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文故事会 2024-10-27 穿成真千金后,我直接摆烂
  系统听了我的话,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
  「你也没说过不能退出啊。」
  这是规则未完善的漏洞,只要我现在死了就还能回去。
  系统不死心,继续诱惑:
  「你再想想,如果任务成功了,得到的钱能让你这一辈子吃穿不愁,再也不用体会被债主逼债的日子。」
  「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看过剧情后,我就知道我被坑了。
  这个任务只是听上去很简单。
  只需要让亲人后悔,就算作攻略成功。
  成功后可以得到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可以自由选择留在哪个世界。
  可是骗我过来前,他也没说过。
  这些亲人包括偏心的父母,偏宠的哥哥,恶毒的妹妹和绝情的丈夫啊。
  今日是原主的生辰,也是她嫁人后首次回门的日子。
  可她却被关在王府的柴房中闭门思过。
  原主爹娘对她置之不理。
  兄长亲手将她扔进柴房。
  关门时,原主曾哭着求兄长身边的宋怀时:
  「夫君,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就看在我今日生辰的份上,放我出去。」
  谁料宋怀时却皱着眉,冷冷道:
  「裴枝,你怎有脸哭。」
  「要不是你说了什么,阿芙妹妹怎会伤心跳湖?」
  「如此品性哪里配做我宋家妇,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他们哪里会在乎她的生辰。
  裴芷芙只是哭一哭,所有人便不问缘由责难原主。
  裴芷芙痛几分,就要她加倍承受。
  可她才是王府被换走的真千金。
  是裴王夫妇的骨肉血脉,裴寻之的同胞妹妹,也是宋怀时新婚的妻子。
  这个任务非常没有钱途!
  要让这些人回心转意,真心疼爱我,根本是痴人说梦。
  书中对原主结局的描写颇为凄惨。
  她被赶出王府,沦落为乞丐,天天和人抢吃食,受尽凌辱后曝尸荒野。
  我可不想受尽折磨。
  双手握拳,我再次坚定了想法。
  我要去死!
  2
  饿了一天,直到傍晚,王爷才派人来给我传话。
  并不是惦念,而是威胁我。
  什么时候给裴芷芙认错,就什么时候放我出来吃饭。
  从前原主就是被他们这么拿捏的。
  无论裴芷芙怎么陷害她,她只要不认错,就没有饭吃。
  饿得头晕眼花,是个人都会软了骨头。
  我弯腰翻找东西,想也不想就回:
  「没想到王府这么拮据,一双碗筷都供不起,你去回王爷,这口饭姑娘我替以后他们都省了。」
  来传话的管家愕然地瞪大了眼。
  大概没想到向来乖顺的大小姐,居然第一次敢顶撞王爷。
  他匆匆回去通禀。
  握着找来的一截麻绳。
  我看着房梁,陷入了沉思。
  听说上吊的人舌头会拉得长长,死状很恐怖。
  就在我思考是撞死在我夫君的马车上,还是吊死在王府的柴房时。
  门被人一脚踹开。
  黑衣人把匕首抵在我的脖颈上,大喝一声:
  「呔!打劫!」
  这就是传说中的劫匪?
  虽然戴着面罩,眼睛还挺好看的。
  我沉浸在见到活的劫匪的新奇中,一点不慌张。
  许是第一次见我这样镇定的人票。
  劫匪愣了愣,端详我片刻,放松了对我的禁锢。
  他轻轻一笑:
  「裴大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借贵府一些银子花。」
  「你不要叫,不该看的不要看,否则...」
  否则?
