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圈内的人都知道我从小就养了个抑郁自闭的物理天才少年
　　为他投资建研究所，扶他成了科技公司新贵，砸钱砸感情
　　直到我听见他跟他朋友吐槽说：
　　“你说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怎么还跟二十几的小女生一样，喜欢撒娇？”
　　我一把火烧了我们的爱情别墅，满院他最爱的山茶花
　　后来当我为了别的小奶狗骂他时
　　他哭红双眼乞求：“姐姐，是你教会了我怎么去爱，你不能就这么不要我。”
　　我冷笑：“我没教你背叛我，你不也照样背叛。”
　　1
　　我和程昱的聊天框。
　　依然停留在上午我给他发的信息，至今还未回复。
　　【今晚早点回家，我有惊喜给你。】
　　我盯着这句话。
　　失神之际。
　　不小心点了和程昱的语音通话。
　　对方接得很快，但传来的是女声：“是姜姐姐吗？程哥他去洗澡了，可能不太方便接。”
　　她的语气带着软糯的鼻音还有掺杂着丝挑衅。
　　我在心底里冷笑了声。
　　最终挂断了电话。
　　恰逢时针落在十点整。
　　落地窗外的夜空燃放起了绚丽的烟花。
　　怦然炸开的瞬间。
　　如同漫天散落的星星。
　　我敛起情绪，收起了手机，神色平静地看了眼自己所谓的惊喜。
　　洒满浪漫玫瑰花瓣的客厅，用各种复杂的摩斯密码拉起的表白横幅。
　　很像小丑准备的一场精致表演，最终无人买单。
　　我走出别墅后。
　　一把火点燃了别墅，把求婚戒指扔进了火堆里，看着满院子的山茶花烧成灰烬。
　　驱车离开了。
　　2
　　夜总会酒吧。
　　闺蜜接到我的信息一早就到了。
　　包厢视线昏暗，她坐在沙发中央，脚边跪着个带着猫耳朵的少年。
　　我走到闺蜜对面坐下。
　　她说：“我早就说了，程昱这个人就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我估计他可能早就有了新欢，所以就把你这个旧爱给忘掉咯。”
　　是有新欢，但更多的是腻了。
　　半个月前，程昱也是拿加班当借口，但我却在这家酒吧的后巷里看到了他。
　　他倚靠在墙上，咬着根烟。
　　跟曾经的抑郁自闭截然不同，如今的他更加地自信散漫。
　　他朋友问：“舒虞都三十了，你还不打算和她求婚吗？”
　　他的眉宇露出了明显的烦躁。
　　“有点腻了，你也说，她都三十了，怎么还总像二十几的小女生一样，喜欢撒娇？”
　　“我有点受不了，再说了我才二十五。”
　　他朋友都沉默了，圈内的人，包括他的朋友们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要是真不喜欢舒虞，还是今早跟她说清楚吧，别耽误人家。”
　　“她现在对我来说更像是家人，过段时间我找她谈谈吧。”
　　但后来的半个月，程昱都没找过我，反而是有些冷暴力我。
　　一条信息三天回，夜不归宿都变成了常态。
　　仿佛家里成了一个束缚他的牢笼。
　　让他痛苦不堪。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今晚他不会来。
　　只是我想给我过去的十七年画上个句号，哪怕不圆满。
　　从今往后。
　　我和他只有事业交集。
　　再也其他。
　　爱情可以没有，但钱还是要赚的。
　　3
　　“要不要我给你喊个男模啊。”闺蜜见我没说话，朝我挑眉说道。
　　我啧了声，望向她腿边的那个少年。
　　“你不会是看上我这个了吧？”闺蜜顺着我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
　　我清了清嗓。
　　正要说没有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了进来。
　　又是个年轻的少年。
　　身高大概得有一米八九。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整个人都穿着严实，戴着口罩，只露出了双好看清冷的眸子。
　　他端着酒进来放下后准备离开。
　　我开口叫住了他：“跑那么急干嘛？”
　　“有兴趣的话过来喝一杯？”
　　他背对着我，但我明显能感受到他的僵硬。
　　不是？
　　这酒吧还有这么怕生的服务生？
　　我还要开口，他抬脚急匆匆地从包厢离开。
　　我愣了，僵硬的目光望向闺蜜：“我长得很吓人吗？这能投诉不？”
　　我闺蜜没忍住爆笑：“人家是老板的儿子，叫周池，又不是真的服务生。”
　　“估计是过来帮忙的。”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包厢门：“他是不是有社恐？”
　　见我感兴趣，闺蜜意味不明地对我继续说：
　　“你猜得真对，不过我跟你说，他除了点社恐之外，还有个数学小神童的名号。“小神童啊……”
　　4
　　和闺蜜分开后，我给酒吧老板发了条信息。
　　【把你儿子借我玩玩，酒吧租金少收你一个月】
　　然后我又在顶楼开了间房。
