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火烧死了,妻子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救出的却是公司实习生许由。
直到她带人彻底离开,都不曾看过我一眼。
我大面积烧伤重度昏迷被送去抢救,她却不闻不问。
可她对毫发无损的实习生悉心照顾。
终于我彻底心灰意冷,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白鹤却疯了似的撕掉,她以为我还会妥协。
可她不知道,这次我是真的累了。
1
火势蔓延到身上的时候,我感觉身体每一块皮肤都发出难闻的焦炭味。
我看着站在饮水机角落的许由,他一脸疯狂,浑身湿透,站在最安全的位置。
“明哥,你说等会白鹤姐来了,是会救你还是救我?”
我不想理会他,我的身体被柜子压着,不能动弹。
燃烧的痛苦让我绝望,在意识迷离间,我听见白鹤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快告诉我!”
我无力的抬起头,看着从火光中冲进来的妻子白鹤,我刚想提醒危险不要过来。
结果我看见白鹤直接忽视我跑去许由的位置,将他拉出火场,全程没给我一个眼神。
许由得意的眼神让我觉得心口涌起窒息感,明明我的位置更加明显,处境也更危险。
可是白鹤眼里只有许由,那个新进公司的实习生,同时也是这次火灾的始作俑者。
绝望淹没了我,我不再挣扎,脑子里出现我和白鹤的一生。走马观花,数十年的光阴,好像从年少相识,都是我一直追在白鹤身后。
这次我真的累了,我闭上眼,没有任何求生意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鼻腔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我费劲的睁开眼,却看见坐在床边双眼通红的白鹤。她见我醒了赶紧凑过来,一脸关切,“阿明,你终于醒了,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我看着紧紧相握的手,不着痕迹的抽出来。随后牵扯到身上剧烈的疼痛感,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拿镜子给我!”
白鹤支支吾吾不肯,可我语气强烈,白鹤只能把镜子拿到我面前。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伤只是轻微。
可是从脖子到胸口,特别是后背的剧烈疼痛,目光所至都是狰狞丑陋的疤痕,我放下镜子,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医生走进来,“陈明你醒了,那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只是这些疤痕,可能要些时间了。如果当时救的及时,估计不会这么严重。”
白鹤听到医生的话心虚的低下头,医生走后白鹤削了一个苹果,小心翼翼递到我面前。我看着白鹤的神态,我从来没见过她服软和顺从的样子。
因为对我的愧疚,让她态度转变成了温柔体贴,可我不需要了。我认真的盯着白鹤,随后开口:“白鹤,我们离婚吧。”
白鹤手里的苹果没拿稳掉在地上,她一脸不可置信。
“离婚?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救你吗?我当时没看到你,我不知道你也在火场里面!”
我觉得这句话很可笑,我倒在办公室门口的位置,被书柜压着,当时的白鹤从我身边走过。她一眼就看见了许由,却根本没有去找我在哪。
如果不是消防员及时赶到,我会直接死在火场里。可在白鹤眼里,我的生死就是这么一句话就可以搪塞的吗?
2
我觉得很没意思,不想再对话下去。
“白鹤,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聊一聊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有什么疑问,你和他去说吧。”
白鹤还想争辩,病房的门却被推开。穿着病号服的许由冲进来,他假装关心的询问我,“明哥,你没事吧?白鹤姐这几天忙着照顾我,一直没时间看你,怎么刚醒就吵架了啊?”
我忍不住嗤笑,原来我昏迷的这几天,白鹤都在照顾许由。可更可笑的是,许由根本没有受伤,相比于我的浑身伤疤,他浑身上下白白净净。
只是吸入了浓烟,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看着许由冷了脸色,“许由,故意纵火罪,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许由吓得面色苍白,可很快他冷静下来。
“你有什么证据?就因为白鹤姐救我,所以你要强加这么严重的罪名给我吗?”
