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割破喉咙的时候,顾婉宁从我的面前走了过去,我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最后我的尸体被扔进去臭水沟里面。
顾婉宁以为我故意跟她玩失踪,跟她的白月光到处约会。
我们吵架最严重的时候,她总说,“江舟,你给我去死!”
可当她看到我的尸体那一刻,她疯了。
……
昏暗的巷子,我的鬼魂飘了过来。
看着顾婉宁扶起地上周谦,紧张地问道,“阿谦,有没有受伤?”
周谦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抱住顾婉宁,似乎很害怕。
“婉宁,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顾婉宁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有我在。”
看着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
我的心脏突然有种被撕裂的疼痛感。
两个多小时前,我跟顾婉宁吵架,她摔门出去,我追在她身后,在家门口我被人掐住喉咙往暗处拖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的面前经过,拼命地挣扎,想要制造出动静。
顾婉宁只要回下头就可以看到我,救我。
可她始终没有回头,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绝望到哀戚。
对方带着口罩和帽子,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本以为他是要钱,却没想到是他要我的命,我被刀割破喉咙,见我还没有死,他又拿起旁边的铁棍,狠狠砸向我的脑袋,把我的脸砸烂。
最后他把我的尸体扔进去臭水沟里。
我死得……很惨。
也许是因为我死得太可怜,所以还不能去投胎,鬼魂一直四处飘荡。
顾婉宁拽起刚才想要欺负周谦但被她带来的保镖打倒在地的小混混。
“别打我,别打我,我也是拿钱办事而已。”小混混求饶道。
顾婉宁眯起眼睛问,“是谁指使你的?”
小混混说,“有一个男人给了我两万块让我来教训他。”
“什么男人?”
小混混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指着一组号码道。
“我没见过他,只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顾婉宁看着他的手机屏幕,脸色蓦然一变,咬牙切齿地叫我的名字。
“江舟!”
我凑近过去看,居然是我的手机号码,可一个小时前我已经死了,手机也不知道掉在哪里去,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小混混打电话?
小混混趁顾婉宁不注意一把推开她,跑了。
顾婉宁刚要吩咐保镖去追就被周谦拉住了手臂,“婉宁,我的脑袋好痛啊。”
他面露痛苦状地道,“我不明白江舟为什么这么恨我?之前他故意把我推下楼梯害我摔断腿,现在又雇人打死我。”
我冷冷地看着周谦。
呵。
他真会演啊。
之前根本就不是我把他推下楼梯的,是他为了陷害我故意摔下去的。
顾婉宁勃然大怒,逼着我到医院给周谦下跪道歉,不然就要把我的腿打断赔给他。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便很难受。
我跟顾婉宁是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顾婉宁,一开始她对我很好,直到周谦出现,一切就变了。
她爱上了周谦,想要跟他在一起,却遭到顾家的反对。
顾家二老更喜欢门当户对的我,强行让顾婉宁跟我结婚,周谦伤心得出国。
顾婉宁觉得是我用手段将他逼走的,因此对我恨之入骨。
结婚五年,顾婉宁各种折磨我,以让我感到痛苦为快乐。
前几个月,周谦回来了。
我主动提出离婚,想要结束这段婚姻。
顾婉宁不同意,他说要把我困在地狱里。
周谦身上有伤,顾婉宁带着他去了医院。
她嫌护士给周谦擦药的动作过于粗鲁,便说,“我来吧。”
跟着她就接过棉签碘伏给周谦消毒上药,精致的小脸显得十分温柔细心。
护士笑着对周谦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
周谦笑了笑,没有反驳。
看着这一幕,我感到有些酸涩。
那次顾婉宁逼着我给周谦下跪,我的膝盖跪到流血她都没有多看一眼。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变成鬼魂了,心再痛,也不会太强烈的。
顾婉宁回到家,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床上空空的,枕头被褥也还是完整的,没有被动过。
她在整个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我,便拿起手机打给了我。
2
毫无疑问,电话没有接通。
接连打了三个电话我都没有接,顾婉宁气得把手机砸在墙上。
“江舟,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非把你扒一层皮不可。”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随即又想到我只是一缕魂魄而已,她再生气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我想起我们吵架最严重的时候,顾婉宁总会说,“江舟,你给我去死!”
