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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竹节文学 2024-11-15 当我发现恐高老婆陪初恋玩跳伞后
老婆恐高，却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陪初恋玩跳伞，导致流产。
又嫌我照顾不好她，硬要我雇她初恋当护工：“反正他早就看过我的身体，便宜别的护工不如便宜他。”
这一便宜就直接便宜到了床上，我跟老婆提出离婚，她却红着眼睛质问我：“你不爱我了吗？”
1.
老婆赵佳儿意外流产，等我抛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正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说说笑笑。
今天是我们结婚999天的纪念日，没想到突降噩耗，我准备好的惊喜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但我没见到赵佳儿身上有一星半点的悲伤，似乎流产对她而言并不是件严肃的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营养品，赵佳儿像是才发现我一般甩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打字。
前段时间赵佳儿一直想看烟花秀，我在放烟花时出了意外导致暂时性失聪，这些天的交流全靠手机打字。
“老公，我在路上差点被车撞了，是姜添翼送我来的医院，如果不是恰好遇见他，我还不知道要在马路上待多久呢。”
赵佳儿笑意盈盈，手依旧牵着姜添翼不放，神情如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姑娘般羞涩。
姜添翼确实是她的初恋男友，俩人从高中谈到了大学，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了分手。
我暗恋赵佳儿整整七年，在俩人分手后小心翼翼地照顾赵佳儿，花了无数心血才打动了她。
赵佳儿总喜欢赖床，我每天早早起床去老城区买她最喜欢的包子，生怕她因不吃早饭胃病复发，来回奔波却把自己搞出了肠胃炎。
急诊室挂吊瓶时给赵佳儿发消息嘱咐她吃饭，却被她嫌弃婆妈。
发小还语重心长地劝过我，赵佳儿这种高岭之花，除非她自己想下来，不然没人摘得到她。
其他好友也七嘴八舌劝我：“赵佳儿一看就被姜添翼睡透了，说不准你只是个接盘的。”
我还因为这句话跟他们大打出手，弄得不欢而散，几乎不再联系。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老公，别愣着啊，还不快谢谢姜添翼。”
赵佳儿把手机凑到我面前，见我依旧没有任何举动，不满地沉下脸色。
见状我勉强开口，吐字艰涩：“谢谢。”
姜添翼眉宇之间写满了得意，赵佳儿冷哼一声，低头装作打量自己肚子的模样：“我就说吧，霍鹰就是个窝囊废。”
“嫁给这种舔狗真是算我倒霉，要不是他有钱，我才不会跟你分手呢。”
我表情微变，急忙掏出手机，低下头装出处理工作的模样。
公司事务繁忙，我跟赵佳儿已经有三四天没见面了，也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暂时性失聪已经好了的事。
本来想在结婚999天纪念日这天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听见她背地里抱怨我的话。
从追赵佳儿开始，到前几年我俩结婚，我对她百依百顺，从未驳回过她任何想法，可谓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我承认自己在文采上比不过姜添翼，不能给她想要的浪漫，所以我总在物质上弥补她，她想去做什么都放手让她去做。
这种想要弥补她爱护她的心情，在她口中却变成了舔狗行为。
赵佳儿此时抬头瞄了我一眼，没发觉什么不对，伸手抽走我的手机，又打下一串字：“老公，你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请个护工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她又飞速打字：“就雇姜添翼吧，反正他早就看过我的身体了，便宜其他护工不如便宜了他。”
赵佳儿又露出那种羞涩的笑意，打完这句话后锤了姜添翼一下。
而姜添翼只是笑笑，眼中满是宠溺。
两个人都没把我这个正牌丈夫放在眼中，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子。
前来换输液袋的护士表情怪异地看了我几眼，估计在她眼里我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吧，绿帽子都戴上了还在这里干站着，连句话都不敢说。
我假装工作上有事，从赵佳儿手中拿回手机走出门外。
这是家私立医院，隶属于霍家，院长抹着汗来接待我，犹犹豫豫地问是否需要把霍夫人转移去高档病房。
我却摇了摇头。
经营跳伞基地的发小给我发来一个视频，视频的主角，正是赵佳儿跟姜添翼。
2.