　　当我从浴室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
　　周池就已经乖巧地坐在沙发的角落，他抬头看我的瞬间，脸颊和耳尖都红了。
　　又瞬间低下了头，垂着眸子。
　　我没忍住轻笑了声，不疾不徐地擦头发：“我听林青说，你是个小神童，高中奥数两次拿金牌，大学期间也拿了不少金奖。”
　　“不是小神童，我只是懂一点。”他抿着唇说。
　　“这么谦虚？”我盯着他。
　　他没应我，低着头，但他的身子紧绷着，显然很紧张。
　　“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探讨下人生的奥妙之处。”
　　“现在在京大读博，22岁？”
　　他又点了点头。
　　“很好。”说着，我把毛巾搭到旁边的椅子上。
　　然后走过去拽住周池的衣领，把他拉过去。
　　“你干什么？”
　　他错愕地看了我一眼后，咬着唇，十指抓着床单。
　　眸子都湿漉漉的，眼圈微红，委屈极了。
　　我的嘴角噙起笑意，抬起手拉下冲锋衣的链子。
　　他里边穿着的件白T。
　　“你很聪明，长得也很帅，要不要以后跟着姐姐？”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拒绝：“不要。”
　　我愣了一秒，没想到周池会拒绝。
　　这些年想进我研究所的人从北城可以排到A国。
　　想爬我床的人更多。
　　我的眸子沉了几分，盯着他：
　　“为什么？”
　　“是觉得我不够资格？”
　　“我主要是做科技的，在北城没有一家研究所又或是科技公司比我姜舒虞还要有实力。”
　　“你确定要拒绝我吗？”
　　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偏过脸想避开。
　　但我偏生不让。
　　我捏紧了他的下巴。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但声音却还是胆怯：
　　“我很麻烦，有社交恐惧症，还有……”
　　他咬着唇。
　　我问：“还有什么？”
　　“皮肤饥渴症。”
　　说着，他的脸上有些异样的窘迫。
　　我又是一愣。
　　我怀疑如果这里有洞的话，他可能就钻进去了。
　　“你是和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我不反感的人。”他又小声补充道。
　　我的舌尖抵着腮帮，气笑了：“你这病还挑人？”
　　他真诚地点了点头。
　　我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总怎么感觉他在胡说八道？但我没证据。
　　5
　　“这些都是小事。”
　　我撑着床要起来。
　　周池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掌心灼热。
　　我一个没留神。
　　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他闷哼声。
　　他的耳尖红得可以滴血。
　　“弟弟，你这是在邀请我吗？”我调侃地问道。
　　他有些带怯地垂眸，语气中带着可怜和幽怨：“我只是想跟你再待一会儿。”
　　昂。
　　这是皮肤饥渴症犯了。
　　我任由他握着手腕，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从握慢慢地又转为和我十指交扣。
　　我正要开口，一阵电话声打断了我。
　　是程昱的电话。
　　我腾出右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自然地滑过接通建。
　　“什么事？”
　　对方先是沉默了好一阵，似乎在斟酌措辞：
　　“刚刚你给我打电话了，我那时候在洗澡，助理帮忙接的电话。”
　　其实他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他是很抗拒除我之外碰他东西的人，更别说是私人手机，除非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这一解释。
　　就显得他更加心虚了。
　　但我并没有拆穿。
　　只是应了声“嗯。”
　　“这阵子研究项目进程比较紧，都可能睡研究所。”
　　“好，项目完成后记得向我汇报。”
　　我的语气冷漠地回应着。
　　我从未用过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下意识地以为我又闹脾气了，“舒虞，你不要闹脾气，我真的很累了。”
　　我怔愣了两秒，然后笑了笑。
　　他累，难道我就不累吗？
　　“那分手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昱，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十七年了吧，交往了十二年，我知道新鲜感早就过去了，现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早就变成了你的负担。”