现在,她一语成谶。
我真的死了。
她要是知道我死了,肯定会很高兴吧。
毕竟她是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
顾婉宁没有继续找我。
她似乎把我忘了,一直忙着跟周谦到处约会,他们一起去看日出,看电影,去商场逛街。
我飘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模样,一阵黯然神伤。
在顾婉宁眼里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不配拥有任何快乐。
她会把我收藏的画撕碎扔进垃圾桶里,还会把我做给她吃的饭菜全部砸在地上。
一旦我让她不高兴了,她就想方设法羞辱我。
顾婉宁开车把周谦送回家。
下车前,周谦问,“婉宁,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跟江舟离婚呢?”
顾婉宁抿着红唇道,“我现在找不到他,等我找到他再说。”
周谦的眼睛里面闪过异色,“那要是一直找不到他呢。”
顾婉宁的声音冷漠,“不可能,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抓回来。”
我端详着周谦的神色,什么叫做一直找不到我,难道我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顾婉宁顿了片刻又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婚,公司跟江氏集团还有合作。”
我不明白,顾婉宁为什么要这样说?
五年前她之所以听从顾家二老的话嫁给我,是因为那时她还没有接管顾氏集团,现在她已经继承公司了,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可以随时跟我离婚。
至于跟我家的那些合作,她从来就不重视。
周谦突然抬手扶着脑袋,面露不适。
顾婉宁担心地问,“怎么了?”
周谦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顾婉宁解开安全带,伸出双手去帮他按摩太阳穴,“这样好点了没有?”
周谦一脸享受地点头。
我抬手摸了摸脑袋,胸口发疼。
其实我患有偏头痛,发作时总是很难受,她却嫌我事多,矫情,还说我痛死活该。
而周谦甚至都还没有说疼,顾婉宁便如此紧张。
但只有我知道周谦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贯擅长伪装。
他每次陷害我的时候顾婉宁都会无条件相信他,然后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
翌日傍晚,顾婉宁下班回到家,看到保姆在擦桌子,顺口问道,“他还没有回来吗?”
保姆摇头,“先生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顾婉宁冷哼了一声,“像他这种心肠狠毒的男人死了才好。”
保姆欲言又止,终究不敢再多说什么。
顾婉宁有多恨我,保姆是最清楚的。
我凄凉一笑,她果然巴不得我去死。
顾婉宁坐在沙发里,吩咐保姆去煮杯醒酒茶给她。
保姆照做,不一会儿就端了一杯醒酒茶放在桌上。
顾婉宁端起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不是这个味。”
保姆提醒她,“平时您喝的醒酒茶都是先生亲自煮的。”
顾婉宁微微一愣。
结婚以来,我都是亲力亲为照顾她。
就连她的胃病也是我找了许多老中医拿的药方调理好的。
保姆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蛋糕,摆在她面前。
“太太,前两天是您的生日,这是先生亲手给您做的生日蛋糕。”
3
顾婉宁盯着桌上的生日蛋糕,久久没有说话。
我看着眼前的蛋糕,是我花了不少时间做出来的。
因为顾婉宁以前跟我说过,她爸妈对她很严厉,从小就没怎么给她过生日,所以每一年她的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做一个生日蛋糕给她。
即使她从来就不吃,看都不看一眼。
“我最讨厌吃蛋糕。”
话音落下,顾婉宁抬手将蛋糕打翻在地上。
保姆叹了一口气,想要蹲下去收拾时却听见顾婉宁说,“别动。”
我看着顾婉宁伸手挖了一点蛋糕放进去嘴里,我感到有些惊讶,她有洁癖,别说是掉在地上的食物了,沾点灰尘的东西她都不碰。
她冷冷评价道,“真难吃。”
我笑了一声。
难吃就难吃吧,反正以后我也没机会给她做蛋糕了。
顾婉宁又开始到处找我了,还打给了我妈,问我有没有跟她联系。
“阿舟出国去旅游了,你不知道吗?”
我疑惑地皱起眉头,我已经好几天没跟我妈联系了,她怎么会说我出国旅游呢?
顾婉宁纤细的手指攥着手机,说了句好的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点开我的朋友圈,看到我今天发了一组在巴黎游玩的风景照。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是谁拿了我的手机发的?
