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糖短篇 2024-09-07 “乖,叫出来”恩客勾引,我笑的妩媚,主动贴了上去化作一滩春水
我得罪了小侯爷,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百花楼怕遭牵连,连夜把我丢到了荒野。
是一个叫宋南风的傻书生路过,救了我。
我无以为报,便想把这副身子给他。
书生却动了真情,日日抄书攒聘礼,想要让我风光大嫁。
后来呀,他被小侯爷敲碎了全身筋骨还不肯服软,嘴硬说我是他娘子。
我把火红嫁衣和他埋在一起,重新回了百花楼。
当天夜里,小侯爷便差一顶轿子把我抬进府中。
楼里的妈妈脸都笑烂了,说我有福气。
只可惜,世间再无南风,知我意。
01.
“知意姑娘,您不在楼里的这些天,那些爷们可闹坏了。”
小龟公一脸谄媚,伸出手扶着我上楼梯。
路过东角的那个房间,我顿了顿。
小龟公识趣地让开路,“花妈妈说了,这间最好的房还是留给姑娘。”
“她还自掏腰包添了许多物件,都是玉珍堂送来的,就是宫里的娘娘,怕也比不上。”
我勾了勾唇,不愧是他调教出来的,嘴皮子和他一样溜。
“您先休息着,妈妈说了,今儿个不接客。”
退出去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关紧了房门。
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感觉。
我换下一身粗布麻衣,掀开锦绣被时,手上竟然挂了丝。
从前小侯爷最喜欢的,就是这双手了。
妈妈日日让我用羊奶泡着,娇养着。
不过杀了两个月的鸡,就这般粗糙了。
再次躺上这张专属那恩客的床,恍恍惚惚,我又梦见了从前。
我娘是百花楼的烧火婢女,后来失手点着厨房,被打得皮开肉绽扔在路边。
爹心善,把她捡回家照顾。
后来两人互生情意,便有了我。
爹和娘想了两天两夜,都没想好给我取什么名。
最后娘拍了拍腿,“叫知意吧。”
百花楼的头牌,就叫知意。
在娘心中,那便是最享福的人。
能穿最精美的绫罗绸缎,能用最贵的珠花脂粉。
“知意啊知意,你以后也会如此。”
娘哼着青楼里的小曲儿,满目期盼。
只是她不知道,那哪里是享福的地儿啊,分明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八岁那年闹了旱灾,家里的薄田颗粒无收。
爹日日拿着碗四处借米,可家家都勒紧了裤腰带,哪敢往外借?
娘的胳膊越来越瘦,眼眶凹陷脸色灰败,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
每次娘煮好饭,都说她吃过了,让我快点吃。
碗里的粥水数得清米粒,我只敢一口一口抿,想吃得久一点,就能骗娘说我吃饱了。
有一天不管我怎么叫,娘都没有应我。
我掰开她的嘴,里面塞满了观音土。
爹没办法,把我送到了百花楼。
“卖知意的二两银子我不要,只要你们能让她吃得饱,穿得暖就行。”
爹真傻。
那可是整整二两银子呀,足够他一个人花用一年了。
我被洗干净送到龟公面前,他笑得眯了眼。
“回去吧,保管你闺女在我们这儿养得珠圆玉润。”
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谢,出门后却红着眼,在楼外站了一夜。
那二两银子并没有进到我的肚子里,全塞进了龟公的怀里。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因着那二两银子,龟公也会明里暗里护着我。
“我没婆娘,自然也当不了爹。”
“小知意,你叫我一声爹,我就把贵人剩下的脆皮肘子端过来,给你吃。”
我连声叫着爹,嘴里的口水都收不住。
恰好被路过的前花魁娘子知意听见,她把手里的帕子甩得老高,一脸不屑。
“为了肘子就喊爹,日后是不是还要喊别人娘啊!”
“小东西,还和老娘叫一样的名字,老娘可没你骨头软。”
楼里有更年轻的新人,她已经不是花魁了,但还是满身傲气。
说完她晃着腰身一扭一扭地离开,身边的龟公看直了眼。
我才不管她说什么,嘴里的脆皮肘子油汪汪的,香着呢。
02.
“小贱蹄子,连枝头姑娘的簪子都敢偷!”
丫鬟小倩一把扯过我,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巴掌,又举起灶房旁的柳鞭。
“不是我,不是我,李伯救我。”
我躲在龟公身后,冒尖的鞭条抽到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这丫鬟,她都说没拿了,快停手!”
李伯看着我的脸,气急败坏吼道。
他在楼里待了许多年,除了花妈妈,最大就是他了。
可小倩怎么会听,她跟的枝头姑娘是头牌,被承恩侯家的小世子包了整整一个月。
便是花妈妈,眼下也不敢得罪她。
“今天只有她进过姑娘的房间,不是她是谁?”
“我只送了酒,我什么都没干!”
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下手还越来越狠。
我一时不慎绊倒在地,两只手蹭出了血,可小倩还是没有解气。
“哪个簪子,去我盒子里挑一个给她!”
知意不知何时来的,她夺过小倩手中的鞭条,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为了一个簪子打死婢子,就算你主子最近再得意,这事也说不过去吧!”