视频的拍摄地点在直升机上，摄像师把镜头对准赵佳儿跟姜添翼时，俩人毫不扭捏地对着镜头亲了起来，亲得啧啧出声，连舌头都看得见。
之后俩人拥抱在一起跳下直升机，在高中打开了降落伞。
发小说这是今天上午的视频，他恰巧去基地开飞机，遇到了赵佳儿跟姜添翼去跳伞。
视频中还有更多暧昧的地方，在穿降落伞时姜添翼一直对赵佳儿动手动脚，甚至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赵佳儿不仅没有任何抗拒，还非常享受。
我不忍再细看下去。
赵佳儿连跟我去摩天轮都不肯，传说中在摩天轮升到最顶端时亲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跟赵佳儿在一起后我约了她好几次，最后被她用恐高的理由堵了回去。
后来我们去国外结婚，顾忌她恐高不敢坐飞机，我陪她高铁转游轮，几度周转才抵达目的地。
但从视频中看赵佳儿脸上不见丝毫恐惧，半点看不出来恐高。
姜添翼从高中起就想当飞行员，想翱翔在天际，但由于自身条件不符合飞行员招考要求，一直没能实现他的梦想。
赵佳儿便带他去跳伞，满足他的愿望。
可赵佳儿还怀着我的孩子，跳伞这么刺激的项目容易导致流产，她难道不知道吗？
就算她不知道，基地的工作人员也会询问，她能上直升机就说明她刻意隐瞒了怀孕的事情。
赵佳儿从未在乎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在她心里，怀上我这个舔狗的孩子是一种不幸吧。
其实赵佳儿跟姜添翼的联系从未断过，我每次加班回家，家里都会充斥着一股饭香。
赵佳儿每次都说是她心疼我加班特地为我做的饭，只是自己太饿了，吃了许多。
那时候我被爱蒙蔽双眼，忽略了赵佳儿压根不会做饭的事实。
既然她心中一直挂念着姜添翼，我又何必继续当她口中的舔狗。
我收拾好心情，回到病房里。
姜添翼手中握着一个苹果，赵佳儿撑着身子去咬，弄得姜添翼满手苹果汁，她就笑嘻嘻地凑过去舔掉，故意盯着姜添翼的脸咽口水。
我打字告诉赵佳儿，同意了她雇姜添翼当护工的事。
赵佳儿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你看，我就说吧，他这个舔狗怎么会拒绝我呢。”
“怀上他的孩子可烦了，他整天没完没了发消息，还好孩子掉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太伤心，以后我怀上你的孩子，再骗他说怀了他的种。”
“以后你就来照顾我，想做点什么……”赵佳儿眨眨眼，“都可以哦。”
我面不改色听着他俩的调情，用工作忙当借口离开了病房。
院长来询问是否需要划账时我摇摇头。
也是时候让赵佳儿自己付钱了。
毕竟是她自己弄掉的孩子，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3.
我一连半个月都没去医院，也没回家，而是泡在公司里忙工作。
赵佳儿从未主动给我发过消息，通常是我单方面嘘寒问暖她最近的生活和身体状况，她偶尔敷衍地回复几句就渺无声息了。
昨天晚上赵佳儿突然打来视频，她侧趴在床上，气息格外不稳，身体摇晃间带动着视频画面晃个不停。
我见她东扯西扯胡言乱语，便猜到了姜添翼定然在她身边。
俩人不仅要背地里给我戴绿帽子，还要让我成为他俩情趣的一环。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搜集赵佳儿出轨的证据，去年到现在，她跟姜添翼出入会所总共三十二次，每次找借口拒绝跟我出来吃饭时，其实都在跟姜添翼吃烛光晚餐。
如果赵佳儿没有次次用我的卡结款的话，可能我还查不到这么多。
今天又是一通视频打来，赵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脸只在画面中出现了一瞬，之后就对准电视拍摄。
我眼尖地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男鞋。
赵佳儿很快用身体不适当理由挂断了视频，我喊来秘书，推掉了下午的会议，开车直奔郊外别墅群。
从屋中的装潢看，赵佳儿并不在我俩最常住的那栋房子里，而是在我早期置办的一处别墅内。
我悄无声息走进客厅时俩人还在沙发上厮混，姜添翼压在赵佳儿身上喘粗气，甜言蜜语不要钱般往外吐，胡乱地喊着宝贝老婆。
赵佳儿咯咯直笑：“老公，你最近又缺钱了没呀？”
姜添翼气喘吁吁：“缺，要不你把戒指也卖了吧？”
发现赵佳儿出轨后，我骗她说公司最近资金链困难，可能要破产，让她省着点花钱。
过两天一查账目，发现赵佳儿把我给她的那张卡中的钱全部转出，统统汇给了姜添翼。
