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内裤穿反了,回家被老婆发现。
她认定我出轨,大闹离婚。
我握着手中的彩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后来,我在衣柜里翻到了她的癌症报告单。
1
我叫徐风栋,是一个保险销售。
今天下班路过彩票点,心血来潮进去机选了五注,十倍,花了一百块。
人生嘛,总要有点盼头。
周六晚上,我登上电脑。
号码弹出那一刻,感觉有些眼熟。
低头一看手中的小票:「我去,一等奖!」八千多万?」
我是老彩迷了,这么多年陆陆续续花了三百多万。
中的都是几十块,最多的一次,也不过六百。
老婆为这事总和我吵架,骂我买彩票,把家都败光了。
女人懂什么,就爱为这些事瞎嚷嚷。
光是靠我俩几千块的工资,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兑完奖出来,看着卡里的余额,我叼了根烟:「呵,回去给家里婆娘好好看看,别那么短见。」
我在群里发了个消息,约着几个好哥们出来撸串。
三瓶啤酒下肚,人也渐渐飘了。
拿起手机给给他们转红包,5万、八万、十万,闭上眼睛,点到几是几。
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分钟转出去四十多万。
兄弟们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老五抢下我手中的酒瓶:「风哥,快快别喝了。」
李郝凌疑惑的问我:「你跟兄弟们说实话,是不是摊上事儿了。」
看着他们面色凝重的样子。
我哈哈大笑:「你们风哥啊!发财啦!回去让王肖瞧瞧,老子的彩票没有白买!」
得知我中了八千多万,大家酒醒了一半。
李郝凌默不作声的点了根烟:「风哥,你真打算告诉嫂子啊?」
听见此话我有些懵,转头看向他:「不...不然呢?」
「你家那王婆娘,钱管那么紧。八千万,能给你一万零花都够呛。」
「也不至于吧,王肖就是嘴上凶点。」
我虽话上反驳,心里却也没什么底。
当初,王肖的娘家嫌我没背景、外地户口、没房没车,死活不同意她嫁给我。
她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悄悄和我领证。
岳父母得知后气的够呛,作为上海的独生女,流动资产千万,我们买房愣是一分钱都没出。
一发工资,钱必须全上交,每月还完房贷,还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攒奶粉钱。
我勒紧裤腰带,一个月只舍得买一包烟。
这日子过的是真憋屈啊!
她不懂什么叫及时行乐吗?
天天嚷嚷着存钱抵抗风险,天塌下来,我就不信她爸妈不管我俩。
我接过李郝凌手中的烟,也抽了一口:「那你说,怎么办?」
听了李郝凌的话,我去公共厕所解下裤腰带。
将裤子脱下来挂钩子上,内裤反穿,换好后,一身酒气的回了家。
开门迎来的就是王肖的抱怨:
「怎么又喝这么多?还抽烟了?你不知道孕妇不能老闻烟味吗?」
一想到老子都是中了八千万的人了,还要被这臭娘们管着,心里就不爽。
我抬手就给她一巴掌:「要你管。」
男人嘛,喝醉了,脾气总是大点。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也是,结婚几年她就变成了黄脸婆的模样,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要她呢?
我踉踉跄跄往卧室走去,头好晕,困死老子了。
王肖又匆匆跑上来拦在我面前。
我烦躁的问:「又怎么了?」
她扶住我,帮我解衬衫的扣子:「老公,先去洗个澡,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我故作不耐烦,却站在原地没动,任由她扒拉下我的上衣。
她半蹲下,熟练的解开我的皮带。
拉下裤拉链的时候,手僵住了。
她站起来,面带怒色:「徐风栋,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了看穿反的内裤,打着幌子:「哦,哈哈,穿反了!瞧我这,早上要去上班!太着急啦!」
说着就往卧室走去,不看她的反应。
果然,她冲到我面前,眼含泪花:「那上面的口红印你怎么解释?」
我直接将她推了个趔趄:「太平洋的警察啊,管这么多,连老子内裤都管。」
我穿着运动鞋就上了床,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王肖一向有洁癖,她肯定受不了。
「徐风栋,你出轨了。」
2
耳边传来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蒙着被子,一动不动。
半分钟后,老婆摔上房门。
隔壁小房间被翻的叮当哐啷响,我满意的睡着了。
一早起来,就收到岳父母十几个未接电话。
如我所愿,她跑回娘家诉苦了。
我拉着兄弟们出来洗脚。
「不行啊,风哥,上班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千万富翁啊!」
「你们一天的工资,我给十倍!」
「哥,5分钟就到。不,2分钟!」
闭着眼,躺按摩床上享受。
李郝凌跟我碰了个杯:「风哥,事儿成一半了啊!」
我点点头:「你风哥的速度,那必须的!」
这时,他往我这床凑了凑:「迟则生变!我认为,最好在这节骨眼上趁热打铁,再加把火。」
半夜,李郝凌老婆打来电话:
「李郝凌,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给老子回来,你就死外面得了!」
这时,李郝凌捂着手机:
「老婆,今天风哥心情不好,你说说,我倒是想回来啊!老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我最讨厌这些场合了。 没办法呀,走不掉!」
