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十载,宠妻如命的状元郎,有了外室。
他们在祈安寺破屋颠鸾倒凤,寻求刺激,不料被我当场撞破。
事后他将我囚禁,羞辱。
「已婚妇人,还不能生育,真当自己是郡主吗?英国公府,早就亡了。」
他欺我是孤女,纵容外室羞辱我,还放任野种将我与最爱的狸猫关在一起,处以猫刑,绝望惨死。
可他不知,英国公府是亡了,可我乃皇室血脉啊。
再睁眼,我重回了得知他有外室那天。
1
你们知道猫刑吗?就是给温顺狸猫用药,让它变得凶残无比,再将它与人关在麻袋中。
任由它抓狂,失去控制将锋利的爪牙伸向自己最爱的主人,不死不休。
我顺着雪白狸猫的毛发,眼泪无声无息滴落。
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软糯糯的朝我喵叫,好生乖巧。
可这样可爱的米团儿,却最终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上辈子被困在麻袋里的那种绝望,不甘,甚至是滔天的恨意在心尖再次蔓延。
就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意都好像席卷了全身。
「小姐,这是姑爷特意交代酒楼的人为夫人做的粉蒸肉,外酥里嫩,正是夫人最喜的口味。」
替身丫鬟将新上的菜夹到我碗中,有些艳羡道。
「这全京城都怕是找不出一个像姑爷这般知冷知热的好郎君了,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安心……」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我脸上的泪给惊住。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别哭啊……」
她焦急心疼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强压下心底彻骨的恨意,擦干眼泪。
对,我不哭。
没什么好哭的,错的不是我。
这一刻,我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惨死后,竟然重生了。
上辈子我唯一做错的就是没能将那三人,送进地狱。
不过幸好上天垂怜,给了我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我发誓定要将欺我是一介孤女的三人千刀万剐,悔不当初。
2
「哟,这位夫人怎的哭了?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来人护着微隆的腹部,在丫鬟婆子的伺候后,自来熟的进了我的包厢。
她眉眼弯弯,精致的脸蛋上带着喜悦温柔。
瞧着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我恨的咬牙切齿。
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加重,怀中的狸猫吃痛叫唤出声。
这时有个四岁孩童跑了进来,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怀中狸猫,奶声奶气的撒娇。
「娘亲,凌儿想要这猫。」
女人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试探道。
「夫人莫怪,小孩家不懂事。」
「不知夫人可有孩儿,是否也像我这逆子一般,让我颇为头疼。」
「不知夫人能否将这只狸猫,让给我家孩儿。」
「我愿出千金,补偿夫人。」
我垂眸不再去看她明媚又无耻的嘴脸,我怕自己忍耐不住,直接将她掐死。
不过就算掐死了也无大碍。
就算她是丞相宠着的私生女,父皇也能替我摆平。
我品着茶,眸色淡淡道。
「你算什么货色,敢跟本郡主提钱!」
那孩子当即用那双像极了李承钰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我。
「哼,就算你不让,迟早也是我的。」
他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无理到了极致,还真是好教养。
果真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女人也是脸色微变,倒也不急着追出去,依旧勾唇笑着。
「夫人,这粉蒸肉瞧着也不错。」
她自顾自端出去,夹起一块细细品着。
「这有些东西吧,只要真心想要,自然能得到。」
「就好比这粉蒸肉出名又好吃,自然少不了有人惦记,是吧夫人?」
她眸子隐隐夹杂着得意和挑衅。
我不屑的扫了一眼,起身,反手扇了一巴掌过去:
「哪里来的饿疯了的妓子,敢随便抢郡主盘子里的东西吃!」
「李嬷嬷,将她拉出去掌嘴二十,丢到大街上。」
她脸色扭曲到通红,绞着手里的帕子,显然没想到我竟会吩咐如此蛮横。
「夫人仗着是郡主就要仗势欺人吗?你这么做就不怕给夫家蒙羞吗?」
她挣扎着抬出李承钰压我。
我不屑一笑,吩咐人重重的打。
温柔的摸着怀中的米团儿,这一世,该护的,我一定会留住。
至于有些人,便是死不足惜。
酒楼围满了人,几巴掌下去,她就脸颊统计,不仅如此身后襦裙红了一片。
原本还想同情她的路人纷纷捂住鼻子,嫌弃后退。
有些直接扫了用膳的心思,匆忙离开酒楼。
我出来时,柳萋萋羞的不能自己,一张脸又羞又怒,恶狠狠的瞪着我。
店家正捂着鼻子,缠着她要赔偿。
3
我从小体弱,母妃因生我而难产离世。
父皇怜我年幼体弱还丧母,对我多加宠爱。
一次重病,我高热不退,太医束手无策,父皇寻遍四国才有能人异士献上法子,说我若在宫中,恐不能平安。
父皇不忍,只能割爱将我送到英国公府。
随的也是英国公府的沈姓,唤沈长宁,希望我世世无疾,平安长宁。
第一次在长安街遇见李承钰时,正是他将仅有的银两送给卖身葬父的女儿时。
那姑娘要以身相许,被他红着脸拒绝,一番立志报国的肺腑之言让人刮目相看。
却不想从一开始就是阴谋,他早知我是国公府的女儿,演戏给我看,而且和那所谓卖身葬父之女也早已暗通款曲。
如今这嚣张外室,便是那卖身葬父之女。