最近市场上多了很多小作坊，都是姜添翼搞出来的。
姜添翼想创业，又缺启动资金，赵佳儿心疼他创业不易，便把自己能支配的钱都给了他。
“你说婚戒啊？也行，听霍鹰说那戒指挺贵的，能卖不少。”
“到时候他问起来我就说弄丢了，还能骗他给我再买一个。”
赵佳儿说完便吻了上去，俩人又要投入战斗时，我打碎了玄关的花瓶。
姜添翼率先反应过来，还算镇定地拽过沙发上的浴袍给自己穿上。
沙发背对着我，他断定我看不清沙发上的真实情况，从茶几上拿过精油装模作样往手上擦。
赵佳儿惊魂未定，她先是看了看我，见我脸色正常又躺回沙发上。
很快我的手机上多出一条消息。
赵佳儿解释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姜添翼作为护工来给她按摩。
我却不准备再给她任何好脸色。
“按摩需要俩人把衣服全脱了吗？赵佳儿，之前我不愿意拆穿你是因为还爱着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我，真当我不会跟你离婚吗？”
4.
我从文件夹中掏出离婚协议书，坐在他们对面。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赵佳儿，你出轨的证据我手中有不少，现在签下离婚协议书，我可以不继续追究。”
“还是说你想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赵佳儿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她随手从沙发上拽过一件长裙套上，我这才发现长裙掩盖下的那些情趣内衣。
赵佳儿曾经说自己最讨厌这种东西，穿上以后像件商品一样被人打量，令人恶心。
巴掌即将落到脸上时我抬手扣住了赵佳儿的手腕，她愤愤抽手，语调尖锐：“你骗我！你根本没有聋！”
“我从没骗过你，暂时性失聪前段时间已经好了，就在你怀着孕却要陪姜添翼跳伞的那天。”
听到这话赵佳儿脸色惨白，腿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姜添翼赶忙过去护住她，温情地摸摸赵佳儿的头发。
从表面上看他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像执意拆散他俩的反派。
赵佳儿最后签下了离婚协议，因为她赔不起钱，也不敢承担责任。
在赵佳儿心中，能靠一张离婚协议书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到法律层面呢？
更何况她自以为了解我的舔狗本质，觉得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后悔找她求和。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她表现出一点不满不高兴，我就会像只哈巴狗一样追在她身后祈求原谅。
但这次赵佳儿没等来我的挽留。
我是彻底想要跟她离婚了。
我冻结了赵佳儿手上的那几张银行卡，又收回了送她的几套房，只留了捉奸的那栋别墅。
那栋别墅是很久之前便置办下的，原本打算当婚房用，只是赵佳儿嫌这里离市区太远，不愿意住。
市中心到郊外开车也需要一小时，来回确实耗时间，我极少去那边别墅，赵佳儿知道这点，肆无忌惮地将姜添翼带回别墅，把别墅中我置办的东西统统扔掉，换成姜添翼喜欢的物件。
随处可见的飞机模型，贴满墙壁的飞行员奖章，就连主卧都改成了驾驶室的模样。
既然她这么喜欢，就当做我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从此以后我跟赵佳儿再无瓜葛。
我开始长期泡在公司里工作，在国外旅游的父母得知我离婚的消息后定了最快的航班回国。
不为别的，就为嘲笑我。
当初他俩不同意我娶赵佳儿，说赵佳儿的面相看着就不是个安稳的，我还跟他俩大吵一架，觉得是他们歧视赵佳儿。
现在仔细想想，爸妈在圈子里见了多少人，别的不说，眼光绝对老辣，一眼就看清了赵佳儿本质。
只有我还被爱蒙蔽了眼睛。
我开车去接他老两口，老爹一巴掌拍上我的后背，笑声大到路过的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瞧。
老妈的表现要温和许多，只是不轻不重说了我几句。
我推着他们行李走出航空楼，马上到停车场时突然停住脚步。
天气冷得穿羽绒服都暖不过来，赵佳儿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跟长裙，可怜巴巴地蹲在停车场前。