  我眼神一亮。
  还真是瞌睡了,就来了枕头。
  我一把将他面罩扯下,扯着嗓子就杀猪似的就朝外喊:
  「救命啊,快来人啊,打劫啦!」
  喊了三秒忽然停下。
  满怀期待地问他:
  「怎么样,我看了也叫了,杀了我吗?」
  没想到回头被惊艳了一把。
  面罩下是一张俊朗非凡的脸。
  劫匪捂紧我的嘴,咬牙切齿的,眼神却闪过一丝无措:
  「你不知道匪徒都是亡命之徒,看了脸是会被灭口的吗?」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点点头:
  「我不知道啊,你要不示范一下灭口,下次我一定记住。」
  可惜他并没动手。
  拉着我一跃上了屋顶。
  因为我那一嗓子,院子里亮起了许多火把。
  护卫纷纷赶来。
  俊朗小劫匪挟制着我,向下面大喊:
  「你们王府的大小姐在我手里,不要轻举妄动,快拿银子过来赎人,否则我立刻撕票!」
  他刚吼完,下方人影晃动,裴寻之满面怒容走出来。
  对着我厉声呵斥:
  「裴枝,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以为演一出被劫持的戏就可以让我怜惜你吗?」
  「我告诉你,你这个丧门星就算死了,我都不会给你一个铜板!」
  3
  裴寻之从小学武,仪表堂堂。
  原主和他长得很像,她为此特别开心。
  她觉得那是她和兄长之间的纽带,证明她在世上并不孤苦伶仃,也有家人。
  只是所有的喜悦在发现裴寻之十分痛恨他们之间的相似后,便消失了。
  裴寻之对她的厌恶表现得最为明显。
  因为她回府那日,裴芷芙失踪了。
  找到人时,裴芷芙正在寻死,被救下后她抱着裴王夫妇嚎啕大哭:
  「姐姐回来了,你们变成了姐姐的爹娘和兄长。」
  「阿芙没有家了,不如死了干净,用这条命弥补了姐姐,姐姐也不会再觉得阿芙碍眼了。」
  裴寻之心疼地红了眼。
  当场对着毫不知情跟着寻人的原主骂道: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人,刚回来就把阿芙逼到如此地步,不配做我的妹妹。」
  「阿芙若是有什么事,我把你丢出去喂狗!」
  如今那双相似的眉眼里涌动着深深的嫌恶,似乎和当时重叠在了一起。
  裴寻之怒气冲冲。
  我却面无表情,甚至翻了个白眼。
  我的冷淡让他更加恼怒:
  「你那是什么表情!」
  「今天是上元节,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闹事,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现在还来玩抢劫的戏码,难道是想让王府触了节日霉头才高兴吗?」
  「早知道母亲当年就不应该认你回府,让你饿死在外面才好。」
  他们知道今日是上元节,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去外面跑去看灯会。
  却谁也没想起过还关在柴房的原主,没想过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原主从小漂泊流浪,受尽了苦楚。
  她曾经多么渴望,能和父亲兄长一起过生辰。
  为了这个,即便回府后发现家人并不喜欢她,她也只是藏起情绪用尽全力地讨好他们。
  以为只要做得足够多,就能让家人爱她。
  如果她知道她付出了这么多。
  生辰这天还是被关起来,像流浪时那样受着寒冷饿着肚子,该有多难过?
  还好,现在面对这一切的是我。
  我可不会为了这一家子癫公颠婆难过。
  「你也看到了,我阿兄是不会给你钱的。」
  我对身后劫匪一摊手,努力把脖颈往刀刃上靠:
  「劫匪大哥,你辛辛苦苦来一趟,他也太不给你面子了,不如撕了人票好泄愤?」
  4
  劫匪表情复杂,把刀收了,同情地看着我:
  「我听说你才是王府的真千金啊,你兄长怎么偏向外人?」
  别啊,美男。
  现在是打抱不平的时候吗?
  我着急地提醒他:
  「劫匪大哥,你还记得你的身份是什么吗?」
  「是兄弟就来砍我!」
  我去夺刀,劫匪退后几步:
  「有话好好说,你别寻死啊,季某从来不杀可怜之人。」
  裴寻之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忽视,已经怒不可遏。
  他气冲冲地命弓箭手准备:
  「裴枝,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腌臜手段,不要再挑战我对你的容忍。」
  「现在滚下来,向我低头认错,我还能原谅你。」
  「否则待会儿射杀劫匪时,箭可不长眼!」
  寒光凛冽的箭在下面蓄势待发。
  我灵机一动,摆出一副刻薄样子,冷冷地笑:
  「阿兄真是料事如神。」
  「我就是故意挑这日让你们不痛快。」
  「故意羞辱裴芷芙,故意伙同劫匪大闹王府。」
  「只是我还是没有阿兄聪明,不应该让劫匪掳劫不得宠的我的。」
  「我应该让他去劫那个全家人捧在手心的裴芷芙,她要是伤了死了,你们那个痛不欲生的样子才真叫人痛快呢。」
  裴芷芙是裴寻之的逆鳞。
  他果然立刻怒发冲冠,怒吼道:「放箭!」
  侍卫不敢不听令,只能尽力避开我。
  空中万箭齐发。
  而我热血澎湃。
  我终于能脱离这个世界了!
