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俊不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啊，我记得我当年怀的是双胞胎。
我怀着重重疑感回到病房，安顿好女儿在医院的一切后，打算先回家。
江深和婆婆顺势跟了上来，邓妍拉着江俊走在后面，江深走到我旁边轻声嘱咐我。
“俊俊也是不小心推了欣欣，他自己也吓到了，你待会别说怪他的话，知道吗？”
婆婆翻了个白眼道：“死丫头自己没站好摔下去，还害得我们俊俊受惊吓，凭什么怪我们俊俊。”
我心中依然怀着疑问，便强忍怒气没理会他们。
我坐在副驾，看着邓妍在后面搂着儿子，笑眼眯眯地看着他玩游戏，儿子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时不时还会蹦出几句脏话。
看着儿子丝毫不觉得愧疚的样子，我忍不住叹气。
“邓妍阿姨真好，如果邓妍阿姨是我妈妈就好了！”儿子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吃下邓妍喂给他的小蛋糕，斜眼看着我，脸色狰狞。
“这个死女人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凶我，我不要她做我妈妈，我要邓阿姨做我妈妈。”
我没错过邓妍脸上按耐不住的欣喜，心中的疑问更甚，没接江俊的话。
邓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我露出歉意的表情：“你千万别和俊俊计较，孩子就喜欢说些孩子气的话，你是他妈妈，他怎么会不认你呢？”
我没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邓妍有些意外我居然没生气。
回到家之后，我也没对儿子责备，只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愉取了几根他的头发。
我拿了东西就直接去医院陪女儿，顺便把头发带过去做了一个检查，结果却让我大为震惊。
江俊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我又将女儿的头发送去检验，检查结果显示女儿是我的孩子。
联想到昨天婆婆和邓妍说的那些话，我突然一下恍然大悟，以前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仿佛瞬间就有了原因。
怪不得。
怪不得我当年的肚子明明不算大，却生出了龙凤胎。
怪不得我总感觉俊俊和欣欣长得根本不像，甚至我总觉得俊俊和我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怪不得江深总是称呼江俊为他儿子，而不是我们儿子。
怪不得我怀孕的时候，他们每次都不让我去拿检查报告，还美名其曰说是不想让我受累。
原来我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我的老公和我的婆婆都是知情者，甚至他们根本就是策划者。
原来从我怀孕开始，他们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我回想起邓妍看向江俊眼里的宠溺和纵容。
回想起邓妍和江俊几乎有七分相似的容貌。
回想起邓妍在我怀孕的时候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在我生产前一个月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回想起我之前有时候和邓妍抱怨婆婆对俊俊的教育方式不对，我夹在中间很难做的时候，邓妍总是劝慰我要多为孩子着想。
一个大胆而荒谬的猜测涌现在我脑海里。
我马不停蹄地回到家，悄悄打开门，想去客房取一些邓妍的头发来验证我的猜想，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轻轻推开主卧的门。
果然，邓妍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的老公睡得正香甜，这下也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苦楚和愤怒，轻声走了出去，他们蒙蔽了我十多年，让我替他们养儿子，又反复伤害我的女儿，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第二天，我趁着江深出门上班，邓妍和婆婆送江俊上学的空档，回家装上了我定制的几个高清针孔摄像头。
之前只有客厅才有，还是我为了婆婆和孩子的安全才装的，这次我把全家的每个房间全都装上了摄像头。
我必须合法拍下江深出轨的证据，让他成为离婚的过失方再提出离婚。
一想到从大学时代就和我一直甜甜蜜蜜的江深和从大学时代就和我如胶似漆的闺蜜邓妍一起背叛了我，我就觉得直想吐。
我帮女儿办了转学手续，又把女儿放在了我爸妈那边，时常会回去看望他们。
对婆婆和江深，我只是和他们说，女儿的伤还没好，所以暂时要在医院多休养一段时间，也不能去上学。
除了婆婆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赔钱货”“那点小伤还要住医院”之类的话，江深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一次医院都没去过。