　　尾音落下，对面如死寂一般安静。
　　程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被掐断了，当我拧着眉看向界面时。
　　他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没忍住笑了笑：“这半个月你的冷暴力，不就是在逼我主动说分手吗？”
　　“别忘了，你是我养大的，我比谁都了解你。”
　　对面再一次地沉默，突然一瞬间，周池的指尖划过我的腰侧。
　　我没忍住倒吸了口气。
　　声音不轻不重，凑巧落入了对方的耳朵。
　　我瞪了周池一眼，他又是一副乖巧无辜的样子，抿着唇。
　　“你跟谁在一起？”程昱是个很敏感的人，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点能在一起的，除了男人还能是谁？”
　　“我们还没有分手。”程昱提醒道。
　　我回他：“这不是在分了吗？”
　　“你就那么想分手吗？”
　　我在心底里冷笑，这倒变成了我的锅，我还未回答，他又说：
　　“那就如你所愿！”
　　话落，程昱虽然语气带着愠怒，明显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也许是觉得我先背叛了他。
　　所以他的良心就不用备受煎熬地谴责了。
　　甚至可以在别人提及时大大方方地说，是我主动提的分手。
　　十七年。
　　用了半个月结束。
　　我挂断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侧。
　　目光落在周池身上。
　　然后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怀好意啊？”
　　他无辜的眸子看我，难得认真而又坚定地说：“我没有，你不能误会我。”
　　我哼哧一声。
　　6
　　三天后。
　　我带了周池去研究所的时候，程昱正和他助理在交涉项目的事情，游刃有余。
　　他助理我认识，也是前几天接电话的那位。
　　江小希，实习生。
　　长得娇小可爱，容易引起男生的保护欲。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也许在周池开始对我冷暴力的时候。
　　也许在更早之前。
　　程昱走了过来，习惯性要牵我的手。
　　但可能是想到了我们已经分手的事情。
　　他收回了手，语气有些僵硬地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带人来参观下研究所，我准备让他带研究项目。”我平静地应他，毕竟他是研究所的总负责人。
　　闻言，程昱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周池身上，上下打量。
　　他仍旧一身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包裹得严实。
　　程昱拧着眉：“不太适合吧？”
　　我挑眉：“哪里不适合？”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合群。”
　　听到这个理由，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程昱或许忘了，曾经的自己了。
　　孤僻，不合群，阴郁，自闭，是我费尽心思才把他养成了今天的样子。
　　现在倒用这样的标签贴在别人的身上。
　　“合什么群？合谁的群？和谁合群？程昱，他不需要。”
　　“在丑小鸭的世界里，天鹅也有罪，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可以了。”
　　程昱盯着我，眼底情绪复杂，“就和当初的我一样，对吗？”
　　我淡然回应：“你们不一样。”
　　良久。
　　程昱冷笑了声：“可以，那就让他留下来。”
　　“但我不保证他能够再这里待多久。”
　　“他会自己证明自己的价值。”我抿唇一笑。
　　身后的周池一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垂眸望着我，唇角微微勾起。
　　“希望你不会看走眼。”程昱嘲讽道。
　　闻言。
　　我抿了抿唇，这话确实值得深思一下。
　　7
　　安排好了周池。
　　交代了几句后，我正要走时。
　　周池突然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一个监控死角。
　　委屈的目光看我：“你是打算把我当程昱那样子去养吗？”
　　“养失败了一个，重新再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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