见到我父母后她立马扯出笑脸，起身踉踉跄跄走过来。
我跟赵佳儿结婚后，为了避免她对老两口心生芥蒂，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父母一直看不上她的消息。
而是说我爸妈都特别喜欢她，只是在国外旅游才腾不出空见她而已。
做戏做全套，我还经常以爸妈的名义给她买礼物。
是以赵佳儿现在还以为我爸妈真的很喜欢她。
离婚后赵佳儿始终想要见我，她做了我最喜欢的甜点来我公司楼下，却被告知没有预约不得上楼。
她在楼下待了三天，我也因发烧居家办公了整整三天，没去公司。
回公司后我才从其他员工口中得知，赵佳儿为了上楼见我不惜跟李总睡了一觉，去到顶楼却发现我根本不在公司，气得把我办公室的东西都砸了。
我毫无波澜地让人给赵佳儿递了账单，她一拖再拖，直到收到法院传票。
不知道赵佳儿这次又在哪弄到的消息，来停车场堵我。
我妈脸上的笑意收敛，不冷不热地瞄了赵佳儿一眼。
“爸，妈。”赵佳儿笑着迎上来，撩过自己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回来的路上辛苦了吧，我给您二位定了最好的酒店，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
她伸手就要接过我妈手中的包，我冷着脸上前挡住她，赵佳儿顺势牵住我的手。
一段时间没见她消瘦了许多，原本被我喂得有些肉的脸颊又凹陷下去，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满身疲惫。
赵佳儿大学期末周忙学业时也是这样一番模样，一连熬好几个通宵背书，眼睛红彤彤的，累极了会盯着我傻笑。
她接过我手中的奶茶，笑意真切：“谢谢你呀霍鹰，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你的奶茶刚好救急。”
那个笑容我记了许多年。
赵佳儿现在也挂着微笑，只是笑容透着几分勉强，已经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或许她的笑容没有变，只是我的心变了而已，我不再爱她了。
“我爸妈回国自然回我家住，再不济还可以找保洁打扫一下老宅，没道理让他们老两口去住酒店。”
我拨开赵佳儿的手，领着我爸妈后退两步。
赵佳儿原本就红的眼眶又多了一抹艳色，她眨眨眼睛，眼泪顺势滑落。
爸妈站在我身后冷眼旁观，却不想赵佳儿突然面向他们鞠躬：“爸妈，我最近跟霍鹰有点误会，他一直躲着不肯见我，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想跟他道个歉……”
“也希望你们可以劝劝他，让他别再生我气了。”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我，现在一定疼惜地将赵佳儿抱在怀里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会原谅她。
但那是在我们之间有爱的基础上。
赵佳儿对我只有利用，没有真心，这次来堵我也只是因为姜添翼拿不出钱创业了而已。
姜添翼的那几个小作坊根本赚不到钱，他还贷了不少款，赵佳儿为了让他安心，接了很多不干净的活。
公司里的李总是她的常客，可李总实在抠门，给她的钱填补不了资金空缺。
赵佳儿这才着急忙慌来堵我。
爸妈是知道这些事的，我跟赵佳儿离婚后，老两口没少调查赵佳儿曾经做过的事，可以说他俩比我都了解赵佳儿的出轨过程。
此刻谁都没有出声，赵佳儿忐忑抬头，不安地伸手牵我衣角。
“好了，霍鹰，你是该跟她好好谈谈。”
我妈淡然开口，赵佳儿眼睛亮了一下，又在听见下一句话时暗了一下去。
我妈慢悠悠补上后半句：“一个出轨的人是不配当霍家儿媳的，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你就该跟她说清楚，让她别来纠缠你了。”
我拉开驾驶座的门，等我爸妈都坐上车后扬长而去。
比恶语相向更令人绝望的是全然的冷漠。
就好像我眼中压根没有赵佳儿这个人一样。
离开停车场时我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赵佳儿。
姜添翼从停车场另一侧走来，脱掉自己的羽绒服罩在赵佳儿身上，俩人在路灯下深情相拥，很快亲吻起来。
我不再回头。
又嫌我照顾不好她，硬要我雇她初恋当护工：“反正他早就看过我的身体，便宜别的护工不如便宜他。”
这一便宜就直接便宜到了床上，我跟老婆提出离婚，她却红着眼睛质问我：“你不爱我了吗？”
1.