我把江深的表现看在眼里，心头就像被浇下一盆冷水。
但好在，没有了婆婆的侮辱和贬低，一向安静沉默的女儿也逐渐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学习成绩也比以前更好，期中考试甚至每门都考到了全班第一。
在家里，我不再像以前一样严格管教儿子。
他不写作业，我也不说他，就让他去玩游戏看电视，看着他看手机电视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睛眯得越来越小。
他要吃垃圾食品，只吃肉不吃菜，我也不干涉，只是看着他的身躯一天一天变得肥硕。
他对来家里拜访江深的甲方做恶作剧，我也不管他，就看着江深的甲方被捉弄，看着江深失去一个又一个的大单。
他在学校欺负同学，我得知消息直接一键转发给邓妍，让她去处理，看着邓妍焦头烂额。
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看看我宝贝女儿的钢琴和跆拳道学得怎么样了。
不用管熊孩子之后，我有时间去做美容做指甲做皮肤管理，有时间去跳舞去瑜伽去健身，甚至还有时间给自己化美美的妆。
我一天比一天更容光焕发，把时间全都用在事业和女儿上。
最近我的工作室已经逐渐步入正轨，每个月都有不菲的收入，事情也不如以前那么多。
我更改了工作室的法人，把这些钱全都直接打到在我爸妈的卡上。
邓妍却因为每天操心江俊的各种事情，逐渐显得愈发疲态，甚至和江深的感情也大不如前。
我坐在办公室，一边捻起洗好的阳光玫瑰一边看家里的监控视频。
“你也不知道管管俊俊，今天我客户来拜访我，又被他给气走了，这可是个大单！”
江深皱着眉头，面色不虞地对着邓妍不满道。
“就那个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看也不像什么正经人！你胳膊肘往外拐该不会是和那个女的有点什么吧！我看你就是心虚！”
邓妍不甘示弱地回呛。
“砰砰砰！我打死你们！”江俊拿着婆婆给他买的玩具枪朝着邓妍和江深疯狂发射着子弹。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这种玩具的危害性，所以一直不让婆婆给孩子买这种有攻击性的玩具。
现在我不管江俊了，他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熊孩子，光是这种一直想要的玩具枪，他就买了三把。
这个玩具枪的子弹打在人身上，虽然不会让人受伤，但能感觉到不小的痛感，江俊一通扫射，邓妍和江深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江深的怒气更甚，气得高高地扬起巴掌就要落下，谁知道被江俊狠狠地一把推倒在地。
江深清瘦，虽然个子高，但江俊的体型都快是他的两倍，所以江深很轻易地就被江俊推到在地上。
江俊抖动着肥硕的身躯哈哈大笑：“哈哈哈！蠢死了！一推就倒的细狗！弱鸡！废物！”
从前我不让婆婆给江俊玩太多手机，尤其是限制他刷短视频，太多短视频的输入会让江俊学到太多不好的东西。
现在我不管江俊了，他自然是想玩谁的手机玩谁的手机，想刷多久的短视频就刷多久的短视频。
我看着江俊脱口而出肮脏的网络用语，看着江深躺在地上痛得直不起身，看着邓妍惊慌失措的惊愕表情，心里舒畅极了。
吃下最后一颗阳光玫瑰，我被甜得眯起了眼睛，我擦干净手就往家里赶，这场好戏怎么能没有我的加入呢？
我还特意打电话给出门买菜的婆婆，叫她赶紧回来。
“这是怎么了？”打开家里的门，我就看见江俊被邓妍按在沙发上，江深拿起拖鞋高高地举起就要落下。
我连忙跑过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一边把江俊拉起来，一边把他护在身后对着江深和邓妍怒目而视。
“就算孩子做错了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计较！”
我把之前江深和邓妍最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们，看着他们吃瘪的难看脸色，心里觉得舒畅极了。
邓妍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容看着我：“俊俊太不懂事了，今天刚把阿深的客户气走，又拿着玩具枪对着我们打，还把阿深推到地上，所以我们才想着管管他的！”
我用余光看到婆婆推门走了进来，用比刚刚更大的声音说道。
“再怎么样你都不能打孩子啊！妍妍！你没有做妈妈你不知道，看着孩子被打，妈妈的心里只会更难受！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狠得下心打孩子！”
“还有你，江深，你怎么也看着孩子被打！俊俊气走客户，你这个做爸爸的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平时也不知道多管管他！”
我把江俊虚虚地揽进怀里，挤出几滴眼泪。
婆婆火急火燎地小跑过来，对着邓妍怒目而视：“我看谁敢打我的宝贝乖孙！”
邓妍面色难看地解释道：“阿姨，俊俊刚刚把阿深推到在地上，还用玩具枪打我们，我们只是想让他明白事理！”
婆婆理直气壮地反驳：“那又怎么了！不愧是我的乖孙，又有力气又聪明！你干嘛和孩子计较！”
