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做手术那天,刷到老公白月光发的朋友圈:
    【感谢年哥带我来看极光。】
    配图是两人在极光下依偎在一起的照片。
    我点赞并评论:【真般配!】
    下一秒老公责备的电话打了过来:「贺欣,你是不是有病,汐汐刚离婚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散散心,你在阴阳怪气什么?就因为你一句话,她又哭了。」
    随后是女人带着哭腔说道:「年哥,我没事的,你别这样说姐姐。」
    手术结束后,我又刷到白月光发朋友圈并艾特我:
    【谢谢年哥送我的满天烟花。】
    我知道这是他哄她开心的手段。
    出院后,我就提了离婚。
    1
    接到纪年电话的时候,我刚从律所出来。
    他声音冰冷,语气不悦:「你在哪里?」
    我沉默一瞬,回答道,「在外面,怎么了?」
    「马上回来,我有事情问你。」
    说罢,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我轻叹了口气,看着手机屏幕上我和纪年的合照心底再次涌上一股无力感。
    到家后,我看到纪年正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听到声音,他转头看向门口。
    「你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一看到我就这么大的脾气。
    「在外面有点事,怎么了?」
    我刚说完,就看到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抬手掐住我的下巴,怒吼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见野男人了?」
    「我这才出去几天,你就背着我找野男人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掐得我下巴疼。
    我用力挣脱他的控制,没好气地吼道,「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找野男人了。」
    「好,不承认是吧!」
    纪年说着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怼到我面前,「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身边这个男的是什么人?」
    我蹙眉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发现是我前天在医院时,我找的陪护帮我取药回来给我交代注意事项的画面。
    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刁钻,乍一眼确实有点暧昧。
    「你眼瞎吗,你哪里看出来人家是男的,人家是个短发的女生。」
    纪年一愣,但看我的眼神还是带着狐疑。
    下一秒,他不确定地问,「真的吗?你确定没骗我?」
    我微微一怔,看着面前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收到照片后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为什么在医院,是不是生病了。
    而是质问我照片里的陌生人是谁。
    「你把照片放大就能看清楚,我手上还扎着针,旁边放着输液架,对方的手做了美甲,她是我找的陪护,是个短发女生。」
    说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姐,怎么了?」
    听到女生的声音,纪年身形一僵。
    「没事,就是有人把你误认为男生了,我给你打个电话证明一下。」
    对面先是惊呼「啊」了一声,随即了然地解释道,「是姐夫吗?姐,你给姐夫好好解释一下,我是女孩子哦,专业干陪护的,如果姐夫还有什么疑惑,我们可以见一面,我当面解释。」
    「没事,他就是太爱我了,不希望我身边有其他人。」
    说这话的同时,我还不忘观察纪年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结婚五年,我知道他皱眉是代表他不开心或者嫌弃了。
    对方哈哈一笑,祝我们长长久久后就挂了电话。
    我抬头看向纪年,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下信了吗?」
    他抿着唇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那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事我去洗澡了。」
    「等一下,刚才的事情是我没搞清楚就误会你,我给你道歉,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他说着转身从桌上拿起两个小盒子递给我。
    「为什么是两个?」我疑惑地看向他。
    闻言,纪年的眼里多了一抹温柔。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这个是汐汐送给你的。」
    「汐汐算是主动示好给你台阶,之前朋友圈的事情你确实有点过分,你后面给她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我接过他送的那份,另外一份我直接拒绝:「这个我不要,你还给她吧。」
    听到这话,纪年又黑了脸。
    我看他这变脸的速度,都快赶上国粹了。
    「你什么意思?本来就是你的错,人家汐汐都主动示好了,你就是非要给脸不要脸,让大家都难堪是吧?」
    我嗤笑一声,「我自己有脸,何必要她给……」
    啪!