李郝凌将手机放下,开免提。
我狠狠掐了一下身边姑娘的大腿,要不说人家是职业的呢,这一声:「啊~」给我叫的心都酥了,王肖在床上跟条死鱼似的,估计是一辈子也学不会。
李郝凌重新换为听筒模式:
「老婆,救救我呀老婆!他们还点姑娘呢!我保证我保证!我一根女人头发都没摸过,回来你检查。」
电话那边传来怒吼:「把手机给徐风栋,老子跟他说。」
「徐风栋,我现在可有你们的位置,你要是不把李郝凌放回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警局,举报你们嫖娼!」
两个小时后,李郝凌在微信上发来一个“ok”的手势。
看来她老婆传话成功。
出轨,加上嫖娼,我知道,事情进展已经百分之八十了。
我在社交软件上约出来一个妹子,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带去了旁边的公园。
这花钱的就是好,我跟她说的股票证券,她明明听不懂,还像狗似的附和。
李郝凌说的果然没错,有这钱,给老婆不如给外面女人,乖巧又顺从,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到死都花不完。
看着她温顺的样子,我满意的亲亲她,作为奖励。
我大老远来这里,可不是专程泡妞的。
手在她身上游走时,眼睛余光的寻找从没停过。
出现了!!
我凑到她耳边:「亲我一口,加2千。」
怀里的妹子笑的花枝乱颤,抱着我的脸跟啄木鸟似的,连啄几下。
我将头埋在她胸脯,悄悄往树林小道那边看,一位老人捂着胸口,盯着我的方向,另一位则在拍背安抚,生怕出了什么事。
那二位是我的岳父母。
他们每天这个点都会来这个公园锻炼。
光是王肖动摇,还不够。
她太容易心软了,现如今还怀着孩子。
而岳父母看到就不一样了。
本来他们就反对我俩,
父母的逼迫,加上眼见和耳闻,任她再怎么顾及孩子,也不会死死缠着我不放的。
我拉着怀里的妹子,拔腿就跑。
妹子一脸懵:「咋啦哥~」
「再不跑就要挨打咯~」
婚离得很顺利,我以她父母家富裕为由,一分钱也没给她。
3
律师问她:「王小姐,你确定净身出户吗?以你们的情况,法院肯定会酌情偏向您的。」
她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赌输了,我不后悔。我们存款本就不多,他连个房子都没有,算了。」
哈哈哈,王肖那个傻女人,真好骗。
我将她的东西全部打包丢门外。
租的房子在8楼,没有电梯。
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将大包挎肩上,手里还拎着两个小包,艰难的沿着窄窄的楼道一步步向下走。
我将门嘭的一关。
靠在门背上,想到她刚才举步维艰的样子,觉得还是不妥。
我打开了门:「王肖!」
她抬起头,白色的包在楼道里蹭来蹭去,已经变的黑一块灰一块的。
「把孩子打了吧!」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神情,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又补了一句:「反正咱俩也没感情了!有个孩子日后免不了还有接触。」
她的语调低沉,有些颤抖:「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错!」
说完,“嘭”的一声,再次关上了房门。
孩子当然不能留了,到时候上门管我要钱怎么办?
没人管的感觉可真好呀。
哥这几日夜夜笙歌,小妹无数。
但还是担心她会留着孩子。
我换上不显眼的衣服,带上帽子和口罩,在她家楼下的健身器材旁佯装锻炼。
蹲了好几天也没看见她的身影。
这时,一个大妈提着菜路过。
这人我认识,她们家对门的邻居。
「哦,小王啊。她在医院住院呢,有段时间了!」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肖到底还算听我的话。
不过,这种大事还是得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我拿出手机,给表姐打电话。
我表姐是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人民医院离家最近,又有熟人,平时我们大病小病都去那看。
电话接通,我直入正题:「表姐啊,最近王肖是不是来挂号啦?」
对面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风栋,你也别太难过了,孩子没了以后还...」
我打着哈哈:「没事儿表姐,不就是个孩子嘛~我这么年轻,也不想孩子的事。」
表姐叹了口气:「剩下的日子多陪陪她吧,她也没几天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咋滴,打胎药打她自个儿身上了呗?不就流个孩子,多大点事。姐,是不是她跑你那装可怜了?你直接跟她说,我俩已经离婚了,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表姐想教训我:「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离婚了还去麻烦我亲戚,真不害臊,不会是想讹钱吧。
今天没有别的安排,我慢悠悠的回了家。
躺在床上,发现床头柜有些松动。
我翻身起来扶正,却透过缝隙发现里面好像有东西。
掰开一看,是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医院的票据。
而面上第一张,是一份癌症诊断报告单。
而患者名字是:王肖。
恍若五雷轰顶,手里的报告单滑落到地上。
怎么会就得癌症呢?
