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村的女孩从不在家洗澡，全都在村口的河里洗澡，
河边有块巨大的乌龟石，她们都很喜欢在乌龟石身上搓澡。
只有我从不敢靠近它，因为我看到过它眨眼睛。
有天深夜我发现乌龟石上有怪声，有个女人坐在了它头上，女人发出了压抑克制的嗯哼，看着好像很痛苦。
而那块乌龟石，它在动。
1
我们村未出嫁的女孩都是在河里洗澡，在家洗澡要挨骂的。
每到好天气时，女孩们身着一袭白衣，相约走进河里洗澡。
薄薄的衣服一沾水，身材曲线尽显。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映着少女们凹凸有致的身影。
“水丫，过来一起洗啊，快来嘛，这乌龟石很适合搓背呢。”
河边有块乌龟石，她们很喜欢在那里洗澡。
每次她们邀请我过去，我总会摆手拒绝。
埋头把身子潜进水里，留一双眼睛偷摸打量起乌龟石。
乌龟石，顾名思义是块外表酷似乌龟的大石头。
难得的是它天生土长，却有着比匠人雕琢还要像乌龟的模样。
可惜我不喜欢它，因为我见过它眨眼睛。
“水丫，你躲在这里想什么呢？”
我用打趣话，糊弄走了人。
转头便发现那乌龟在偷偷看人，那眼神比村里二流子还要下流。
直勾勾盯着女孩们不放，就差泛起绿光。
说起来我们村也奇怪，不知何时起村里的男人一天比一天少。
不是出意外没了，就是突发疾病死了。
留下的寡妇就更加奇怪，一个个容色娇艳，比别的村里刚嫁人的小媳妇还要诱人。
因着白天看到的事，我决定大半夜去河边探个究竟。
不想刚一到地方，便听见有人在叫。
“唔，好痛。”
“嘿嘿嘿，刚开始都这样，慢慢就好了。”
有人。
2
我壮起胆子抬头看去，是村里的两个女人。
她们一人坐在乌龟头上，一人在望风。
乌龟石上的那个身材娇小，缩成一团趴在乌龟头上。
她紧紧抱着不放，叫声变得尖利高亢。
浑身被汗水打湿，脚趾绷紧，不断扭动着身体。
因着肤色白皙，整个身体在月光下呈现淡粉色的光晕。
“你快点，到时间了，你这贪心鬼。”
“我，我，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望风的女人怒斥她话都说不利索了，累的嗓子都哑了，还不下来。
我躲在树后面，禁不住好奇又凑近了一点。
一看吓一跳，她俩大半夜在这里擦乌龟石。
一下又一下，仿佛是给人洗澡一样般仔细。
女人叫声是因为下面那个在用棍子打她，她不满上面那个待太久了，上面那女人被强制拉了下去。
“死丫头，比我还要贪心，你也不怕吃太饱了，撑死你。”
吃？吃什么？
下一秒那乌龟石的鼻子处，流出了什么东西。
墨绿色透着点黑的液体，滴滴答答落下来。
舌头轻轻一卷，绿色的液体，落入她的口中。
想来是味道不咋的，她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
二人脚步虚浮走不动道，相互搀扶着回了村子。
“再这么贪心，下次我可就换人带过来了。”
她们有说有笑离开了，我迎着月光走到了乌龟石底下。
像是做贼般，蹲在它的鼻子下往上看。
“哒！”
一滴液体稳稳落在了我手上，仿佛是故意为我留的一般。
我闻了闻好腥，还有股淡淡的皂角味，很滑很黏。
尝了一下，是甜的。
那为什么那女人吃下去的表情那么痛苦，甜的东西也会难吃吗？
“你在干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
3
回去看去，是阿娘。
她用力拧上我的耳朵，一路连打带踹把我赶回了家里。
到家以后，她逼问我大半夜不睡觉出门。
是不是出门去做坏事，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本打算跟阿娘老实交代今晚看到的事，心里没来由出现一个声音。
在不断告诉我，不能告诉阿娘。
“娘，我没做什么，我就是白天洗澡的时候，在水里掉了东西，寻思去找回来。”
“真没看到什么？你可不要想骗我！”
我害怕的缩成团，双手合十告诉她我没有。
