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怀孕两个月，怀象太差，我只能辞职保胎。 老公说就算怀孕也不能放弃AA制， 约定我一个月平摊伙食费3000，直到生产结束。 第二天，他的前女友发朋友圈高调炫耀： 相识六周年，某人送我的爱马仕包包哄我开心。 配图里男人手上的戒指赫然是我老公的。 1. 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骨节泛白。 顾慧手上那个爱马仕铂金包，刺得我眼睛生疼。 六周年，爱马仕，我结婚三年，他送过我什么？ 我曾经开玩笑地跟周明卓提过一次，说这辈子要是能拥有一个铂金包就好了。 当时他说：「女人拜金不好，说好aa的，你别想花我的钱买。」 周明卓推门进来，看见我脸色苍白， 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衣柜前拿衣服。 我把手机摔在床上，「周明卓，你看看清楚，这是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 「不就是慧慧发的朋友圈吗？你又怎么了？」 「怎么了？我怀孕了！我为了你孩子辞职在家，」 「你却拿钱给别的女人买爱马仕！你还有没有良心？」 「什么爱马仕？你是不是怀孕了脑子不好使了？别没事找事啊！」 「周明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把我当傻子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张雅夕，你够了！别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会惯着你！」 「我跟慧慧早就断了！你再无理取闹就离婚好了。」 我冷笑一声，心灰意冷，「好啊，那就离婚好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被不屑和嘲讽取代： 「离婚？你想清楚了？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离了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雅夕女士吗？您母亲在中心医院，现在情况危急，请您尽快赶来……」 我如遭雷击，想都没想就对周明卓说道， 「我妈出事了，你送我去医院，快！」 「去什么医院？你妈又不是我妈，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去。」 「周明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那是你丈母娘！」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他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我又不是她儿子，不去！」 「还有，说好了AA的，医药费你自己想办法，别想让我出一分钱。」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 「别废话了，要去你自己去，别指望我。」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出了家门。 2. 我抹了一把眼泪，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我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和周明卓从恋爱到结婚的点点滴滴。 恋爱的时候，周明卓就向我灌输制的AA思想，说这样对两个人都公平。 我当时觉得他独立自主，思想前卫，也就同意了。 恋爱期间，我们出去吃饭、看电影，甚至一起出去旅游，都是AA制。 我父母一开始并不同意我和周明卓在一起，觉得他家境不好，怕我以后吃苦。 但是，我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坚持要和他在一起。 最后，我父母拗不过我，只能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结婚的时候，周明卓提出要制结婚AA， 彩礼一分钱都没有，婚礼的费用也是AA。 我父母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为了我，还是答应了。 婚后，周明卓更是将AA制贯彻到底。 家里的生活费，房贷，水电费，甚至连买菜的钱都要平坦。 我当时觉得，既然都已经结婚了，就应该相互包容，相互理解。 而且，周明卓平时对我也不错，我以为他会慢慢改变。 可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到了医院，我一路飞奔。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突发脑溢血，情况很危急，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我颤抖着手签字，交了所有的积蓄，可是手术费还差4万块钱。 我六神无主，只能打电话给周明卓。 「喂，周明卓，我妈在医院，需要手术，你赶紧转4万块钱过来！」 「我说了，你妈的医药费我可不管！」 这时，医生站在我面前，催促道： 「女士，你到底什么时候去交费？病人现在很危险，不能再拖了！」 我几乎是哀求：「就当你借我，行吗！求你了。我妈要马上手术！」 「可以啊，不过你要给我打个欠条。」 3. 我咬牙切齿地说：「好，我打！你现在就给我转钱！」 「别着急啊，你先把欠条内容写清楚，」 「写清楚借款原因，利息多少，什么时候还清，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写好拍给我看，我确认没问题了，马上转给你。」 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和焦急。 「周明卓，我求求你了，你先把钱转过来好不好？我妈真的不能再等了！」 「不行，万一你不认账怎么办？你先打欠条，我马上就转。」 他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而出。 我颤抖着手打开手机备忘录，一字一句地写下欠条。 「四万块，三个月内还清，如果逾期……」 写到这里，我突然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不写了？利息呢？不会是想赖账吧？」 周明卓的声音冰冷无情，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你还要不要脸了！那是你丈母娘！」 我再也忍不住，对着电话怒吼道。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雅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的闺蜜林晓晓，她听到我母亲住院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晓晓，你来了，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晓晓说了一遍， 她听完后，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周明卓，简直不是人！」 「你放心，这钱我先帮你垫上，回头我再找他算账！」 林薇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迅速地操作了几下， 「好了，我已经转到医院账户了，你快去办手续吧！」 我感激地看着林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周明卓发来一条微信：「欠条呢？写好了吗？」 我冷冷地看着这条消息，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拿起手机，只发了一个字：「滚！」 4. 手术成功了，我妈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我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自从爸爸两年前去世后我就剩一个亲人了，我不敢想失去母亲我会如何。 晓晓一直在旁边陪着我，帮我办理各种手续，安慰我，照顾我。 我虚弱地躺在医院的长椅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周明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来过医院， 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微信都没有。 生活总是喜欢在你伤口上撒盐。 我因为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之前孕吐反应严重，孩子…… 没了。 医生惋惜地说：「孩子本来就保得艰难，你最近又情绪波动太大，才会……」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这病房一样，空荡荡的，冷冰冰的。 