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文故事会 2024-11-02 涩果
  丈夫蝉联三界歌王拿奖当晚,公开宣布退隐。 只留下最后一首名为《向怜心》的歌。 瞬间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纷纷猜测女人的身份。 下一秒,丈夫微博更新:「以此纪念我逝去的初恋」 底下的评论全是泪目,节哀。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疯质问丈夫, 而是在婚礼当天飞往国外。 可后来丈夫疯了,漂洋过海来求我复合。 1. 宁深到家时,我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因为他讨厌我打游戏,说打游戏的女人幼稚。 所以跟他在一起后,我放弃了如日中天的电竞事业, 告别了曾经的队友,一心一意地做他背后的女人。 宁深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走到沙发边,随手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扔在我面前。 「生日快乐。」 「哦,谢谢。」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往年,每到我生日,我都会兴奋地像个孩子,缠着他要礼物,要拥抱。 「你不打开看看吗?」 「不了,我很喜欢。」我敷衍地说着,拿起手柄,准备继续刚才的游戏。 「恩凌!」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一把夺过我的手柄,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我冷淡地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我没闹。」 转身回了房间。 宁深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眼中的错愕和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今天是他颁奖典礼,也是我的生日。 我定了我们常去的那家西餐厅,还偷偷买了戒指。 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向他求婚。 开车去餐厅的路上,我习惯性地刷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关于他颁奖典礼的新闻。 热搜第一条赫然是他领奖的照片。 我正想点进去看看,却被下一条热搜钉在了原地。 「宁深新专辑封面曝光,疑似公开恋情!」 点进去一看,专辑封面赫然是他和一个女人的照片。 女人穿着小白裙,五官清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依偎在他怀里,笑得一脸幸福。 这女人不是别人,是向怜心。 向怜心,是他学生时代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一个已经死了一年的人。 我颤抖着手点开采访视频,想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这张专辑是送给她的礼物。」他眼含热泪,声音哽咽, 「她是我此生挚爱,我们曾约定,在她28岁生日那天结婚……」 视频里,他泣不成声。 而我,也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2. 教练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蹦出来,语气里满是怀疑和兴奋。 「真不怕你家那位生气?当初为了他,你可是前途都不要了,现在说回来就回来,我才不信你!」 我苦笑一声,「不会的,我现在一心只有电竞。」 「放屁!你当初为了追宁深,花的心思比打比赛还多,现在跟我说一心只有电竞?」 「你要是敢回来几天就走,我就提刀杀了你!」 「不会的,电竞是我的梦想,我不会再放弃了。」 其实宁深也是我的初恋。 高中那年,我爸因为过失杀人入狱,家里瞬间天塌地陷。 我妈受不了打击,选择了自杀。 学校里的同学对我避之不及,甚至有人朝我扔石头,骂我是杀人犯的女儿。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在绝望和痛苦之中。 是宁深,一次又一次地拉我从深渊里出来。 他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鼓励和安慰。 「恩凌,你别听他们胡说,你爸爸的事只是意外,」 「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你要带着你妈妈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宁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就像是在我快要溺死的时候,递过来的一根浮木。 一阵温热的触感贴上我的后背,宁深的手臂环住了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软了一下。 「阿凌,」 「我们的婚礼,就请朋友们吃吃饭就好吧,一切从简,没必要通知亲戚朋友什么的。」 我闭上眼,掩盖住眼底的苦涩,「好。」 「还有,」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结婚证的事……要不等几年再领吧。我现在虽然要退隐了,但热度还在,领证的事要是曝光了,对我的事业影响不好。」 七年感情。 可到头来,我连一张结婚证都换不来。 「好。」 宁深似乎对我的顺从感到很满意,他凑过头来,想要吻我,却被我偏头躲开了。 「怎么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有点累。」 我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我开始有些怀疑,那些动情的每个夜里, 在他口中溢出的呢喃,究竟是在唤「阿凌」,还是「阿怜」? 这个念头像将我仅存的一丝温情吞噬殆尽。 3. 第二天醒来时,宁深已经离开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教练发来的消息:「过几天要去巴黎集训!我给你订了票!」 我看了一下机票日期正好是婚礼当天。 还有七天,这场简陋敷衍的婚礼似乎没有办下去的必要。 我开始机械地收拾着行李,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的东西却寥寥无几。 还好,还好没结婚,不然更麻烦。 我打算和宁深说清楚。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个青涩的自己, 满心欢喜地把宁深带回俱乐部, 向队友们宣布:「这是我男朋友,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他。」 队友们起哄,说我重色轻友。 我当时只是傻笑着,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宁深的经纪人打来的。 「恩凌,宁深喝醉了,你快来接他一下吧!地址我发你微信了。」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宁深已经喝得烂醉在发酒疯。 「宁深!」我走到他身边。 他眼神迷离,「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他的朋友认出我,连忙过来打圆场:「宁深,你喝多了,这是阿凌,你女朋友啊!」 「阿凌?」眼神突然变得迷茫起来。 「不,你不是我的阿怜,阿怜才不会穿这种颜色……」 他迷离的眼神扫过我,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我的阿怜,她只穿白裙子,笑起来很好看,她还会弹钢琴……」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不是她,你不是……」他一把推开我,眼里满是厌恶。 