她把江俊拉到身边夸奖：“我的乖孙力气真大，一看以后就特别有出息，不愧是我们老江家的种！”
江俊的表情愈发得意，他拿着玩具枪又朝着邓妍和江深扫射起来，嘴里还不断地骂着脏话，越发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
我看着邓妍和江深呲牙咧嘴又敢怒不敢言的狼狈样子，只觉得好笑。
既然是他们自己溺爱出来的孩子，就应该自己来承受！
我不愿意管江俊，江深平时工作忙不着家，婆婆无条件无底线地溺爱江俊，邓妍又不想在教育江俊上唱黑脸，江俊一天比一天更无法无天。
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以前有我的约束和苦口婆心的日夜教导，好歹还能维持在中游水平的成绩，现如今已经变成吊车尾的水平。
他在学校横行霸道，没有了我的管教，他肆无忌惮地和校外社会上的小混混搅和在一起，对老师做恶作剧，欺负同学，到处打架。
我不乐意管，每次都让邓妍去处理，她也不愿意对着江俊说重话惹来婆婆和江深的不满，总是花钱摆平，然后再找江深报销。
江俊打架斗殴，被害者伤得不清，虽然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但该有的赔偿还是得照付。
江深这么多年的存款一次次被消耗，他对儿子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
儿子失去了我的管束，没过多久就被学校劝退了。
儿子和女儿之前的学校是我精心选择的，当年江俊没通过入学考试，我费尽心思才托人找关系才把两个孩子都塞进去。
那所学校不仅师资力量强大环境好，升入重点初中的概率也极高。
邓妍着急得不行，闹到婆婆面前去。
“阿姨，现在俊俊正是重要时期，我们得赶紧给他再找个好学校！”
“这有什么！我家乖孙有出息！这学校开除我家乖孙是他们没眼光！我们还不稀罕呢！现在我乖孙就乖乖在家，到时候照样能考上一个好初中！”
邓妍见婆婆油盐不进，又拉着江深跑到我面前来游说。
我一改以前的态度，反过来拉着邓妍的手安慰道。
“妈说得对，小时候乖巧的人，大了未必有出息！俊俊一看就聪明，男孩子懂事得晚，等到时候他发力起来，那可不得了！我家儿子一看以后就是能做大事的人，在家待一段时间也没关系的！”
江深有些意外地看向我：“你以前不是对孩子凶狠得很吗？什么时候这么明事理了？”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原来我以前那样叫凶狠，现在反而是明事理了。
我朝江深笑笑：“还不是听了妈的话！我觉得妈说得对，男孩子小时候调皮一些也很正常，到了初高中他很快就能赶上的！”
看着江深赞许的目光，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就江俊这样的，不好好管教，永远他都不可能会开窍！
邓妍急得焦头烂额：“佑宁，不是我说你，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能纵容他的！江姨年纪大了，难免有时糊涂，你可不能让她误了俊俊的未来啊！”
以前我管教儿子的时候，她要出来当好人。
现在我不管了，她反而急了。
我不说话，只用余光看向脸色瞬间难看的婆婆。
“你这贱人什么意思啊！我们家收留你当个保姆！你倒是蹬鼻子上脸起来了！俊俊是我的乖孙！用得着你来指指点点吗！”
我装出为难的样子，站在婆婆身后：“妍妍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最近想想妈说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孩子有自己的天性，我们不能一味地约束！”
“何况之前学校的事情不都是你去处理的吗？以往我都能摆平的，怎么到你这里，俊俊就直接被开除了呢？”
我轻飘飘的话让本就火药味十足的房间瞬间被点燃。
“就是！叫你去处理俊俊学校的事情也处理不好！还不是你害俊俊被开除的！现在还想着要教训我们俊俊！”
“我那不也是为了他好吗！他现在那么胖那么难看，整天只知道吃东西玩手机看电视出去打架，能有什么前途！”
婆婆最听不得别人说江俊的不好，直接和邓妍互殴撕扯起来，江深火急火燎地去拉架，也被卷入进去。
我见状连忙逃离了战场，去学校接了女儿之后，带着女儿去吃新开的意大利手工冰淇淋。
我给女儿点了香草和芒果味的两个冰淇淋球，笑眯眯地听完她说学校里的事迹之后，掏出电脑看起了接下来的监控录像。
江俊听到了婆婆和邓妍的对话，气从心里直冲上来，以前邓妍对他的好他一瞬间全部都不记得，只顾气冲冲地趁着邓妍摔门而出的时候狠狠地把她推下了楼梯。
邓妍滚了好几圈，我在监控里看不到她的情况，只看到婆婆和江深被吓得脸色都变了，朝着她就跑了过去。
江深跑回来拿手机打了120，怒不可遏地就想把江俊抓过来打，谁知道根本拉不动体型比他足足大两倍的江俊，反而也被江俊反手推下了楼。
我心里一阵畅快。
之前女儿被推下楼的时候，他们都劝我要大度，不能和孩子计较，说江俊只不过是不小心的，是女儿自己没站稳摔了下去。
现在轮到他们自己了，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又会怎么办！
我把女儿送去跆拳道馆，自己悠哉悠哉地去美容院做了个补水的项目，做完项目的时候，我刚好接到了婆婆让我去医院的电话。
