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庆游前夕，丈夫突然给陌生号码转账百万。 工作人员怀疑他被诈骗。 喊家属去确认时，我却发现他和他失联多年的初恋拥在一起。 “我和沈梦月女士是真爱，她不会骗我的。” 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我的心脏缩成一团。 结婚三十载，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而我为这个家精打细算的付出，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1 我接到银行电话时，还以为是打错了。 工作人员说，我的丈夫突然转账百万给陌生账号。 最近正逢国庆，落入类似骗局的老人很多，所以他特地通知我们家属去确认信息。 挂断电话，我连忙取消国庆的旅游计划赶回去。 可当我赶到银行门口，却听到丈夫信誓旦旦解释。 “我和沈梦月女士是真爱，她不会骗我的。” 沈梦月，是丈夫章华消失了三十多年的初恋。 此时，鹤发松姿的男人紧握着身旁女人的手。 两个六十多岁的人，出现在这样的场景有些突兀。 工作人员看向一旁儿子章铭，他竟也点头附和。 “沈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她不是骗子。” 最终，工作人员确定无误后，那笔钱成功转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愤怒不由地溢满胸膛。 片刻后，章华和他们从银行里出来，迎面和我撞上。 见到我，他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开口。 “先回家吧，晚点我再跟你解释这件事。”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只能拖着行李回去。 回到家后，章华却神色如常地吩咐我。 “今晚煲个花胶鸡汤吧，梦月要补身体。” 他丝毫没有要解释意思，家里为什么有百万存款。 章华一生清廉，家里的存款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早年间为了供儿子出国留学，家里甚至负债累累。 我走进房间拿出一沓沓的记账本直接甩在他脸上。 “章华，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为什么有百万存款？为什么给别的女人转账？” 章华罕见地动怒起来，“我自己的钱，我不能支配？” “当然可以，但你别忘了夫妻共同财产也有我一份。” 闻言，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儿子章铭。 儿子眉头微皱，低着头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解释。 “妈，这笔钱是我借给爸的。” “沈阿姨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的治疗费。” 看着我最亲近的两个人这么为沈梦月说话。 我觉得讽刺不已，无比失望地看着眼前的他们。 “她生病了，不还有她丈夫吗？你们献什么殷勤？” 章华脸色一怔，“关悦！梦月的丈夫去世了。” “她刚回国举目无亲，身为朋友我不能不管她。” 这时，沈梦月眼眶微红，走上前委屈地开口。 “关悦姐，都是我不好，你们别为了我吵架。” “就算我要死了也不该向阿华借钱的，我这就走。” 闻言，章华心疼得不得了，语气带着几分责怪。 “关悦，你别吓到梦月，是我主动要给她钱。” “一百万而已，我不可能对梦月见死不救的。” 而已？ 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章华更是自作主张决定。 “梦月刚回国没地方住，先暂时住在我们家。” “我不同意！”我骤然拔高声音。 话音刚落，只见沈梦月身体摇摇欲坠，咬着唇道。 “我知道我丈夫去世又生病不吉利，关悦姐嫌弃我。” “阿华，你别为难她，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住也行。”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难怪男人念念不忘了几十年。 果不其然，章华一看她这模样，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梦月，医院那么冰冷，你不能住那。” “以后你就住我家，谁也不能赶你走！” 说完，他催促我去做饭，丝毫不顾我的意见。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的寒意越来越浓。 我以前生病住院都被拉回家让我给他们做饭。 而沈梦月只是轻微咳嗽两声，就让他如此心疼。 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了，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突然，我看到沈梦月手上戴着章家的祖传玉镯。 当初儿子生病需要钱，章华就拿玉镯卖了换钱。 却不想，原来是他拿来送给初恋了。 原来，在这三十多年期间，两人早就联系上了。 看着眼前仿佛一家三口的人，我突然觉得累了。 “章华，我们离婚吧。” 2 我几乎是吼出声，空气静止凝固了几秒。 章华沉默了片刻后，语气有所缓和道。 “方悦，一把年纪了，你别无理取闹。” “你要是不想做饭，那我们出去吃吧。” 