  劫匪武功虽高强,但是箭实在太多了,他渐渐无暇应对。
  一支箭射向他胸口。
  我瞅准时间,在惊叫声中扑到他身前。
  噗!
  白羽箭贯穿了我的身体。
  晕倒前,我看着俊俏小劫匪眼中的震撼动容。
  好心情地摸了摸他的脸:
  「让你撕票你不撕,傻眼了吧。」
  5
  我是在厢房醒来的。
  房间里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伤口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知道没死成,我有些郁闷。
  转眼看到裴寻之那张讨人厌的脸,心情更加不好。
  裴寻之见我醒来,欲言又止,脸上似乎有些愧疚。
  「干嘛,要认错?」
  他一怔,又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认错?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而且要不是你总是费尽心机地博取关注,还拿阿芙激我,我会下令放箭?」
  我没好气道:
  「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奶娘偷换了孩子后,原主是被扔在了偏僻的村子里,独自长大的。
  她从记事起就在挨饿,寒冬腊月,只有几片瓦片挡雪。
  好不容易得到一点馒头,还要被同龄的男孩子欺负,打一顿之后抢走。
  每当那时,她总会想,如果她有阿兄就好了。
  隔壁二丫被欺负了,阿兄都会帮她打回去。
  阿兄还会在冷的时候帮二丫暖手。
  虽然她的阿兄总是打不过别人,两个人谁也没有比谁的身体更暖和一点。
  但是有家人爱护的人,心是暖的。
  后来原主真有了哥哥,哥哥还长得仪表堂堂。
  她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能把一切认为好的东西都给哥哥,笨拙地表达着爱。
  知道哥哥爱吃核桃,她就亲手剥了满满一筐,剥破了手。
  知道哥哥喜欢苏绣,就没日没夜地学,为了绣荷包送他,扎的到处是窟窿。
  知道他喜欢大儒的扇面,便天天做好点心去拜访,去了大半年,才求得了一幅。
  可是裴寻之从不领情。
  核桃喂了狗,荷包烧了火,扇面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他为了裴芙可以冲锋陷阵,却把她这个亲妹妹踩进泥里。
  我气不顺,随手拿床头摆着的木雕砸他。
  木雕摔在地上,磕断了一角。
  裴寻之愣了片刻后,不可置信地朝我怒吼:
  「你居然把它砸了!」
  「你忘了这是你求了我多久,我才给你雕的!」
  我丝毫不在意,学着他的样子嘲讽:
  「原来这个丑东西是你雕的。」
  裴寻之说不出话来,盯着我冷笑连连,最后拂袖离去。
  耳根刚清净些,没想到再睁眼,宋怀时也来了。
  他端着药,眼中关切:
  「枝枝,你就不能听话些吗?」
  「让我看看,哪里伤了?」
  我看着他,赠他一字:
  「滚。」
  5
  原主其实很早以前就见过宋怀时。
  那时她还在给主家卖菜,遇到一个男人掉进了护城河。
  寒冬凛冽,她衣衫褴褛,想都没想就跳进去救人。
  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宋怀时从河里拖了上来。
  她却又累又饿又冷,晕了过去。
  醒来后,那个男人已经不在。
  而原主因为没有卖完菜,挨了主家一顿鞭子。
  她也从没有想到认亲回府之后,还会再次遇到宋怀时。
  那时裴芙寻死被找回,她被所有人厌弃。
  惊恐伤心之余生了场大病。
  病得稀里糊涂,却没人给她请大夫。
  宋怀时就是这时出现的。
  他探了她额头,喂给她茶水,为她请大夫,守在床边整整陪了她一日。
  「枝枝不要怕,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宋怀时就像是心软的神,在原主最害怕失落的时候拉了她一把。
  他陪着她说话,为她写诗作画。
  把京都的繁华,细细描绘给不能出门的她听。
  所以当她知道她会嫁给宋怀时时,是那样的欣喜雀跃。
  毫无指望的人生里,她似乎重新看到了光。
  直到洞房花烛夜。
  她的郎君在酣畅淋漓过后,动情地唤她,阿芙。
  原主那时才知道,这个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其实是违抗不了赐婚圣旨,退而求其次。
  拿她当裴芙的替身。
  「枝枝,你说什么?」
  宋怀时似乎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
  我没有什么耐心。
  话戳他心窝子:
  「宋怀时,你不问问我的伤是怎么得来的吗?」
  「我当时对裴寻之说,要让劫匪绑了裴芙,剖开她的肚子好好看看她的黑心烂肺,让她此生再也装不了柔弱...」
  「你敢!」
  宋怀时摔了药碗。
  他掐住我的脖子,看我的眼神冷得掉渣。
  「凭你也配提阿芙?」
  「她为了救我,冬日下水护城河,才冻出了这一身的病。」
  「我对她亏欠至深,只要我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她。」
  原来是这样吗?