我忽然意识到,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老婆从三个月前就频繁呕吐,卫生间的纸巾上总是沾满血迹。
孕期会停经啊!她那是在...呕血!!
她晚上老是不安分,常在睡梦中就哭了起来,喊着:「痛,痛!」
我原以为是怀着孩子身体不舒服,现在看来,应该是癌症引起的全身酸痛。
她难道是因为不想拖累我?才离的那么干脆?还因为心疼我,才没有拿走一分钱?
我仿佛浑身被抽干了似的,失去重心,瘫坐在地上。
4
我承认,我心里有气。
这么些年,我始终没有什么积蓄,岳父母瞧不上我。
逢年过节,亲戚聚在一起,她娘家那些达官显贵的姐夫总是嘲讽我没有本事,说她瞎了眼。
甚至有一年,我在上班路上被人撞了,摔断两条肋骨,躺了大半年。
岳父母家却以我不努力工作为由,连年夜饭都不许我进家门。
那年除夕,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风别提有多刺骨了。
我望向霓虹灯光,闪烁迷离。
对有钱人来说,上海才是灯红酒绿的魔都。
对我这种下等人而言,上海就只是上海。
面对岳父母的苛责和姐夫们的嘲讽,王肖从未帮我出过头。
我怨她。
我和她在一起,没享受到她家半点资源,还要被这么羞辱。
那我中奖了,凭什么分给她?
凭什么?
我笑中带泪,在家里大摔东西发泄。
李郝凌开门时,我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房间里到处是酒瓶和摔碎的物件。
这么些天,我将自己关在房里,醒了就喝,喝了就砸。
他看不下去,带着一帮哥们拉着我去了KTV。
看我始终闷头喝酒,他叫了一排穿着清凉的姑娘,让我先挑:「不就是离个婚嘛,多大点事。」
我有些晕乎乎的,恍然间看到个身型和老婆差不多的:「就她!」
带着妹子去了酒店。
她功夫很好,温柔缱绻,我很舒服。
突然感觉脑子有些疼,不对,王肖不会这样,她不是王肖。
我瞬间就没了兴致,推开了她。
第二天一早,头晕的厉害。
我揉着太阳穴去了浴室。
看着镜中的自己,胡茬许久没刮,睡前连衬衫都没脱,酒店房间也是乱做一团。
衣物乱扔,皮鞋在枕头旁边,呕吐物满地。
我皱起眉头,王肖在的话,肯定很干净的。
以前我喝醉了,她还会喂我喝醒酒汤,帮我洗脚,用热毛巾擦身子。
还会准备清淡的早饭。
不管她亲戚如何,她始终没有过错呀。
为了不让她花我的钱,我居然对她那种态度。
想到这鼻头一酸,我连外套都没拿就出了门。
到了医院楼下,我有些忐忑。
但我想明白了,我爱王肖,我不能没有她。
我要去告诉她,不就是癌症吗?我有钱,我们治,我们一起攻克难关。
可当表姐带我找到他的主治医生时,却被告知她昨天就出院了。
我莫名的有些心慌,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
尽管我一再催促,还是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岳父母家。
门口敲了半天没回应。
邻居开门了,是我那日在楼下遇见的大妈:「小徐?小王她们一家一大早就走啦!」
他们半个小时前的飞机,去了北京。
我还是来晚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我没进卧室,而是打开了隔壁小房间的门。
这里本来是侧卧,但老婆喜欢看书,就被她装成了书房,平时她的衣服太多了,主卧放不下,也都会搬来这边。
角落里,还有一张折叠床。
以往,我们只要一吵架,她就会哭着跑到小房间,睡折叠床。
我坐在上面,抚摸着她的书流泪。
我也想试试在这么小的折叠床上睡觉是什么感觉,便将它从墙角拖出。
床最靠近墙的那一角,试了几下提不上来。
我打着手电筒,跪在地上一看,是被个小木盒子压着了。
找好角度提起时,我对这个小盒子感了兴趣。
上面有灰尘,我扯起衣服擦了干净。
打开,是一个本子。
里面是我老婆的治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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