我把所有的家具全部换了一遍。
找来装修公司，把房间按照我的喜好全部装修了一遍。
做好一切，我接回了妹妹。
她被老女人先是卖给别人当女儿，后来刚成年又把她拐出来，卖给山里当老婆。
受了很多苦，才33岁的她，眼角已经长满了细纹。
还连续不断地给那个男人生了五个孩子，身体受损严重。
想到她所受到的苦难，我就心疼不已。
妹妹一个人来了，她没有带走一个孩子。
当她走进我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她开心地泪流满面。
“姐姐，我在山里住的房子是柴房，我的婆婆说必须得打断我的骨头，像狗一样养着我，才能让我彻底驯服。”
“我的那五个孩子，从小就被老太婆教育成，会拿石头砸我的小恶魔。”
我心疼地问道。
“妹妹，你受苦了。”
结果，她突然弯下腰来大笑起来。
“没什么，好在我最后临走的时候，我给他们炖了一大锅蘑菇汤，很鲜美，他们就像平时那样，一点都没有剩下来给我。”
我惊愕地看着她。
“你不也是这样解决李青他们的吗？”
我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然而第二天，警察却再次登门，带走了妹妹。
我以为是她做的毒蘑菇汤的事情败露了。
赶紧找了最好的律师，为她打官司。
然而，律师却说，他无能为力。
因为妹妹做的是拐卖妇女儿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明明是个受害者。
却成了加害者。
我去监狱看她。
她冷冷地看着我。
“姐姐，你快救我出去，不然我要告诉警察，是你毒死李青一家。”
她是我的妹妹，我苦苦找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可是，她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我迟疑半天才问出我心中的那个猜想。
“妹妹，你发给我的那个照片，是为了把我引入山区吗？”
她“哈哈”地笑弯了腰。
“是啊，可是，李青他们太蠢，总怕把你逼急了，你会在36岁之前自杀。”
“他们不知道，山上有一种蘑菇，吃了会让人昏迷不醒，慢慢死掉。”
“我告诉他们了，他们却不信，就像我告诉他们，小心蘑菇，他们还是不信。”
“所以他们死了。”
怨不得李青那天为什么突然那么谨慎，非要我喝下蘑菇汤。
我强忍住内心的痛苦，颤抖地问。
“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嗤笑一声。
“为什么？这句话要问你，为什么你不是被卖的那个人，为什么你还能吃好穿好，住好的房子，上学。”
“不过，听到你愚蠢地嫁给了李青，我心里平衡了些。你知道吗？他把自己大学的初恋也卖到了大山里。他就是个恶魔。”
我打断她的话。
“如果你能联系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你怎么帮？你舍得把一切都给我，那为什么你不把最大的那间卧室给我？凭什么你的卧室要比我的大。”
她歇斯底里，状若疯癫。
可是，她的卧室里是因为多装了一个卫生间才会变小的啊。
为了让她住的舒服些，我才这样设计的。
“姐姐，你现在也可以挽救我们的姐妹情，那就是救我出去。”
可是，我已经没有能力。
律师说了，她拐卖的妇女中，有几个不堪受辱，自杀了。
所以，她不可能再从监狱里出来了。
而她也让我感到心寒。
我从她带过来的袋子里，发现了那种吃了会让人产生致幻的蘑菇。
在警察没来之前，她在厨房煮蘑菇汤。
她还特意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窗户。
我把一百万打进了张园园的账户里。
她的姐姐就是李青的大学时的恋人。
突然有一天失踪了。
怎么也找不到。
我们是在“寻亲”网站上认识的。
她告诉我，她怀疑是李青。
为了找到姐姐，她做了李青的情人。
可惜，李青一直守口无瓶，不说任何和她姐姐有关的事情。
今天，我从妹妹的口中得知了一切。
她立刻报了警。
不久，妹妹被判了死刑。
我没有再去看她。
我怕自己再知道更多不堪的真相。
我回到村子里，找到了我妈的尸骨，在H市买下了墓地，把她重新安葬。
我的姥姥姥爷，他们因为母亲的失踪，抑郁成疾，也早就去世了。
我重新振作起来。
开始学着好好经营超市。
36岁生日的那天。
我接到了一通国际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祝我生日快乐。
我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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