  看着宋怀时一重情厚义的样子,我有点想笑。
  「你要是知道当初救你的人...」
  后面的话卡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脑中出现系统的警告:
  「宿主,你不能向任何人主动透露重要剧情。」
  6
  其实当年的事是这样的。
  原主救了宋怀时晕过去没多久,裴芙也发现了他。
  她命人把原主扔远,打湿了自己的身体,守着宋怀时醒来。
  而宋怀醒来后,以为是她救了自己。
  深受感动,从此对她情根深种。
  裴芙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冒领了宋怀时的恩情。
  真是好狗血的剧情。
  我虽然说不出话。
  脸上的讥诮却更深了。
  我真想知道。
  如此痴情不渝的宋怀时得知真相后,那一刻的表情。
  该有多么精彩。
  宋怀时被我激怒,手中力气加重:
  「你真当我不敢掐死你?」
  我生怕他不掐死我!
  鼓舞道:
  「光说不做算什么男人,我就在这里,你掐死我啊!」
  「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也许是我与以往不同的乖戾刺激到了他。
  宋怀时突然袭身而来,把我压倒在床上。
  他恼怒地撕扯我的衣服,扣着我的头亲了下来。
  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这人居然还搞婚内强制爱!
  我大惊,再不能无动于衷。
  翻身挣脱。
  一脚踹在他命根子上。
  待宋怀时面如白纸疼痛起身,毫不客气地又甩了他一巴掌。
  7
  宋怀时最后是被下人扶着走的。
  他什么都没声张。
  可能也清楚自己方才的行为多么有失风度。
  只是下令将我禁足在厢房,还将我屋里的所有伤药都带走了。
  对此我求之不得。
  没有伤药,或许伤势恶化后,我也能死掉。
  而且这次好歹没禁食水。
  饿肚子的滋味可比死还可怕。
  我开始写和离书。
  只要想到死后葬在宋家祖坟,百年后还要和宋怀时合葬在一起。
  我都替原主觉得憋屈。
  当初宋怀时之所以非要和原主成婚。
  是因为先皇曾经给裴宋两家下过赐婚圣旨。
  原主认亲之后,宋怀时担心自己娶裴芙过门会被人诟病欺君。
  他既不敢冒这个风险,又想要维持他的深情。
  两相权衡之下,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迎娶原主,但是将她当作裴芙的替身。
  谁都没有损失。
  从始至终,这场婚姻被献祭的只有原主一人。
  宋怀时到底不敢真让我死了。
  他可能以为凭我以往的性格早就服了软。
  于是亲自给我开了门。
  没想到,我直接将和离书拍在他脸上。
  他应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
  气极反笑,面色难测地盯了我好一会儿。
  最后继续让我在里面关着。
  裴寻之得到风声后跑来:
  「裴枝,只要你求我,向我认错,我可以放你出去。」
  我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然后甩上了门。
  裴寻之吃了一个闭门羹,气得咬牙切齿。
  最后仍把我捉了出去,说是裴夫人要见我。
  被带到裴芙屋里之前,他恶劣地朝我耳语:
  「不是翅膀硬了吗,我看你能硬几时!」
  9
  裴寻之知道裴夫人见我要做什么。
  裴芙自从护城河里救了宋怀时后就声称自己落下了体弱病症,隔三差五的身体不适请大夫。
  每次请大夫时还都会不小心惊动宋怀时。
  原主回府后,裴芙又因婚事伤心过度有了心疾。
  心疾旧病加在一起,时时闹着噩梦侵扰,寝食难安。
  裴父裴母吓坏了,广招名医都治不好。
  后来有一江湖游医开了一方子,说是能根治裴芙的病。
  但是这药需要用令裴芙患上心疾的人的血做药引。
  这话就差点名道姓原主了。
  至此之后,每当裴芙胃口不好,难以入睡时。
  原主就要割破手腕放上满满一碗血给她做药引。
  满满一碗血。
  那得多疼啊。
  我可不是原主,没有那么舍己为人的精神。
  进屋时,裴芙屋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她只是脸色白了一点,靠在床榻上咳了两下,众人着急得就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裴夫人见到我姗姗来迟,非常不满:
  「你不知道芙儿急着要用药吗,怎么来这么晚?」
  「乡野长大的丫头就是上不了台面,一点规矩都没有。」
  裴芙拉着裴夫人的手,娇娇柔柔地帮我说话:
  「娘,姐姐许是受了伤还没好,行动有些不便。」
  「她的伤算什么,能和你比吗,她皮糙肉厚的养了这么些日子,就是有也早就好了,而你细皮嫩肉的,身体又不好,有病怎能拖得。」
  裴夫人厌恶地对我挥手,像是在赶苍蝇:
  「别站这儿碍眼,快去放血。」
  我中了一箭只是区区致命伤,裴芙胃口不好就相当于性命垂危。
  如此双标,叹为观止。
  我冷然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裴夫人,大夫说我中箭后出血过多,严重气血不足,你们要实在着急治病,不如割宋怀时的?」
  那个江湖游医不是说要裴芙心疾所在之人的血?
  裴芙在意的除了我,那就是宋怀时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宋怀时是国公爷独子,谁敢让他割血。
  可他口口声声爱慕裴芙,如若连出点血都不愿意,就显得他言行不一了。
  宋怀时的表情很僵硬。
  王爷重重一拍桌子:
  「裴枝,裴芙是你的妹妹,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手足的?」
  「不就是要你一点血,怎么这么没有容人之量!」
  我手指宋怀时:
  「宋世子有容人之量,家里装着一个,心里还藏着一个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裴芙掩面哭泣:
  「姐姐,你不愿意救我就算了,怎么能和爹爹这么讲话,还平白无故污人清白。」
  我看着她,淡淡道:
  「这是你爹,不是我的。」
  王爷勃然大怒,喊人:
  「来人,给我把这孽障拖下去,按着她放血,她不放就给我打。」
  「打到这个孽障服软为止!」
  宋怀时突然拽我的手臂:
  「裴枝,只要你认错,从此以后乖乖听话再不顶撞我,我会替你解决。」
  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对我施与了天大的恩赐。
  算准了我不会拒绝,只有感恩戴德这一条路可走。
  这样的态度让我不适。
  我甩开他的手:
  「我割!」
  这几日被关在房里,根本想不到什么求死的办法。
  现下正不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吗。
  见我拒绝了他,宋怀时的脸沉了下来:
  「我等着看你几时求我。」
  10
  裴芙闻不得血腥气。
  我被带到了偏房。
  宋怀时和裴寻之两人都在我这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因此主动跑来监视我。
  他们俩都知道。
  我受的伤极重,而且还被断了伤药。
  根本就经不住再放一碗血。
  可他们就是不说,冷眼看我。
  他们在等我撑不下去。
  等我服软认错。
  直到我低头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我低头擦着婢女递来的刀。
  手腕上割伤层层叠叠,永远去除不了,十分难看。
  原主是过惯了苦日子的。
  她被奶娘扔掉之后,被一伙人贩子捡起。
  养了两年就开始干活。
  从早干到晚,干不好就被打。
  生病不止没有药,该干的一点不能少。
  那样的艰难的日子也没能夺走原主的生命。
  她像一株倔强的野草,肆意生长起来。
  可这样的人在认亲回府后的短短一年时间,却迅速消瘦下去。
  风霜夺不走她的生命,可亲人的狠毒却可以。
  「你就是对她太好了,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谁都敢顶撞。」
  裴寻之就站在我身后,声音很高:
  「这才成婚几天?你不会是真爱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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