我开着车先把上完跆拳道课的女儿送回了家，再心情美好地去了医院，看着打着石膏的江深和满脸绷带的邓妍，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被自己孩子折磨的感觉不好受吧。
邓妍脸色狰狞地看着我：“宁宁，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我被你儿子弄成这样了，你得赔！”
我看着江深和婆婆躲闪的眼神，了然于心。
我瞪大眼睛，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邓妍：“俊俊最近一直是你在管，还不是你管不好孩子，才让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我看明明是你自己没站好吧！俊俊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和你闹着玩呢！喜欢你才和你闹着玩啊！”
我看着邓妍有口难言的表情，心里一阵畅快，这些都是她当时说的话，我只不过是原封不动地还给她而已。
“我不管，你儿子把我弄成这样，必须给我赔钱！”
我冷下脸色，掏出手机，点开之前就录好的音频，大声播放。
“不是亲妈就是这样！”
“俊俊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相认啊！我才是他妈妈啊！”
……
我冷冷地扫视着病房的面色各异的三个人。
“我凭什么为江俊的行为买单？”
“江俊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我又拿出卧室的视频大声播放起来，手机屏幕上是邓妍穿着我的睡衣在床上和江深缠缠绵绵的画面。
我一巴掌甩在江深的脸上，又一巴掌甩在邓妍的脸上，他们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两个清晰的巴掌印映在我的眼前。
我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打得我手都痛了，可是我心里却酣畅淋漓。
“回去等着离婚协议书吧，做好净身出户的准备！”
我没理会邓妍和江深煞白的脸色，转身就走。
看了这么久的监控视频，我早就摸清楚了邓妍和江深的底细，早在我和江深在一起之前他们就勾搭在一起了。
只不过是图我家条件好，又是本地人，家里有房有车，江深才转而追求我，追到我之后，又舍不下邓妍，所以一直和她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直到邓妍想靠着怀孕上位，逼着江深和我离婚，江深软磨硬泡，哄着她说把孩子放在我这里，会给孩子更好的物质条件和成长环境，她这才作罢。
生下孩子之后她怕暴露，在外面躲了好几年，但最近她又说自己舍不下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想要回来看看。
于是天雷勾地火，他们又搅和到床上去了。
好在虽然我并不在乎结婚的时候江深他家条件远没有我家好，但我爸妈心里明白，早早就让江深签了婚前协议，我婚前的财产和赵栋没有一点关系。
好在婆婆虽然三番五次想让我把婚前的房子过到江俊名下，说是给他留着娶老婆用，但我都没同意。
好在我早早就在家里放好了摄像头，拍下了他们一切的所作所为。
回到爸妈家，看着女儿躺在爸妈身边在睡梦里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隔天，婆婆和江深找上门来。
婆婆趾高气昂地上下打量着我。
“还以为你最近变了！原来是知道了俊俊不是你的儿子才那样对待他！这么多年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你怎么是个这么无情的女人！”
“阿深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作为女人，要懂得大度包容，他在外面赚钱不容易，你凭什么拿走全部财产！我看啊！人家邓妍就很温柔体贴！阿深出轨还不都是你的错！”
“还想离婚？离了你不就是个破鞋了！以后哪个男人愿意要你？像你这样的女人，以后扑上来倒贴阿深，我们可都是不要的！”
看着婆婆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气极反笑。
“是啊！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你们的宝贝俊俊怎么还会推你们下楼呢？”
“让我看看，后面明明没有小辫子，怎么清朝的余孽还留到现在了？我有钱有颜有身材，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倒是你儿子，什么都没有，以后恐怕得孤独终老咯！”
“不会说话就把你喷粪的嘴闭上！以前我尊重长辈，所以才懒得跟你计较！”
我看着婆婆和江深气得扭曲的脸，心里一阵快意。
“我也不想和你们废话，如果不想净身出户也可以，我会拿着这些证据去单位举报你，江深，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江深为了他今天的职位付出了多少，我很清楚。
据我调查，之前那个被江俊气走的女人，并不是唯一一个和他不正当关系的甲方。
他不可能愿意放弃如今在工作上的一切。