我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对周明卓最后一丝幻想。 林薇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骂周明卓是畜生， 说他根本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我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很可笑，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如果什么都可以aa的话，为什么孩子却成了我一个人的事。 5. 就在我失去孩子的那天晚上， 我刷朋友圈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顾慧更新的动态。 照片里，她和周明卓坐在我家餐桌前，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而周明卓脸上，竟然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配文是：某人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哦~ 我和周明卓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给我下过一次厨， 就连我痛经的时候，让他给我煮个红糖姜水， 他都会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不会自己点外卖啊，别使唤我。」 现在，他却为了别的女人，洗手作羹汤，还笑得那么开心。 我突然觉得很恶心，恶心周明卓的虚伪和无情， 更恶心自己当初的愚蠢和盲目。 我要离婚，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 林薇知道我的决定后，非常支持我，她拍着胸脯说： 「放心吧，我有个朋友就是做律师的，专门打离婚官司，贼厉害！」 「我介绍给你，保证让你把渣男剥削得连裤衩都不剩！」 我心下一暖，有晓晓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6. 想起我妈后续的治疗还需要一大笔钱， 我拨通了以前投资过的一家游戏公司的电话。 「喂，王总，我是张雅夕，」 「之前投资过你公司的那个张雅夕，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谈点事……」 电话那头，王总的声音有些惊喜： 「哎哟，张姐啊，好久没联系了，您最近还好吗？」 我简单寒暄了几句，然后说明了我的来意， 我想预支一下我投资的分红，我需要一笔钱。 王总二话不说，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啊，您要多少？我马上给您转过去！」 我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的投资也只是占了公司很小一部分的股份， 而且公司现在也处于发展阶段，资金流并不宽裕。 我犹豫了一下，说：「王总，您看这样行吗？我先预支10万，」 「等我这边情况好转了，我再把钱还给您。」 王总哈哈大笑，说：「张姐，您这说的什么话？」 「您当初可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啊，」 「我给您转100万吧。」 「您就放心大胆地用，不用着急还，就当是我孝敬您的！」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忍住， 我当初投资王总的公司，纯粹是因为看好他的项目， 觉得他这个人有能力，值得投资，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记得我的恩情。 我哽咽着说：「王总，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 王总说：「张姐，您别跟我客气，您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义不容辞！」 我看着手机里银行发来的到账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认识不到两年的合作伙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都能毫不犹豫地给我这么多钱，而我的枕边人呢？ 我再次后悔我当初的眼瞎。 7. 我请了一个可靠的护工照顾妈妈，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 推开卧室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这味道，甜腻刺鼻。 走到床边，我猛地僵住了。床头柜上赫然摆放着一对精致的耳环， 铂金材质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这，绝不是我的东西！ 枕头上还有几根陌生的金色卷发。 我顿时怒火攻心，这个周明卓，他居然和顾慧在我们的床上乱来！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联系了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全部搬回了我妈家。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傍晚，周明卓回来了。 「你舍得回家了？你妈好了？」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离婚吧。」 他眼神变得阴沉：「你回来就说这些？」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他怒气冲冲：「张雅夕，你疯了吗？动不动就提离婚！」 我冷冷地看着他，将手中的耳环扔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我在我们家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的！还有这个！」 我把装着头发的密封袋扔到他脸上， 「这是我们床上找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她那天突然不舒服，我只是让她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休息？周明卓，你当我傻吗？」我怒极反笑， 「你当我是什么？你和你那点破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几天把她带我们家里，你把我这个妻子置于何地？」 「老婆，你别误会，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在外地怪可怜的，多照顾她一些……」 周明卓还在狡辩，搬出他惯用的说辞。 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从去年顾慧搬到我们楼上开始， 周明卓就三天两头往她家跑，美其名曰‘照顾老乡’。 对她嘘寒问暖，对我这个妻子却越来越冷淡。 8. 「可怜？那你老婆呢？」 「我怀孕两个月我孕吐得厉害，吃不下东西，你什么时候关心过？」 「你连孕检都不肯陪我去！」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重复着： 「你……你别无理取闹……」 我打断他的辩解，语气决绝，「离婚，这婚我离定了！」 他见我态度坚决，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只能拿起离婚协议，仔细地看了起来。 「张雅夕，你凭什么分我的钱？」 他指着协议上的财产分割条款，怒吼道，「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周明卓，你别忘了，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一穷二白，」 「是我陪着你白手起家，才有了你今天的一切！」 「现在出轨还全身而退，没门！」 周明卓气得咬牙切齿，「我告诉你张雅夕，你别太过分了！真把我逼急了，对你没好处！」 我毫不退让，「那就让律师和法官来评判吧。」 「周明卓，如果你不签字，我们就法庭上见！」 「张雅夕，你别后悔！」 周明卓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我告诉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 我看着面目狰狞的周明卓，突然觉得一阵悲哀。 「周明卓，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身后传来周明卓歇斯底里的怒吼：「张雅夕，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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