    我的话被纪年一巴掌打了回去。
    结婚五年,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巴掌中彻底消散。
    纪年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他打我的那只手,似乎没想到他会打我。
    「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留下这句话,纪年就摔门离开了。
    2
    这不是纪年第一次对我动手了。
    上一次他对我动手也是因为林汐。
    半年前,林汐净身出户,只带走了她和前夫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一直是全职太太,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
    没钱的母子俩人无处可去,只好到处求人。
    得知消息的纪年主动帮助林汐母子,给人家送房又送钱,大有一副死灰复燃的架势。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纪年还有一个相爱多年却没有修成正果的初恋白月光。
    我和他也因此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纪年说他只把林汐当朋友,看她们孤儿寡母实在可怜。
    他还责备我,说我同为女人,却如此小肚鸡肠,嫉妒成性。
    那次吵架后,我们就分房睡了。
    冷战了几天后,我发生身体异样,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是怀孕了。
    我很开心,之前我们一心想要一个孩子,可惜工作太忙却无法实现。
    查出怀孕后我本想第一时间告诉纪年。
    可想着两天后是我生日,到时候一起说。
    生日那天,我做好了一桌子菜安静等纪年回来。
    晚上七点,他回来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还带着林汐和那个孩子。
    他说,「汐汐之前租的那个房子不安全,她发现好几次有陌生男人跟踪她,我担心她安全,想让她和孩子最近先住我们家。」
    听到他的话,我全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凉了下去,原本满心期待的欢喜也一扫而空。
    我当然是不同意的。
    因此我和纪年当着林汐的面再次发生了争吵。
    或许是为了维护他男人的面子,或许是他真的气上头了,吵到后面他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毫无防备,直接被他推倒在地。
    他牵着林汐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个破房子过去吧。」
    说罢,他带着林汐母子扬长而去。
    林汐出门时,还回头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正是因为纪年这一推,我liu产了。
    我被好心邻居送到医院,医生略带惋惜地说道:「本来你的体质就不容易受孕,这刚怀孕几周胎儿还没坐稳,你应该小心一点啊。」
    我流产后在医院住了两天。
    再次检查时医生说我子宫有粘连,要做清宫手术。
    我当时很害怕,害怕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放下了尊严和脸面,哭着给纪年打电话。
    可电话被挂断了,后面我刷到林汐的朋友圈:
    「感谢年哥带我来看极光,谢谢你还记得我曾经的心愿。]
    那一刻,我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我的老公,在我做手术时却跨越大半个地球,陪别的女人完成曾经的心愿。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丑,滑稽又讽刺。
    我盯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合照,点赞评论道:真般配!
    下一秒,纪年责备的电话打了过来:「贺欣,你是不是有病,汐汐刚离婚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散散心,你在阴阳怪气什么?就因为你一句话,她又哭了。」
    随后是林汐带着哭腔地劝慰:「年哥,我没事的,你别这样说姐姐。」
    我挂了电话,自嘲一笑。
    我在网上预约了一个陪护,负责帮我缴费和取药,带跑腿。
    手术结束后,我拿到手机发现有人在朋友圈艾特我。
    进去一看,又是林汐发的朋友圈:
    「谢谢年哥送我的满天烟花。]
    她还在下面自己评论了一句:懂浪漫的男人真的很加分。
    我知道这是纪年哄她的开心的手段。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离婚!
    所以出院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律所。
    3
    第二天,我收到律师发的离婚协议书。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没问题后就直接转发给了纪年。
    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不到半个小时,纪年就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和她一起来的,当然还有林汐。
    「贺欣,你给我发的文件是什么意思?」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离婚啊,文件名不是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吗,你看不懂吗?」
    「你……」
    没等纪年说话,林汐倒是先哭了。
    她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眼泪说来就来,把我直接看蒙了。
    「贺欣姐,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因为误会我和纪年哥才提离婚的。」
    「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或许我们曾经相爱过,但现在我们早已有了不同的生活,我有孩子,他也有家庭,现在的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
    「纪年哥只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这才好心出手帮了我们,贺欣姐我求你了,你别生气,不要因为我而吵架,如果贺欣姐不想见我,那我现在就带着孩子离开,保证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林汐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可不知道怎么了,起身起了一半又重新跪了回去。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哭,纪年哪里顾得上我在旁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汐汐你快起来,你腿上还有伤呢。」
    他说着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一天怎么那么多事,汐汐的腿都是因为你受伤的,你能不能别折磨她了。」
    我一脸蒙,不知道我又干了什么让林汐腿受伤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做手术那天刷到林汐的朋友圈后评论了两人。
    林汐因此就一直哭,结果下山的时候没看路,摔倒后磕到腿了。
    我急忙从柜子里翻出急救药箱,塞给纪年。
    「先解决一下,别一会儿死家里了,会影响房价。」
    闻言,原本神色不同的两人都黑了脸。
    林汐又开始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
    我怀疑她上辈子可能是个水龙头,不然怎么能这么能哭呢。
    「贺欣,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呢,你太过分了。」
    我点头附和,「是啊,我太过分了,你快签字,签了字就再也不用烦恼,不会看见我这么恶毒的人了。」
    说话的同时,我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塞给他。
    纪年错愕一瞬,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真要和我离婚?」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和你闹着玩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拿离婚这种话开玩笑?」
    「你……」
    「嘶~」
    林汐及时一声痛呼,又将纪年的心拉了回去。
    他抱起林汐瞥了我一眼,「我先送汐汐去医院,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说罢,他抱着林汐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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