老婆赵佳儿意外流产，等我抛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正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说说笑笑。
今天是我们结婚999天的纪念日，没想到突降噩耗，我准备好的惊喜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但我没见到赵佳儿身上有一星半点的悲伤，似乎流产对她而言并不是件严肃的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营养品，赵佳儿像是才发现我一般甩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打字。
前段时间赵佳儿一直想看烟花秀，我在放烟花时出了意外导致暂时性失聪，这些天的交流全靠手机打字。
“老公，我在路上差点被车撞了，是姜添翼送我来的医院，如果不是恰好遇见他，我还不知道要在马路上待多久呢。”
赵佳儿笑意盈盈，手依旧牵着姜添翼不放，神情如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姑娘般羞涩。
姜添翼确实是她的初恋男友，俩人从高中谈到了大学，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了分手。
我暗恋赵佳儿整整七年，在俩人分手后小心翼翼地照顾赵佳儿，花了无数心血才打动了她。
赵佳儿总喜欢赖床，我每天早早起床去老城区买她最喜欢的包子，生怕她因不吃早饭胃病复发，来回奔波却把自己搞出了肠胃炎。
急诊室挂吊瓶时给赵佳儿发消息嘱咐她吃饭，却被她嫌弃婆妈。
发小还语重心长地劝过我，赵佳儿这种高岭之花，除非她自己想下来，不然没人摘得到她。
其他好友也七嘴八舌劝我：“赵佳儿一看就被姜添翼睡透了，说不准你只是个接盘的。”
我还因为这句话跟他们大打出手，弄得不欢而散，几乎不再联系。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老公，别愣着啊，还不快谢谢姜添翼。”
赵佳儿把手机凑到我面前，见我依旧没有任何举动，不满地沉下脸色。
见状我勉强开口，吐字艰涩：“谢谢。”
姜添翼眉宇之间写满了得意，赵佳儿冷哼一声，低头装作打量自己肚子的模样：“我就说吧，霍鹰就是个窝囊废。”
“嫁给这种舔狗真是算我倒霉，要不是他有钱，我才不会跟你分手呢。”
我表情微变，急忙掏出手机，低下头装出处理工作的模样。
公司事务繁忙，我跟赵佳儿已经有三四天没见面了，也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暂时性失聪已经好了的事。
本来想在结婚999天纪念日这天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听见她背地里抱怨我的话。
从追赵佳儿开始，到前几年我俩结婚，我对她百依百顺，从未驳回过她任何想法，可谓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我承认自己在文采上比不过姜添翼，不能给她想要的浪漫，所以我总在物质上弥补她，她想去做什么都放手让她去做。
这种想要弥补她爱护她的心情，在她口中却变成了舔狗行为。
赵佳儿此时抬头瞄了我一眼，没发觉什么不对，伸手抽走我的手机，又打下一串字：“老公，你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请个护工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她又飞速打字：“就雇姜添翼吧，反正他早就看过我的身体了，便宜其他护工不如便宜了他。”
赵佳儿又露出那种羞涩的笑意，打完这句话后锤了姜添翼一下。
而姜添翼只是笑笑，眼中满是宠溺。
两个人都没把我这个正牌丈夫放在眼中，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子。
前来换输液袋的护士表情怪异地看了我几眼，估计在她眼里我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吧，绿帽子都戴上了还在这里干站着，连句话都不敢说。
我假装工作上有事，从赵佳儿手中拿回手机走出门外。
这是家私立医院，隶属于霍家，院长抹着汗来接待我，犹犹豫豫地问是否需要把霍夫人转移去高档病房。
我却摇了摇头。
经营跳伞基地的发小给我发来一个视频，视频的主角，正是赵佳儿跟姜添翼。
2.
