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文故事会 2024-11-04 七年之殇
  儿子因为送医不及时,烧成脑膜炎,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而我借口工作忙的妻子,正挽着初恋的手,步入妇产科。
  我生气质问。
  她毫不知错,还劝我大度:
  “大家当时都喝醉了,那就是个误会。”
  “打胎毕竟伤身,只能生下来。”
  “成年人了,不要斤斤计较。”
  好,我不再斤斤计较,选择离婚。
  她却打掉孩子,惨白着脸求我回头,想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我笑得凄凉:“儿子都死了,装给谁看呢。”
  1
  凌晨两点,我抱着口吐白沫,近乎昏厥的儿子在医院的走廊里狂奔。
  儿子昨天就病了,老婆许欣却声称公司有急事,从七点开始就联系不上了。
  岳母不赞同小孩子到医院输液,说是容易输坏了脑袋。
  最后岳母拿出了铁剪刀,在儿子面前剪来剪去。
  “一剪去邪祟,二剪去病症……”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从岳母怀里抢过儿子,一路驱车赶往医院已是第二天。
  儿子现在的症状很严重,我心疼,却也心乱如麻。
  如果不是因为联系不上老婆,如果不是因为岳母迷信,儿子又怎么会被拖延至此?
  值班医生给儿子开了退烧药,然后说了一句令我无比绝望的话:“目前孩子的症状不排除是脑膜炎,需要留院观察治疗。”
  我不是医生,并不明白这是学术上的问题。
  但我作为父亲,听到儿子生病,看到儿子受罪,简直是心如刀绞。
  整个晚上,我麻木的奔波在走廊里,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最近刚好赶上秋季流感,病床吃紧,儿子勉强被安排进病房,但我却没有分配上陪同床。
  所以哄睡了儿子后,我只能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将就一晚。
  我靠在略微有些冰凉的长椅上,连续拨通了几次老婆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最终,我放弃了。
  当然,我也没有祈求能从许欣的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一定会说的轻描淡写,比如自己睡着了,比如手机没电了,又比如她工作忙没看到来电……
  此时我已经疲惫万分,但仍顾及着儿子是否退烧。
  这个时候,我真的太需要身边有人陪同了。
  我犹豫了半晌,却还是没有给岳母发去消息。
  刚刚我已经和岳母摆了脸色,而且岳母本就是一个信奉神教传说一类的人,大半夜赶来医院,她一定是不愿意的。
  所幸儿子心疼我,后半夜的时候,他的高烧终于退下,我也能短暂的小憩一会儿。
  七点多,医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立刻跑进病房查看儿子的状态。
  儿子还是很难受,他沙哑着嗓子,挥着小手对我比划起来:“爸爸,我想吃小笼包……”
  我怜爱的抚着儿子的额头,莫名的眼眶有些发热,连声答应着。
  2
  等我买完早餐并喂儿子吃下后,已经是八点多了。
  我急急忙忙的去水池洗漱完,然后尽快去排队挂号。
  在挂号的时候,我侧身一望,顿时瞳孔一震。
  我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许欣。
  我下意识开口,却猛然住了嘴。
  因为许欣正亲昵的挽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我也熟悉的很,是她埋藏在相册最深处的秘密,傅一鸣。
  傅一鸣算是许欣的白月光,两人青梅竹马,却没有修成正果。
  结婚的这几年,我和许欣也因为傅一鸣的事情,吵过无数次架,但每一次都以我的失败狼狈收场。
  可傅一鸣早就在五年前出国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会再次回到许欣的身边?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背着我偷偷联系的?
  我不敢想,我也不愿想。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许欣为什么会突然失联,因为她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眼眶酸涩。
  半晌,咬紧了牙关,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当然,现在的我也没有时间去和许欣理论。
  挂号过后,我故意绕过人群,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许欣和傅一鸣,匆匆回到病房。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他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弱弱的开口:“爸爸,我想上厕所,但是我没有找到厕所。”
  我一边嘱咐儿子不要乱跑,一边又带着他去上厕所。
  “自己可以吗?”我问道。
  儿子点了点头。
  我便立在卫生间门外等候。
  可紧接着,我便又与许欣擦肩而过。
  但因为我是背对着她,且狼狈不堪,身上还穿着睡衣,只披了一件不显眼的黑色风衣,所以她并没有认出我来。
  我心头一颤,默默用余光扫视着她和傅一鸣的动向。
  随即,许欣挽着傅一鸣,进了妇产科!
  什么意思?许欣怀孕了?
  我惊愕的捂住嘴巴,强迫不要发出声音。
  此刻,我在心里一遍遍祈求着儿子晚一点出来。
  因为我真的不希望儿子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自己的母亲。
  我望着不远处甜蜜依偎的二人,心中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这就是我的婚姻。
  一段荒谬可笑的婚姻。
  哪怕结婚七年,许欣的心中一直都有傅一鸣的位置。
  而我,永远都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或许许欣的心中曾有过我的一席之地,但在傅一鸣归来后,就不复存在了。
  幸运的是,直到许欣和傅一鸣下楼后,儿子都没有出来。
  我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但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劲。
  无论是小解还是大解,都不可能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我冲进卫生间,重重的敲打着隔间的门,惹来路人一片诧异的眼光。
  但此刻我却顾不了那么多,在尝试敲门无果后,我连忙找到了工作人员,才终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可此时的儿子已经完全没了意识,他半个身子都倒在便池里,腿上沾满了污秽物。
  那一刻,我崩溃到了极点。
  凭什么许欣对我们的儿子不闻不问,凭什么许欣要在儿子生病的时候私会白月光?