白鹤皱着眉,下意识质问我:“陈明,你是不是还没清醒?明明许由和你是一起被困在火海里的,他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而且,如果不是许由告诉消防员你在里面,你早就没命了!”
我忍不住苦笑,“所以呢,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吗?身为我妻子的你,当时是真的没有看见我吗?我如今被烧成这个样子,他却毫发未伤,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白鹤被我的话噎住,她意识到刚才说话语气可能太重,有些愧疚的想过来拉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
“白鹤,从今以后,你与许由的事与我无关。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只能发起诉讼。”
白鹤脸色黑沉,我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可况是这种当着别人面公然甩开她手的行为。白鹤气的胸口起伏,指着我呵斥。
“陈明,我对你一再忍让还不够吗?你总怀疑我和许由有不正当关系,我告诉你,如果我想的话,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你不是喜欢乱想吗?那我就真和他在一起!”
白鹤说完拉过许由深深一吻,我的心脏被揪的紧紧的,让我难以呼吸。但很快,我最后对白鹤的一丝眷恋也被斩断。
我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再也承受不住了。我看着白鹤得意的表情,手指着门口,冷声低吼:“滚出去!别在这里恶心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准再踏进这个病房!”
白鹤咬着牙看着我,最后问了一句,“陈明,你认真的?”
我没有回答,白鹤狠狠瞪了我一眼,“好,陈明,你别后悔!”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白鹤和许由离开,我这才彻底放松。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不想就此颓废下去,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我打电话给律师,开始起草离婚文件。当问到公司归属问题时,我本想把公司送给白鹤,就当了断十年夫妻感情。
可胃部突然传来剧痛,我捂着自己的胃,想起来公司刚建立的时候,受尽冷眼,跑了很多冤枉路。
被各种各样的人灌酒灌到呕吐,因为过于忙碌,从来没吃过一顿好饭。白鹤不会下厨,于是我只能点外卖。
可每次外卖都是放到冷的凝固我才有时间吃,更多的时候,都是忙的忘了时间就不吃了。
我怕她被欺负,应酬都是我来。长时间下来,我已经得了很严重的胃病。回想自己的付出,我突然不想把自己一手打拼的公司拱手相让。
因为,这对不起我自己身体的付出,属于我的,我全部都要拿回来!
3
我想着一定要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于是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胃,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胃病虽然严重,但并没有转化成胃癌。
我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发现自己身体健康,会这么开心。离婚的文件已经拟好了,早就送给了白鹤。
可是白鹤那边没有一点动静,似乎想是做冷处理。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很久没有点开的朋友圈,发现白鹤发的全是和许由的亲密合照。
两个人在我住院的这两个月,出去旅游,一起去看了南极极光。
这原本是白鹤五年前答应我的,却一直被她以公司太忙为理由不断推后。
可现在,白鹤抛下一切工作,和许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占据了本该属于我和她之间的回忆。
我的内心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一丝涟漪。我回到公司,却被告知已经被撤了副总职位。
当询问接替我的人是谁,秘书支支吾吾的,我心里便清楚了。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秘书拦住我。
许由放话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尤其是我。如今我没有任何职务,没有资格进入高层办公区。
我冷声说道:“一切责任,我全权负责。”
秘书这才松了口气,向我道歉后就赶紧离开了。
我打开曾经的办公室,里面被重新装潢。桌上副总职位牌上写着许由的名字,陌生的一切不禁让我有一瞬间晃神。
我打给白鹤,对面传来慵懒的女声,“怎么了?想通了不闹了吗?”