视频的拍摄地点在直升机上，摄像师把镜头对准赵佳儿跟姜添翼时，俩人毫不扭捏地对着镜头亲了起来，亲得啧啧出声，连舌头都看得见。
之后俩人拥抱在一起跳下直升机，在高中打开了降落伞。
发小说这是今天上午的视频，他恰巧去基地开飞机，遇到了赵佳儿跟姜添翼去跳伞。
视频中还有更多暧昧的地方，在穿降落伞时姜添翼一直对赵佳儿动手动脚，甚至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赵佳儿不仅没有任何抗拒，还非常享受。
我不忍再细看下去。
赵佳儿连跟我去摩天轮都不肯，传说中在摩天轮升到最顶端时亲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跟赵佳儿在一起后我约了她好几次，最后被她用恐高的理由堵了回去。
后来我们去国外结婚，顾忌她恐高不敢坐飞机，我陪她高铁转游轮，几度周转才抵达目的地。
但从视频中看赵佳儿脸上不见丝毫恐惧，半点看不出来恐高。
姜添翼从高中起就想当飞行员，想翱翔在天际，但由于自身条件不符合飞行员招考要求，一直没能实现他的梦想。
赵佳儿便带他去跳伞，满足他的愿望。
可赵佳儿还怀着我的孩子，跳伞这么刺激的项目容易导致流产，她难道不知道吗？
就算她不知道，基地的工作人员也会询问，她能上直升机就说明她刻意隐瞒了怀孕的事情。
赵佳儿从未在乎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在她心里，怀上我这个舔狗的孩子是一种不幸吧。
其实赵佳儿跟姜添翼的联系从未断过，我每次加班回家，家里都会充斥着一股饭香。
赵佳儿每次都说是她心疼我加班特地为我做的饭，只是自己太饿了，吃了许多。
那时候我被爱蒙蔽双眼，忽略了赵佳儿压根不会做饭的事实。
既然她心中一直挂念着姜添翼，我又何必继续当她口中的舔狗。
我收拾好心情，回到病房里。
姜添翼手中握着一个苹果，赵佳儿撑着身子去咬，弄得姜添翼满手苹果汁，她就笑嘻嘻地凑过去舔掉，故意盯着姜添翼的脸咽口水。
我打字告诉赵佳儿，同意了她雇姜添翼当护工的事。
赵佳儿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你看，我就说吧，他这个舔狗怎么会拒绝我呢。”
“怀上他的孩子可烦了，他整天没完没了发消息，还好孩子掉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太伤心，以后我怀上你的孩子，再骗他说怀了他的种。”
“以后你就来照顾我，想做点什么……”赵佳儿眨眨眼，“都可以哦。”
我面不改色听着他俩的调情，用工作忙当借口离开了病房。
院长来询问是否需要划账时我摇摇头。
也是时候让赵佳儿自己付钱了。
毕竟是她自己弄掉的孩子，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3.
我一连半个月都没去医院，也没回家，而是泡在公司里忙工作。
赵佳儿从未主动给我发过消息，通常是我单方面嘘寒问暖她最近的生活和身体状况，她偶尔敷衍地回复几句就渺无声息了。
昨天晚上赵佳儿突然打来视频，她侧趴在床上，气息格外不稳，身体摇晃间带动着视频画面晃个不停。
我见她东扯西扯胡言乱语，便猜到了姜添翼定然在她身边。
俩人不仅要背地里给我戴绿帽子，还要让我成为他俩情趣的一环。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搜集赵佳儿出轨的证据，去年到现在，她跟姜添翼出入会所总共三十二次，每次找借口拒绝跟我出来吃饭时，其实都在跟姜添翼吃烛光晚餐。
如果赵佳儿没有次次用我的卡结款的话，可能我还查不到这么多。
今天又是一通视频打来，赵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脸只在画面中出现了一瞬，之后就对准电视拍摄。
我眼尖地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男鞋。
赵佳儿很快用身体不适当理由挂断了视频，我喊来秘书，推掉了下午的会议，开车直奔郊外别墅群。
从屋中的装潢看，赵佳儿并不在我俩最常住的那栋房子里，而是在我早期置办的一处别墅内。
我悄无声息走进客厅时俩人还在沙发上厮混，姜添翼压在赵佳儿身上喘粗气，甜言蜜语不要钱般往外吐，胡乱地喊着宝贝老婆。
赵佳儿咯咯直笑：“老公，你最近又缺钱了没呀？”
姜添翼气喘吁吁：“缺，要不你把戒指也卖了吧？”
发现赵佳儿出轨后，我骗她说公司最近资金链困难，可能要破产，让她省着点花钱。
过两天一查账目，发现赵佳儿把我给她的那张卡中的钱全部转出，统统汇给了姜添翼。