犹记得上辈子将我跟灌药发狂的狸猫装在麻袋里时,李承钰就站在一旁看戏。
嚣张外室怨恨道,「相公,都怪她这孤女霸占了你十年,若不是她,我早就是你的娘子了,她可真该死。」
在我的悲切和绝望中,李承钰温柔的哄着她。
「娘子说的对,等她死了,就无人妨碍我一家三口了。」
最终他们阖家欢乐,我却死不瞑目。
对外还只说是身感恶疾,不幸暴毙。
我死后,李承钰对外只说我身感恶疾,不幸暴毙。
而后火速将外室母子接到府中。
对外露出对我情深不已得模样,甚至大病一场,宣称要为我守孝三年。
父皇本就龙体抱恙,得知我出事,更是深受打击,还只当是我体弱,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病弱之苦。
见李承钰对我一片深情,心生愧疚,暗自在朝堂上为他加官进爵。
那一家子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我带来的荣华富贵。
可笑,他还以为是靠着自己的才名。
他有什么才名,当年他勉强进入三甲,他的状元之名,是父皇为了让他配得上我,才给的。
离了我,他李承钰算个屁。
4
我在京中闲逛许久,给自己置办了不少喜欢的物件。
府中下人一样样抬进府中,我则优哉游哉地跟在身后,下人挨个都拿了打赏。
转回头,却看到李承钰黑着一张脸,上来就劈头盖脸地指责我。
「沈长宁,你怎可在外如此招摇?竟然公然在酒楼摆脸色!还大摇大摆买这么多奢靡的东西,你置我的脸面于何地?」
他的脸面?他又何时给过我脸面?我好歹还是当家主母,府中下人都还在,就开口责骂于我。
看着他那恶毒的嘴脸,我恨的咬牙切齿。
李承钰太能装了,每一年,他春日陪我放纸鸢,夏日陪我南下游湖,秋日陪我上枫山赏梧桐,冬日亦能陪我围炉煮茶,寻梅写诗。
就连下朝回来都要绕好久的路,只为特地为我排队买来我最爱的杏花酥。
我曾经以为我觅得良人,他爱惨了我。
现在想起来,真是恶心至极!
一想到他一边应付我,一边跟外室苟合、共赴云雨,我就恶心的遍体生寒。
真想当场将这表里不一的肮脏东西,千刀万剐。
见我垂眸不语,他愈发恼了。
「沈长宁,你真当还以为自己是英国公府的千金贵女不成?」
「英国公府早亡了,如今你不过一介孤女罢了,以后在外收敛些,莫要给我惹事。」
我气笑了,看着他眼底的盛怒,恶心的说不出话。
「沈长宁,为夫在跟你说话!」
他愈发恼了,语气微吼。
我笑了,紧盯他眉眼打量,笑的别有深意。
「哦?你是在怪我在外面欺负了那对母子吗?」
「你是她们什么人?这般帮她们责问自己的妻子?」
他整个人失神一顿,急忙移开目光,瞧着就有些心虚。
「我只是叫你日后出门,别再如此招摇,江南有灾,百姓流离失所,你这般奢靡,不是存心给我找事吗?」
「如今我在朝中被委以重任,皇帝看重,你可莫要给我拖后腿。」
我噗嗤笑出声,有些善解人意道。
「既然你如此心系江南百姓,不如我帮你联系沈家旧城,帮你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让你南下赈灾如何?」
他脸色当即大变,厌恶的瞪了我一眼。
「无知妇人!」
甩袖离去,就好像我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一样。
不过是不想领那苦差事罢了。
真是可笑至极。
我招了招手,暗处就有影子出现。
这是皇家影卫,是我今日特地联系宫中求来的。
听影子说,宫中那位听见我主动开口要影子,又惊又喜呢。
上辈子影子就跟在我身旁,可笑婚后十年,我以为被爱的真切,觉得影子存在,好比监视。
不知好歹,就送回了宫中。
这次我主动要了回来,毕竟不管是杀人,还是关门打狗,我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我让影子跟上李承钰,再去查他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
这辈子,我一定会陪他这条狗,好好玩。
5
第二天上朝前,李承钰匆匆回来换朝服。
走前见我在院中舞剑,拧着眉有些不喜。
路过我身旁时,冷言。
「过些日子我有远方表妹要来府中长住,你把偏院拾掇拾掇。」
他像是命令一般,说完就走,压根不给我回话的机会。
看来重生后,我踩到了他的红线,所以他不屑再装了。
铁了心要给我点教训,给他那小外室出气呢。
满京贵妇人都知我沈长宁不能生,婚后十年,夫君待我如初,宁愿无后,也不愿纳妾。
所以无人到我跟前嚼舌根,拿孩子来说事。
上辈子我在酒楼,只遇到了柳萋萋那一个意外。
我心思单纯,没曾多想,只当她是寻常妇人,出于礼貌,应付着她。
没给过她脸色看,对于她的多次暗示也没听懂。
因为我总觉得,就算相信天塌下来,也不会相信李承钰会出轨。
可惜,太高估一条狗,失望的只会是自己。
这一次,我只是在酒楼驳了外室面子,李承钰就这么生气,看来那对母子没少吹耳边风。
可惜,这才哪到哪啊,只是个开始而已。
上辈子他也提了要把表妹接进府。
只不过那时他央求了好久,还是没得我同意。
但我还是让了一步,特意从我陪嫁里找出一处三进三处的宅院,是京中的极好地段,给她住。
他脸色沉沉,但也只能作罢。
拿了我的宅院去哄外室。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简直蠢的可以。
不过这一次,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我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我躺在藤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估摸着这个点,李承钰应该到宫里,准备上朝了。
影子将查到的那些东西交到我手上时,御史的弹劾也在朝堂上公开。
弹劾的折子正是这些日子,李承钰多次不回府,流连酒肆的由头。
李承钰此刻大抵是正在被皇帝批评,百官冷嘲热讽。
这次下马威,先磨一磨他的锐气,后面再慢慢收拾他。
他不是觉得我在拖他后腿吗?
那我不好好拖一拖,都有些对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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