把阿娘哄回屋睡觉后，我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在床上，脑海中一直回想起四姑趴在乌龟身上的那一幕。
她们在做什么？真的是在擦乌龟石吗？
离开时还粉面桃腮，比没嫁人的少女还要气色红润。
“不行，我明天还得去看。”
睡着睡着，我开始浑身发热，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般瘫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我想起了平日里洗澡的那条河。
要是跳进去，得多凉快。
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娘坐在我床边。
骂我一身汗味，可怎么睡觉。
“娘，河里不是没人吗？我去洗不就是了。”
话刚出口，阿娘给了我一巴掌。
“啪！”
她面色凝重告诉我，少往河边跑，再被她发现就要弄死我。
我点了点头，保证不会再去。
哪料到几天后洗澡时，我的好奇心被勾得再也按捺不住。
4
女孩们聚在一起，说起她们偷听到的事。
村里最有威望的人不是村长，是快六十的六婆。
然而本该跟其他村里老太太一样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她。
看起来却是身形圆润，体态丰满的三十妇人。
提到这样的怪事，所有人都是伸长了耳朵的好奇。
“这事我知道，是因为咱们身后那块乌龟石。”
她们越说越玄乎，说乌龟石是块神石，给它擦洗的女人会被赏赐美貌和青春。
话锋一转小声说道越是身段好的，能得到的便越多。
此话一出，所有女孩都看向我，只因我便是村里身段最好的。
我继承了阿娘的横看成岭侧成峰，她们取笑说道乌龟石怕是都扛不住。
她们撺掇我上前，伸手勾住了乌龟石的脖子。
“水丫，你快坐上去啊！，我看她们之前就这样。”
我抿了抿唇，决定先问清楚再上去。
“这乌龟石，村里的女人都会擦吗？”
她们点头默认，小声告诉我，她们不少人都偷偷擦过。
女孩们看着乌龟石的眼神，看着看着脸上爬满了红晕，
突然，有人推开我爬了上去。
青天白日里，女孩在乌龟石上弓着身子擦拭，嘴里发出气喘吁吁的呼声。
天晓得这叫声引来了村里的女人，她们带队冲了过来。
将我们这些女孩，全部赶回了家。
不用说，定是想独占乌龟石给予的美貌。
5
入了夜，心里那股子热劲又窜了上来。
我偷跑出屋子，来到了河边。
乌龟石上有人，下面还排着队。
“上面的，你快点啊，我们还等着呢。”
女人们在嘻笑打闹，哪还有白日里在村子的苦大仇深。
个个翘首以盼等着上面的人下来，眼里全部是亮晶晶的。
石头上的女人很快发出声响，比白日里女孩的声音大多了，得亏这会子人都睡了，不然得闹出多大的动静。
上面的人叫着，下面的女人看的眼热。
在催促和笑骂声里，女人们一个个爬上乌龟石。
从她们话里得知，这乌龟石是村里女人的最爱，毕竟谁不想拥有美貌和青春。
她们挤兑着彼此，一副巴不得对方从此别来的刻薄。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偏要来，每晚都要来。”
“不得了，累死你最好。”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她们的脸，都是村里已婚的女人。
这堆人里，没有一个未婚的女孩。
来的这些女人，都是没有男人的，包括阿娘。
阿娘正在和人说话，议论的对象是我。
想来是我的漂亮惹来可了嫉妒，几个女人劝说我阿娘。
一定要看紧我，千万别让我把乌龟石勾引了。
哼，自己年老色衰，就害怕我变漂亮。
她们窃窃私语说着，目光期待看向乌龟石。
一阵等待后，阿娘如愿以偿爬上了乌龟石，脸色飞快变得通红。
擦的太着急不小心指甲都断了两根，痛的抽搐的叫出声。
底下的女人们，有的咬碎了银牙，有的骂出声。
“素月这个贱人，是个公的都会对她另眼相看。”
毫无疑问，阿娘得到了最多的绿色液体。
她累到全身瘫软，被人抬着回了村。
我轻手轻脚爬到了乌龟石下，等待着那绿色液体的降落。
这次，没有了。