最近市场上多了很多小作坊，都是姜添翼搞出来的。
姜添翼想创业，又缺启动资金，赵佳儿心疼他创业不易，便把自己能支配的钱都给了他。
“你说婚戒啊？也行，听霍鹰说那戒指挺贵的，能卖不少。”
“到时候他问起来我就说弄丢了，还能骗他给我再买一个。”
赵佳儿说完便吻了上去，俩人又要投入战斗时，我打碎了玄关的花瓶。
姜添翼率先反应过来，还算镇定地拽过沙发上的浴袍给自己穿上。
沙发背对着我，他断定我看不清沙发上的真实情况，从茶几上拿过精油装模作样往手上擦。
赵佳儿惊魂未定，她先是看了看我，见我脸色正常又躺回沙发上。
很快我的手机上多出一条消息。
赵佳儿解释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姜添翼作为护工来给她按摩。
我却不准备再给她任何好脸色。
“按摩需要俩人把衣服全脱了吗？赵佳儿，之前我不愿意拆穿你是因为还爱着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我，真当我不会跟你离婚吗？”
4.
我从文件夹中掏出离婚协议书，坐在他们对面。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赵佳儿，你出轨的证据我手中有不少，现在签下离婚协议书，我可以不继续追究。”
“还是说你想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赵佳儿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她随手从沙发上拽过一件长裙套上，我这才发现长裙掩盖下的那些情趣内衣。
赵佳儿曾经说自己最讨厌这种东西，穿上以后像件商品一样被人打量，令人恶心。
巴掌即将落到脸上时我抬手扣住了赵佳儿的手腕，她愤愤抽手，语调尖锐：“你骗我！你根本没有聋！”
“我从没骗过你，暂时性失聪前段时间已经好了，就在你怀着孕却要陪姜添翼跳伞的那天。”
听到这话赵佳儿脸色惨白，腿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姜添翼赶忙过去护住她，温情地摸摸赵佳儿的头发。
从表面上看他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像执意拆散他俩的反派。
赵佳儿最后签下了离婚协议，因为她赔不起钱，也不敢承担责任。
在赵佳儿心中，能靠一张离婚协议书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到法律层面呢？
更何况她自以为了解我的舔狗本质，觉得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后悔找她求和。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她表现出一点不满不高兴，我就会像只哈巴狗一样追在她身后祈求原谅。
但这次赵佳儿没等来我的挽留。
我是彻底想要跟她离婚了。
我冻结了赵佳儿手上的那几张银行卡，又收回了送她的几套房，只留了捉奸的那栋别墅。
那栋别墅是很久之前便置办下的，原本打算当婚房用，只是赵佳儿嫌这里离市区太远，不愿意住。
市中心到郊外开车也需要一小时，来回确实耗时间，我极少去那边别墅，赵佳儿知道这点，肆无忌惮地将姜添翼带回别墅，把别墅中我置办的东西统统扔掉，换成姜添翼喜欢的物件。
随处可见的飞机模型，贴满墙壁的飞行员奖章，就连主卧都改成了驾驶室的模样。
既然她这么喜欢，就当做我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从此以后我跟赵佳儿再无瓜葛。
我开始长期泡在公司里工作，在国外旅游的父母得知我离婚的消息后定了最快的航班回国。
不为别的，就为嘲笑我。
当初他俩不同意我娶赵佳儿，说赵佳儿的面相看着就不是个安稳的，我还跟他俩大吵一架，觉得是他们歧视赵佳儿。
现在仔细想想，爸妈在圈子里见了多少人，别的不说，眼光绝对老辣，一眼就看清了赵佳儿本质。
只有我还被爱蒙蔽了眼睛。
我开车去接他老两口，老爹一巴掌拍上我的后背，笑声大到路过的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瞧。
老妈的表现要温和许多，只是不轻不重说了我几句。
我推着他们行李走出航空楼，马上到停车场时突然停住脚步。
天气冷得穿羽绒服都暖不过来，赵佳儿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跟长裙，可怜巴巴地蹲在停车场前。