  我惊慌失措的抱着儿子,一路哭着跑到护士站:“医生,我儿子晕倒了,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3
  儿子被送进了急诊室,我被医护人员搀扶着,坐在外面等候。
  “病人家属,你先冷静一下……”
  我有些耳鸣,几乎听不清楚,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岳母。
  我不信神,但现在,我真想跪下来祈求天神,求求他们,不要对我的孩子这么残忍。
  很快,大颗大颗的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滚落,我的腹部突然毫无征兆的剧烈疼痛起来。
  我捂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有一名护士看出了我的异样,开口询问道:“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刚欲开口,但急诊室的灯突然灭了。
  医生走出来了。
  我顾不得腹痛,直接冲了过去,急切的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已经抢救过来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但,怕是已经时日不多了。目前已经确诊了,是病毒性脑膜炎,送来的有些迟了,所以比较严重……”
  最后,医生望着我,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尽力的。”
  “时日不多,送来的有些迟了……”
  我喃喃的重复,自责的抬手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是啊,我为什么没有在儿子感到不舒服的第一时间将儿子送到医院呢?
  我为什么要在儿子不舒服的时候试图依赖一个女人呢?
  我又为什么要忍耐岳母的遗风旧俗呢?
  护士慌忙拦住我,安慰道:“您先别难过,保持健康乐观的心态,也有助于治疗。”
  我瘫跪在地上,无声的啜泣着。
  渐渐的,我感觉到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意识。
  再次醒来后,我躺在了病床上,手上也不知何时插上了针头。
  “我……”
  还不等我开口,医生走过来,满脸责备:“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急性肠胃炎这么严重,都疼到休克了!”
  我愣住了。
  最近确实有胃疼的毛病。
  起因是许欣说喜欢爱马仕的包包,她快过生日了,我想给她买一个,便连续没日没夜的加班。
  没想到我的肠胃被我糟蹋成了这样!
  我还单纯的以为胃疼是我心情不佳。
  因为就在三个月前,许欣拒绝和我同房,拒绝跟我有亲密的接触。
  我原本没在意。
  可某天入睡时,她说梦话,叫的是“一鸣”!
  我为此焦虑了很久。
  安慰自己,白月光总是那么的难忘。
  六年感情,不是说放就放。
  可结果……在她拒绝我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跟傅一鸣滚在了一张床上。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一时没忍住。
  医生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没事的,按时吃药就能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别哭啊。”
  我赶忙擦掉眼泪!
  见惯生死的医生都会下意识的关心我。
  而睡在我枕边的人,却从来都是对我不管不顾!
  剧烈的胃疼,似是刺激了我的大脑。
  我想明白了——
  许欣,我不想再要了!
  4
  医生安排我住院,再三叮嘱我,“身体是你自己的,可千万要注意,这病要是再严重下去是会转化为胃癌的。”
  我连连点头!
  我办理好住院,感觉胃痛缓和了,准备回儿子病房时,失联了近24个小时的许欣终于回了我一条语音。
  声音满是埋怨:“你现在在哪里?妈说你昨天抱着孩子跑出去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有报个平安啊?”
  呵,真是可笑。
  岳母明明知道,我抱着儿子出去,就是去医院做检查。
  却在许欣面前装傻。
  她总是会这样,无底线的挑拨我和许欣的关系。
  岳母一直有着豪门梦,自己未能实现,便想着由许欣来为她实现。
  可许欣嫁给了我这种社畜。
  她看不起我,便总是在许欣面前诋毁我,说我三天两头不着家,不照顾孩子。
  我每月给她一万的养老钱,平时给她买的一些补品,她是半分不提。
  而许欣永远是无条件偏向岳母的。
  所以现在的她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报平安,害的岳母担心了整晚。
  我突然觉得心寒,寒冷到像泡在冬日的冰水里一般,让我有着刺骨般的痛。
  我不愿意再维持这段脆弱的婚姻了。
  因为这根本不值得。
  于是我开门见山的回应道:“儿子病了,我和儿子在医院。对了,我还遇见了你和傅一鸣做产检,我们好像很久没同房了吧。”
  虽然隔着手机屏幕,我仍然感知到了许欣的慌乱。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过了很久,也没有发来消息。
  这就说明,我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
  我结婚七年的妻子,真的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许欣回复我了。
  她说:“你和儿子在哪个病房,我去照顾。”
  选择性忽略我的问题,这是许欣特有的技能。
  以前我们吵架的时候,她会用冷暴力解决问题。
  而这一次,她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
  不过我也没有奢求得到她的解释,因为在我看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说:“离婚吧。”
  她却立刻拒绝了我,道:“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会对你解释的。”
  最终,许欣来到医院,跑遍了七层楼,才找到了我。
  她气喘吁吁的走过来,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像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心疼的要死,然后贴心的为她放好热水,拿出干毛巾替她清理。
  但现在,我似乎释然了。
  我觉得无所谓,因为这是许欣应得的。
  她想见我,必须要找到七楼的病房。
  许欣咽了口唾沫,然后自然的拉起我的手。
  我挣脱开,道:
  “傅一鸣会知道你拉我的手吗?”
  “他生气了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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