「你是冒牌货,是只会打游戏的废物。」 怪不得他总是让我穿白裙子, 怪不得他总是对我的面容不满意,一度想让我整容。 怪不得我当年告白时,他哭着抱着我叫阿怜。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只是一个可笑的替代品,一个用来填补他感情空缺的替代品。 我轻轻笑了,眼泪却流下来了。 我礼貌地说,「宁深给你们照顾了,我先走了。」 「记得告诉他,我和他分手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晚一秒我都要崩不住我的情绪。 4. 我回到家就开始收拾关于我的东西,我打算全丢掉。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床头柜上我们的合照。 照片里的我,穿着白裙子,长发披肩, 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和现在的我判若两人。 这张照片是七年前拍的,那时我和宁深刚在一起不久, 他非要拉着我去拍情侣写真。 我当时还很不解,问他为什么要拍这个,他说: 「我要把我们最美好的样子记录下来,等我们老了以后,还可以一起翻看这些照片,回忆我们曾经的甜蜜。」 我鬼使神差地问道:「宁深,你爱我吗?」 宁深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傻瓜,我当然爱你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笑容,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自然,让我无法生出半点怀疑。 「咔嚓」一声,相机快门的声音响起,定格了我们当时的幸福和甜蜜。 然而,七年后的今天,我才终于明白,那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宁深的爱,从来就不是给我的。 我将相框扔进垃圾袋。 又想起行李箱里几乎都是白裙子,我又拿出来扔掉。 我其实不喜欢穿这些,我更喜欢棉质的t恤。 「以后再买吧。」我自嘲地笑了笑。 扔得正起劲,宁深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他看起来酒醒了不少,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潮红。 「给我煮碗醒酒茶。」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命令道。 我语气平凌,「家里没茶了。」 宁深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他抬起头,迷茫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为什么不乖乖听话。 他不记得在酒吧里是怎么把我认成别人的。 不记得是怎么羞辱我的,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那就叫外卖,我要喝……」 「宁深,我们分手吧。」 宁深皱眉,「你说什么?」 「你别闹了,我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我开诚布公,「宁深,我不是向怜心。」 「你想娶的人从来不是我。」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语气软了下来, 「婚礼我不会取消的,阿凌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提她好不好?」 他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向左看一下。 像是在看剧本上的提示词,可惜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宁深,我们放过彼此不好吗?」 「方恩凌,你什么意思?」 「我喜帖都发出去了,你别让我丢脸。」 是啊,他是天王,他不能丢脸。 他语气不耐,「怜心已经死了,你到底要介意什么?」 我苦笑,「可她在你心里没死啊。」向怜心死了,可她永远活在宁深心里, 占据着我永远无法触及的位置。 我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宁深,七年了,你有没有哪怕只有一刻,是真心爱过我的?」 他不耐烦地别过头,「别再问这种问题了,不爱怎么和你在一起这么久。」 不正面回答,就是否定。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我淡淡地说,「既然你坚持,那就结吧。」 宁深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阿凌别再提分手了,我会当真的。我今晚睡客房。」 说着,他逃也似的躲了进去。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我已经决定不出席婚礼了,爱睡哪睡哪。 5. 半夜,我口渴得厉害,摸索着爬起来找水喝。 走到客厅,却听到从客房方向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 「放心吧,恩凌被我哄好了,她不会知道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住脚步。 「不会的,我们说好先不领结婚证,她不会知道我和阿怜领过证的。」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居然和向怜心领过证。 宁深还在继续说:「阿怜才是我的妻子,方恩凌不配。」 我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宁深正拿着一本结婚证,眼神充满眷恋。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想吐。七年前,向怜心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就被家人带到国外治疗了。 我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踉跄着回到房间,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宁深就出门了。 我翻找出着那个所谓的结婚证。 我颤抖着手打开结婚证,结婚日期赫然写着:两年前。 两年前,我被公司派往国外出差,为期整整一年。 临走前,我认真的和他说想和他举行婚礼, 而他却以工作太忙为由,一拖再拖。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信以为真,安慰他说工作要紧,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原来我不在的这一年,他去陪植物人的向怜心,甚至和她在国外领了证。 我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阿凌,我最近没空,结婚照我找人P一下就行了吧?」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才恍然记起今天是我们约好的拍婚纱照的日子。 我自嘲地笑了笑,「好。」 「婚戒我也买好了,你不用操心。」 连试戴都没有,果然敷衍至极。 「对了,婚礼的喜服我让人寄到家里了,一会就到。」 「这几天我可能回不了家,你到时候直接去婚礼现场就行。」 「好。」 挂断电话,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婚礼,只剩下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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