“我盒子里有不少好东西,她要是能看上,就去挑一件。”
毕竟是从前的花魁,说起话来还是底气十足。
小倩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走了。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被疼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知意的房里,李伯偷偷摸摸送来了许多好吃的。
知意,不对,她不让我叫她知意。
“你娘生了你,可我救了你,那我就是你的半个娘,你就叫我二娘,就这么说定了。”
李伯看着一脸纠结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知意,你该高兴才是,入了姑娘的眼,你以后就不用愁吃穿了。”
“若是她再愿意教你弹琴写字,等赎了身,你也能嫁个好人家!”
李伯没有说错,二娘确实对我很好。
她拿着水头足足的镯子给了花妈妈,把我从灶房要进了她的房里。
“别谢我,谁让你和我名字一样,我才不能容忍有人顶着我的名字被欺负!”
她看起来很凶,说出的话却让我眼眶莫名发酸。
“都十岁了才这么点个子,真寒碜!”
“以后桌子上的点心第二天都丢了,我不吃隔夜的。”
“弹琴的时候你就在一旁随时伺候,明白了吗?”
我胆怯地点了点头。
她已经不再年轻,但胜在弹得一手好琴。
时不时还会有一些曾经的客人点她,她银子也赚够了,便只陪着聊聊天。
桌子上的点心日日不断,我才不傻,分明还是好的,丢了多可惜。
所以每天早上,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今日是蝴蝶酥,明日就是梨花烙了。
我也挑着能放的攒了许多,等哪日二娘心情好了放我一天假,我拿回去给爹吃。
03.
醒来的时候,外头正放着鞭炮
是小侯爷的迎亲队伍。
我倚在横栏上看他,一袭红袍衬得俊颜容光焕发,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也是,宰相家的嫡女,可不比我强多了嘛!
“喂,还看呢,”
一旁的翠柳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满脸讥笑。
“是不是后悔没有跟他走?要不然,今天坐在轿子里的保不准就是你了。”
我唾了她一口,转身回房。
什么狗屁玩意,老娘才不稀罕呢!
当晚我就又挂起了牌子。
听说小侯爷的婚宴摆了足足五日,排场极大。
新妇下轿子的时候,是小侯爷亲自把她抱下来的。
风吹过她的盖头,外人不慎瞧见了她的相貌。
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
不止旁人晃了眼,小侯爷更是愣了神。
新妇娇媚,小侯爷夜夜笙歌,喜欢得紧。
我晃着手上的酒杯,浅酌一口,“多美,比我还美吗?”
新来的恩客这才停下话,抚上我的手背,轻轻摩挲。
“上京城谁不知道,百花楼的知意姑娘可是京城头等的美人,谁能比得过?”
“只可惜,落在了这地方。”
他端起酒杯,凑到我的嘴边。
“知意姑娘若是愿意,在下也可给姑娘这样的风头,只不过,家里母老虎管得紧,委屈知意姑娘暂居妾位,但是你放心,谁也越不过你去。”
他笑得猥琐,看我的模样仿佛在打量囊中之物。
“刘二,谁的东西你都敢肖想吗?”
门猛的被推开,瞬间吹散了房里的暧昧。
楚衍站在门口,面沉如水。
新恩客连连赔罪,更是赏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才离开。
房间里骤然冷了下来。
楚衍逼身上前,“挂牌都不知会我一声吗?”
“谁给你的胆子,敢接其他的客了?”
他周遭笼罩着一股寒意,眼里却满是怒火。
我忽然就觉得冷得很,半年前的一切,就像刚刚发生一样。
也是在这个房间,在这个位置。
他冷笑着坐在一旁,用那条挂满倒刺的鞭子打得我血肉模糊。
我躲也躲不及,手指抠着地板,一点一点往门口爬。
眼看够到门框,又被他扯着双脚拉了回去。
“捧了你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知意,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进府!”
我脸色惨白,声线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二娘跪在一边,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自从十岁那年她把我接到身边,我就没受过苦。
二娘脾气不好,总是高高在上,但对我却是例外,旁人更是说不得,打不得。
我挂牌的那天,她把我拉进房里,单独问我。
“我攒够了银子,你要是想离开,我就让花妈妈放你走。”
她眼里满是希翼,等着我点头。
李伯的背已经弯了下去。
“若是不够,我还有些棺材本,也都拿去,反正死后不过一培黄土,随风撒了就是。”
我娇笑着摇头。
我想离开啊!
可那是二娘安身的钱,她年纪大了,没银子就只能接那种下九流的客人。
李伯点头哈腰一辈子,我怎么忍心让他老了还继续留在这里?
刚到二娘身边的时候,我日日想着回家。
最不济,也得让我爹尝尝那些点心啊。
可等我攒够了点心回家,才知道爹把我送到楼里,回去第二天就饿死了。
从那天起,李伯和二娘就是我的爹和娘了。
04.
我想得很好,凭借二娘教我的拿手绝活,怎么着我也能攒够赎身的银子。
等三五年后,我就带二娘和李伯回家,再买几块肥地好好给他们养老。
可我挂牌的第一夜,就遇见了楚衍。
比恶鬼还可怕的楚衍。
我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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