他犹豫了片刻，咬咬牙同意了：“好，但先说好，儿子归我，女儿归你。”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当然，儿子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
我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先离婚，和江深彻底没有任何关系之后，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虽然江深磨磨唧唧，想靠着拖延时间来改变财产的分配，但我拉着他半强迫地快速完成了离婚的手续。
离婚之后，我想着刚好是节假日，带着爸妈和女儿去海边旅游了好几天。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我一打开手机，就涌入无数消息。
我压制住内心的疑问，冷静下来逐个点开，原来是网上突然曝出了一个离婚母亲只要女儿和财产，不要儿子的帖子。
帖子里歪曲事实，说我视财如命，要走了所有的财产，而且我要女儿也只是因为女儿以后可以要很多彩礼，并不是真心爱女儿。
帖子有着详细的个人信息，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稍微了解我们家情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描述的是我，就差没有把我的名字贴上去了。
所以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来问我，或关心，或嘲讽，或看热闹。
我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反而先开始耍手段？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没回这个帖子，只等这个帖子越闹越大。
网上开始扒出了我的身份，那些键盘侠在网上肆意辱骂我和我的家人。
我把收集好的证据先是发了几份给江深的公司、领导还有甲方，又发了几十份给我和邓妍的共同好友。
接着整理了一个完整的PPT发在网上，从时邓妍和江深故意让我替他们养儿子开始切入，细说了他们一家做的奇葩事迹。
网上一片震惊，风向也瞬间掉转，邓妍和江深的身份被扒出来，越来越多的知情者也随之出现。
“我靠！这小孩我认识！我孩子的同学！他简直是天生坏种！特别喜欢打架和欺负同学！之前他妈妈还算明事理，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没管了，结果这熊孩子越来越过分，直接被学校劝退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这女的我认识啊！著名的给钱就能上啊！这孩子真的是这男的的吗？我不信！”
“这男的我知道！竞争对手家公司的，每次都和女领导男领导眉来眼去的，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而且我可听说，他男女通吃！建议原配真的要去做个检查！脏黄瓜一个！”
……
为了避免他们找我发疯，我直接拉黑了江深和邓妍还有婆婆的一切联系方式，刚好快到暑假了，我就提前给女儿请了假，带着全家直接去欧洲深度旅行一次。
度假回来的时候我本来还担心被他们缠上，没想到我朋友告诉我，他们早就自顾不暇了。
离婚后，家里的房子给了我，江深和邓妍只好出去租房子住，江俊不满意，天天在家里大吵大闹搞破坏。
婆婆纵容孩子，邓妍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只能天天生闷气，听说气出病来，住院住了好几天。
江深被公司开除，到处找工作，可是大家基本都知道他那点破事，没人敢用他。
他和邓妍的关系也大不如前，网上知情者的言论让他们对彼此都心生猜忌，失去了经济条件的支撑，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不到两个月就彻底闹崩。
江深开始日夜酗酒，身体越来越差。
婆婆看着一切难以收拾，直接甩手回了老家。
邓妍只好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是江俊可不是什么善茬，听说总是对着邓妍拳打脚踢，弄得她身上满是伤口。
再后来，我就没关注他们的生活了。
我回过神来，捏了捏女儿的脸。
回家这段日子，女儿越来越漂亮可爱，也越来越活泼开朗。
我和我爸妈对她倾注着不输于任何人的爱意。
她高兴地举起卷子对着我笑：“妈妈！我这次又考了全班第一！”
我摸摸她的头：“宝贝真厉害！待会妈妈带你去买一只小猫好不好！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想养一只！”
女儿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又立正向我敬礼保证：“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猫的！”
阳光洒在女儿的脸上，我拉着女儿，女儿抱着小猫，我们一起走回家，走向我们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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