我语气淡漠,“你好像没有资格随意调动我的位置,别忘了,我手里有公司股权。”
对面的白鹤冷哼一声,“你的那些股权,也能和我分庭抗礼吗?如果你乖乖认错,副总的位置还是你的,只要你承认你是诬陷许由的,我就不计较你说的话。”
股权更多的我都转让给了白鹤,我手里的的确不比她多,但白鹤忘了,还有一部分股权预留代理在另一个股东手里。
而他恰恰是我带进来的,于是我手里的股份已经能够让威胁到白鹤。我提醒道:“一部分股权由河野保管的,他已经给我了。所以,对我的调动等需要股东大会。还有,告诉许由,警察已经开始调查火灾起因,让他自己小心。”
白鹤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挂断。并且让秘书通知所有股东今天下午三点开会,如果白鹤来不了,那就由我们投票表决。
白鹤气的发疯,不断回拨电话,我直接挂断。手机发起震动,是许由发过来的与白鹤的床照,照片里的许由一副胜利的小人模样。
我的指尖轻微颤抖,心底的酸涩苦楚涌上心头。直到身边的股东陆续走过,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站在门口盯着照片很久了。
身上的烧伤还在隐隐作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白鹤和许由对我的伤害。心底对白鹤残存的留恋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我点击了保存照片,随后关闭手机进入会议室。
4
白鹤来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我重新任职副总,白鹤气的面色涨红,身后跟着的许由也想进来,却被我让人直接赶出去。
许由梗着脖子质问我,“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公司的副总!”
我冷笑着把他的名牌扔在地上,“之前或许是,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只是一个实习生,没有资格进入这个会议室。”
白鹤瞪着我不满的说:“陈明,你有气朝我撒,一直针对一个实习生有意思吗?还有,谁给你们的权力在没有我当场的时候,直接做决定!”
身后传来浑厚的男声,“是我决定的,你有意见吗?白总?”
白鹤吓了一跳,回过头这才发现后面的投影仪上,董事长一直都在连线,只是刚才一直沉默。
我们这个公司是属于分公司,可以由总公司进行直接的人事调动,只不过平常董事长不会管的太细,人事调动方案传上去一般没什么问题。
但是白鹤显然没有往总公司报备,白鹤吓得颤抖,“董,董事长。我不知道您在这,我只是…”
叶董明显不想搭理白鹤,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挂断前意有所指的留下一句话:“陈明的副总是我指派的,如果有人有意见,那就自己来总公司见我!”
白鹤被当众撂了电话,一脸尴尬。我看着白鹤的窘迫,并不打算替她解围,是我把她保护的太好,让她拥有了总经理的位置,却没有符合的气魄与能力。
原本总经理应该是我的位置,只不过我让给了白鹤,因为我知道她要强,不肯屈居人下,所以我费了很大的功夫。
还得罪了叶董,却让白鹤一直认为是叶董看重她的能力,真是好笑。我站起身,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散会吧。”
所有股东同时起身,没有一个人在意白鹤的想法,白鹤气愤的拦住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才是总经理,你以为这公司是你打理的吗?我花了多少心血才爬上来的!”
我脸色冷了下来,步步紧逼,“你爬上来的?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是我,为了工程焦头烂额四处奔波的是我。
公司被陷害假账偷税漏税的时候,也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才力挽狂澜。你只会待在舒适的办公室里,做你的总经理,除此以外,你还付出了什么?”
白鹤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唇嗫嚅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功劳都是你的行了吧?那你既然一定要副总的位置,那给许由补偿,总监的位置总可以吧?”
股东都变了脸色,郑总忍不住开口:“白总,你是不是糊涂了,总监的位置能随便给一个实习生吗?他到底和你什么关系?我们真的很怀疑,你还能不能担任这个总经理的位置!”
白鹤听后大惊失色,“我当然能担任这个位置。只不过我觉得许由虽然年轻,但是能力强。我们公司需要注入这样的新鲜血液。”
一个股东阴阳怪气,“哦,那是我们这些公司老人就该离开了的意思对吧?”
白鹤脸色很不好,她不知道如何反驳下意识看向我。曾经每一次,她的一个眼神,我就会为她奋不顾身。
可现在不会了,白鹤见我不为所动,只能咬着牙解释自己和许由没关系,可是所有人突然一片哗然。
白鹤转过身,脸上血色全无,整个人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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