见到我父母后她立马扯出笑脸，起身踉踉跄跄走过来。
我跟赵佳儿结婚后，为了避免她对老两口心生芥蒂，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父母一直看不上她的消息。
而是说我爸妈都特别喜欢她，只是在国外旅游才腾不出空见她而已。
做戏做全套，我还经常以爸妈的名义给她买礼物。
是以赵佳儿现在还以为我爸妈真的很喜欢她。
离婚后赵佳儿始终想要见我，她做了我最喜欢的甜点来我公司楼下，却被告知没有预约不得上楼。
她在楼下待了三天，我也因发烧居家办公了整整三天，没去公司。
回公司后我才从其他员工口中得知，赵佳儿为了上楼见我不惜跟李总睡了一觉，去到顶楼却发现我根本不在公司，气得把我办公室的东西都砸了。
我毫无波澜地让人给赵佳儿递了账单，她一拖再拖，直到收到法院传票。
不知道赵佳儿这次又在哪弄到的消息，来停车场堵我。
我妈脸上的笑意收敛，不冷不热地瞄了赵佳儿一眼。
“爸，妈。”赵佳儿笑着迎上来，撩过自己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回来的路上辛苦了吧，我给您二位定了最好的酒店，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
她伸手就要接过我妈手中的包，我冷着脸上前挡住她，赵佳儿顺势牵住我的手。
一段时间没见她消瘦了许多，原本被我喂得有些肉的脸颊又凹陷下去，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满身疲惫。
赵佳儿大学期末周忙学业时也是这样一番模样，一连熬好几个通宵背书，眼睛红彤彤的，累极了会盯着我傻笑。
她接过我手中的奶茶，笑意真切：“谢谢你呀霍鹰，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你的奶茶刚好救急。”
那个笑容我记了许多年。
赵佳儿现在也挂着微笑，只是笑容透着几分勉强，已经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或许她的笑容没有变，只是我的心变了而已，我不再爱她了。
“我爸妈回国自然回我家住，再不济还可以找保洁打扫一下老宅，没道理让他们老两口去住酒店。”
我拨开赵佳儿的手，领着我爸妈后退两步。
赵佳儿原本就红的眼眶又多了一抹艳色，她眨眨眼睛，眼泪顺势滑落。
爸妈站在我身后冷眼旁观，却不想赵佳儿突然面向他们鞠躬：“爸妈，我最近跟霍鹰有点误会，他一直躲着不肯见我，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想跟他道个歉……”
“也希望你们可以劝劝他，让他别再生我气了。”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我，现在一定疼惜地将赵佳儿抱在怀里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会原谅她。
但那是在我们之间有爱的基础上。
赵佳儿对我只有利用，没有真心，这次来堵我也只是因为姜添翼拿不出钱创业了而已。
姜添翼的那几个小作坊根本赚不到钱，他还贷了不少款，赵佳儿为了让他安心，接了很多不干净的活。
公司里的李总是她的常客，可李总实在抠门，给她的钱填补不了资金空缺。
赵佳儿这才着急忙慌来堵我。
爸妈是知道这些事的，我跟赵佳儿离婚后，老两口没少调查赵佳儿曾经做过的事，可以说他俩比我都了解赵佳儿的出轨过程。
此刻谁都没有出声，赵佳儿忐忑抬头，不安地伸手牵我衣角。
“好了，霍鹰，你是该跟她好好谈谈。”
我妈淡然开口，赵佳儿眼睛亮了一下，又在听见下一句话时暗了一下去。
我妈慢悠悠补上后半句：“一个出轨的人是不配当霍家儿媳的，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你就该跟她说清楚，让她别来纠缠你了。”
我拉开驾驶座的门，等我爸妈都坐上车后扬长而去。
比恶语相向更令人绝望的是全然的冷漠。
就好像我眼中压根没有赵佳儿这个人一样。
离开停车场时我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赵佳儿。
姜添翼从停车场另一侧走来，脱掉自己的羽绒服罩在赵佳儿身上，俩人在路灯下深情相拥，很快亲吻起来。
我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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