他一向如此无视我，永远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我没理会他，径直走回房间收拾东西。 我拿出结婚时的行李箱，意外翻出一沓汇款单。 密密麻麻的金额，全是章华给沈晓梦的转账。 我不由得苦笑，这三十多年来他从来没忘记她。 我连夜打印了离婚协议书，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沈梦月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我们家。 第二天起来，我拿着离婚协议去找书房找章华时。 是沈梦月开的门，她随意坐在座椅上翻看着文件。 因为章华工作性质的原因，很多文件要求保密。 他几乎不让外人进书房，不让我们碰他的资料。 可没想到，沈梦月不仅能随意进出还能随意看。 见到我，沈梦月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慌张。 她笑着打招呼，“关悦姐，阿华去给我拿水果了。” 说着，章华端着一盘切成一小块的水果走进来。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却这么贴心对自己初恋。 看着沈梦月吃完水果，他才转头看向我，“有事吗？” 我直接将离婚协议递给他，“你看下没问题签字吧。” 看在三十多年夫妻份上，我又出声提醒他几句。 “你的工作特殊，还是不要随意让人进出书房。” 话落，沈梦月猛地起身，泫然若泣地看向我开口。 “关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会害阿华吗？” 又转身拽住章华的衣袖，“阿华，我还是离开这里。” “我不想被人这样污蔑，也不想害得你们离婚。” 说话间，沈梦月忽然大口喘气，很难受的样子。 章华脸色一变，马上扶住沈梦月，让我打120。 沈梦月被紧急送往医院，章华一整天都没回来。 晚上，我却接到了儿子章铭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传来的却是他劈头盖脸的怒骂。 “妈，你怎么能污蔑沈姨，又用离婚威胁她！” “现在她重病住院了，爸要照顾她，你满意了？” “你赶紧熬沈姨爱喝的花胶鸡汤，送来医院！” 儿子突然的一顿骂，让我一下子心寒到了谷底。 他已经几天没联系我，想起我却是为别人骂我。 几十年的母子情分，可他的心却是向着外人的。 我气到浑身发抖，重重地叹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平复了好久的情绪，才往医院赶。 病房里，沈梦月面色苍白躺着，章华守在她身边。 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沈梦月，满脸担忧的样子。 我好像他们感情的局外人，忽然就不想走进去了。 “妈？”这时儿媳拿着水壶出来，眼尖地看到了我。 一瞬间，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 我强撑着笑意正要开口，却听到孙子稚嫩的声音。 “你是坏奶奶！不要你来！你快点走！” 孙子小东冲到了我的面前，不断地推搡着打我。 我眼眶微红，没想到许久没见的孙子会这么对我。 “小东，你不能这么对奶奶的！” 儿媳回过神，呵斥了一声孙子小东。 小东更加委屈，直接趴在沈梦月旁边大哭起来。 而病床上的沈梦月看见我，也情绪激动起来。 章华只得赶紧接过保温壶，让我先快点离开。 看着他们驱赶我走的模样，我的心狠狠被刺痛。 我为这个家辛劳了三十多年，却仿佛像个外人。 我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医院，离开了家里。 3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来到了姐姐家。 她是不婚主义，现在自己独居住在别墅。 她听到章华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 举双手赞成我和他离婚，并让我安心住下来。 姐姐关茵现在已经是刺绣文化协会的会长。 她知道我还在继续刺绣，提出带我去首都。 关茵说，现在她们急需我这样懂刺绣的专家。 我热爱刺绣，在家三十多年我也没生疏手法。 想起家里还有我一些绣品和外婆留给我的料子。 我赶回去拿时，看到家里乱糟糟的一片。 没人洗衣做饭，袜子和衣服散落在家里各处。 见到我回来，章华板着脸严肃开口。 “知道回来了，快点把脏衣服洗干净收拾家里！” “梦月已经说不怪你了，你可得谢谢她的大度。” 事到如今，他仍理所当然地指使我。 我无视他，走进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东西。 连忙跑去质问他，“我的刺绣品和旗袍料子呢？” 闻言，章华却支支吾吾不吭声，甚至还转移话题。 顿时，我心生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沈梦月扭着腰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 “阿华，你看看我穿这身旗袍好不好看？” 她身上穿的，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那匹旗袍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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