思考了一会儿,我得出结论,我的手机应该是落在某个人的手上。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我的凶手,为了掩盖他杀了我,拿着我的手机营造出我还活着的假象。
我正在沉思中冷不丁就被顾婉宁的怒声惊到了,“江舟,你真是好样的。”
她觉得她找我都快找疯了,可我却在国外悠闲地游玩,无疑是在挑衅她。
她的手掌捏紧手机,双眸迸出火光。
“等我找到你,看我不弄死你!”
我悲凉地想着,即使我没有被人杀害,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她手上吧。
其实小时候顾婉宁并没有这么讨厌我。
我总是跟在她身边,她还会挽着我的手臂叫我:舟哥哥。
我爷爷去世时我很伤心,她陪着我在灵堂跪了一个晚上,一直安慰我。
大概是念着她的好,所以后来总想着再给她机会,以为她会回头。
现在想想,我真是可笑。
见我迟迟没回去,也不接她的电话回她的信息,顾婉宁越来越暴躁了。
她又给我发了信息,威胁我。
“江舟,你要是再不回来,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我冷笑了下。
一个死人,哪里还有永远?
顾婉宁让人去巴黎把我逮回来,但得到的信息却是我没有出境的记录,也就是说我人根本就不在巴黎,朋友圈发的内容是假的。
她很气愤,愈发觉得我诡计多端。
傍晚,她回到家,习惯性地道,“江舟,去煮杯醒酒茶给我。”
保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夫人,那天您跟先生吵架,先生追了出去后我们就没有看到他回来,他当时穿的还是室内鞋,不太可能走太远的。”
“如果说先生去了哪里也不对,衣服和证件都没有拿,而且先生从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就怕……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保姆的话让顾婉宁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慌张。
4
门铃声忽然响起。
保姆去开门,进来的人是我的发小林萧。
“顾婉宁,你把阿舟怎么了,他一直没有回我信息。”
林萧应该是联系不上我,不太放心就过来找我了。
顾婉宁抿起红唇,“没有,我也在找他。”
保姆插话说,“先生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也都没回。”
林萧皱了下眉头,兀自喃喃道,“阿舟不会这样的……”
许是林萧的担忧让顾婉宁心里的不安愈发浓厚,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她疯狂想要压下,便嗤笑说。
“他最喜欢耍手段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玩失踪,让所有人紧张他。”
林萧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阿舟不会这样做的,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平常出去他迟到几分钟也会跟我解释原因的,不会无缘无故不回信息。”
显然,林萧比顾婉宁更加了解我。
跟着他又冷冷道,“再说了,你对他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难道你会因为他失踪就紧张他吗?”
林萧走后,顾婉宁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她的眉心紧蹙,神情晦涩难懂,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其实我觉得顾婉宁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这些年她一直折磨我。
但那次我家公司出现资金问题银行贷款又被卡时,我忙得病倒了,她知道后立即拿钱给我爸补上资金缺口,还亲自喂我吃药喝粥。
我知道她不爱我,可我还是沉溺在她给我的短暂温柔里面。
倏然,手机铃声划破沉静,是我妈打来的电话。
顾婉宁刚接通就听见我妈问,“阿舟回去了吗?这两天我打他的电话,他都没接。”
我看到顾婉宁本就紧绷的小脸愈发难看了。
她似乎是觉得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像是要即将破土而出,让她有些失控。
半响她才说,“他没有回来。”
挂了电话,她吩咐保镖去调查我的行踪。
保镖的效率很高,次日就有了进展。
他们调出监控,看到我在别墅门口被一个陌生男人掐着喉咙拖走,不远处的树荫下还有一些血迹,就把这些情况汇报给了顾婉宁。
“先生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顾婉宁扇了保镖一巴掌,表情狠戾地道,“什么遇害,流几滴血而已,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保镖吓破了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顾婉宁让保镖继续去查。
很快就有了结果。
他们硬着头皮汇报,“顾总,先生……死了。”
顾婉宁的身体蓦然僵住,脚步踉跄地往后退。
身后的保镖快步上前扶住她。
顾婉宁的红唇扯出一抹笑意,“他真是越来越无聊了,还学会了装死。”
我很无语。
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怎么样装?
杀害我的人叫做徐辉,他是在一个出租屋被抓到的。
一开始他还不承认,直到监控视频摆在他面前,他才承认,交代了杀害我的过程以及把我的尸体扔在臭水沟里。
我看着这个叫做徐辉的男人,我不认识他,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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