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就定了和祁墨的婚事。
拜堂那一年,我19岁。
祁墨16岁。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可普罗大众适用的这句却独独漏了我。
不过无所谓,我本身就是金砖。
洞房花烛夜当晚,祁墨一袭红衣站在房门,满眼冷漠:
“你别以为和我成婚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恶毒的女人。”
随后不顾我的脸面,踏出婚房。
整晚照顾发了喘症的柔弱舞姬。
第二天,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
我和祁墨拜堂成婚已有五载,今日便是当日时。
我一大早就起床跑去厨房亲手为我们做两碗面。
寓意我们的婚姻幸福长久。
端着两碗面来时,祁墨刚坐下。
瞥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眼神依旧冷淡。
“你不必亲手做面条,让下人来就好了。”
“太麻烦。”
我摇了摇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五周年。”
祁墨愣了一下,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仍是一副冰山脸,但语气温和了些。
“辛苦了。”
放下其中一碗面,将另一碗端过给祁墨。
手腕相触的瞬间,林婉的侍女突然冲进来对着祁墨跪下。
“公子,小姐她喘症又犯了。”
“大夫说十分凶险,您快去看看她吧。”
祁墨伸出一半的手下意识收回半寸,而我恰好手抖松手。
碗碎了。
地上满是散落的面条,一片狰狞。
我看向祁墨。
祁墨眉头紧皱,眼底弥漫着焦躁,带着上位者的怒气。
“你是怎么照顾婉婉的。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祁墨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林婉那个侍女临走前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匆匆去追祁墨了。
唯余一片狼藉。
原来冷淡的人从来不是真的冷淡,只是他没有遇到真正让他在意的人。
刚才离得太近,砸碎的碗片隔着衣裙划破了我的小腿。
鞋上粘了滚烫的面条,脚下一片泥泞。
可他却丝毫没注意到我的狼狈。
我被浇了个透心凉。
我后退一步,摇头苦笑。
这便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吗?连个念想都不肯给我。
罢了。
原来攒够了失望的人是再不会抱有任何希望的。
林婉,是祁墨的心上人。
我和她之间,我永远是被抛下的那个。
林婉本是青楼里的一名舞姬。
祁墨出门拜访我爹时,恰巧遇到犯了喘症的林婉。
出于热心救下了林婉,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馆。
林婉醒来后两眼含情水汪汪地靠着祁墨。
“君英姿雄伟,气度非凡。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来世做牛做马以报君恩。”
得知林婉藏父卖身入青楼后,祁墨心软替她赎了身,安排了住处。
林婉美貌动人,温柔小意,却又不失坚韧顽强。
是男人们都喜欢的类型。
借着救命之恩的由头三番两次找祁墨,同他谈星星说月亮。
一来二去两人接触日渐增多,情愫暗生。
彼时我跟祁墨的婚事已经准备到最后时刻。
若是退婚,两家必然遭到全京城的嘲笑。
尤其是我家。
世人不会推究是哪方过错,他们只会把女人放在火架上烤。
恨不得永世不得翻身。
我自然我所谓。
只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祁墨来找我商量退婚时,我正在房内绣婚服。
他真情实意地表达他与林婉的两情相悦,希望我主动退婚。
针刺破我的食指,滴圆的鲜血浸入大红的嫁衣中。
似乎未曾污染。
但脏了。
我沉默了片刻。
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由拒绝了他。
他沉下目光,冷淡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径直走了。
祁墨说不想因他这边退婚让林婉遭人诟病,想让她清清白白地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他又是否在意,若是我主动退婚,我将遭受比林婉多十倍的流言蜚语。
他明明知道,我钦慕他已久。
这次的婚事是我强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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