我不免有些生气，决定自己也爬上乌龟石试试。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哪知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回来了。
是村长的媳妇，方姨。
她比我大胆多了，径直想爬上乌龟石。
我紧张看着她，寻思等她完事捡个漏。
岂料任她怎么擦，乌龟石也没反应。
6
“呵呵呵，男人还没死呢？就惦记上乌龟石了？”
“你闭嘴，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让乌龟石对我就这样！”
方姨被后来的六婆，拽下了乌龟石。
六婆冷哼一声，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上了乌龟石。
出人意料的是，乌龟石动了。
方姨气得骂出声，闹着要让六婆滚下来。
“唔，我可不滚，忙着呢，要滚就你滚吧！”
六婆用比少女还娇羞的声音，捂着嘴给乌龟石擦洗，目光深情的像是在看人。
看到方姨满脸不甘后，她得意的动作幅度变大。
气得方姨红了眼，偏她只能在下面骂两句。
满脸泪水质问，凭什么不让她用乌龟石。
六婆猛的变了脸色，语气轻佻告诉她，有男人的别妄想惦记乌龟石，乌龟石只会给没男人的女人东西。
一句话，气得方姨跑回了村。
我害怕被发现，起身想离开。
六婆出声叫住了我，她发现了我在偷看。
“别想跑，水丫，我可是一早就认出来是你了。”
她媚眼如丝打量着我，从上到下的打量。
我被她看的发毛，捂住胸口瞪了她一眼。
没好气的让她别嫉妒我，乌龟石要另眼相待我，那是我的福气。
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悠悠说道。
“那你可有的辛苦。”
她骑坐在乌龟石头上擦着，在夜风中一下下跳动。
我没有看花眼，乌龟石真的会动。
一把年纪的六婆像个女妖，发丝凤舞。
诡异的画面，吓得我拔腿往家里跑去。
家里的门开着，阿娘点着灯火坐在屋里。
她目光不善看着我，眼里全是怒火。
“阿娘，我，我只是太好奇了，啊！”
阿娘将我推倒在地，便是几个耳光打下。
棍棒打的我皮开肉绽，白嫩的身子上全是红痕。
光这样她还不满足，她将我拖去了河边。
我们走到了乌龟石边，阿娘露出诡谲的笑容。
7
她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让我再不敢来河边的秘密。
“娘，我不听，你快别说了！”
我猜到定是关于乌龟石的秘密，打定心思不要听，听了以后哪还敢来。
她摇了摇头不同意，双手如铁硬生生拽住了我的手。
或许是我的祈祷有用了，太阳探出了头。
有男人看到了我们，阿娘不得不带我回了家。
一路上村里其他女人，纷纷对我们横眉冷对。
原来村里的女人，是不能被男人发现找乌龟石的，违者会死。
入夜，村里的几个女人推开了家门。
“素月，跟我们走吧，犯了错就该想到这结果。”
我挥舞着棍子，试图这样赶走进屋的女人们。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她们不费吹灰之力把我打倒在地，带走了我娘。
找寻无果的我，来到了乌龟石这里。
“放了我，好痛，放了我，你们！”
阿娘整个呈大字，被绑在乌龟石上面。
她的声音已然嘶哑，整个人颤栗着，还不得不得拼命挪动身体。
乌龟石平日光滑的头上面，长出了刺。
“娘，你们放了我娘！她什么都没做错，你们放了她！”
女人们没了平日里的和气，指着我一顿骂。
她们提出要把我和我娘一起绑在上面，我根本来不及往后退，便被抓住了。
“不要，你们冲我来便是了。”
听到阿娘的求饶，这帮女人笑的更欢。
领头的六婆，走到乌龟石前方拍了拍。
只是一眼，吓得惊恐大叫。
那个乌龟石，竟，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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