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花了300装修新办公室。
可迁址仪式那天,完工后从没进过人的公司却出现了一大片血迹。
(1)
报案的公司老板叫汪鹏飞。
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时这个圆滚滚的胖子一肚子苦水。
据他说,
因为原来公司在城乡结合部,交通不便每次客户来参观面子上挂不住。
正好公司融资结束,账面躺着点钱,他这才在闹市区的「阳光水岸广场」的裙楼买了个3层小独栋。
更妙的是,顶楼还有个天台。以后团建也不用出门,就地烧烤降本增效。
装修从2月份春节后开始,4月末完工,5月末搬迁。
谁能想,开业即歇业,太不吉利了!
汪老板很郁闷,
「万年历不准啊,我还特意选了黄道吉日。」
当时汪老板正带着团队参观,准备先上到3层,再从3层往下走。
他满面红光剪彩开门摁电梯。
结果电梯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臭味就冲了出来。
电梯光洁的地板上一片殷红。
从门厅到大堂正中央都很干净,那片血显得触目惊心。
员工们面面相觑,前排的行政大姐更是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其实我也晕血,但我忍住了。」
下一秒,汪老板掏出手机报了警。
本来热热闹闹的迁址仪式当场宣布结束。
员工全部回家休息,警察全军出击。
(2)
区域派出所先封锁了现场,接着勘察了一下屋里屋外的痕迹。
法医第一时间对电梯里的血进行了取样,确实是人血。
但很尴尬。
首先,这血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倒不致命。
所以仅从现场情况看,是不是人命案还两说。
派出所民警调了最近半年的报失踪档案。
除了那些两三岁的陈年旧案,确实也没新警情。
第二,当天早上汪鹏飞用钥匙开门时,据他说,门锁完好无损。
而且因为之前都是装修,4月前钥匙在装修队手里,但完工后工头也归还了钥匙。
汪老板本来的计划是典礼结束后再让行政更换门锁。
典礼前,钥匙都在他自己手里。
汪老板斩钉截铁地说装修交付后这钥匙他到哪都随身带,没有人能碰到。
负责的民警根据惯例对周边进行走访。
周边的居民都表示这段时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直到典礼当天鞭炮丁零当啷响,他们这才知道那群楼居然盖了个公司。
第二天,负责案子的民警之一叫梁世凡的来分局汇报工作。
这人是我警校的师弟,走廊上遇到我就把他领到办公室喝杯茶。
茶喝到一半我打趣地说他印堂发黑。
梁世凡苦笑说最近不大顺。
我顺嘴问他最近治安怎么样,在忙啥。
梁世凡这才跟我提起了这个案子。
「师兄,你说奇怪吧,刚准备搬,结果莫名其妙一滩血。关键还就电梯里头一点。你说汪老板这算不算倒了血霉?」
我一激灵。
第一反应是,血不多?
那有没有可能是更多的血还没被发现?
我给梁世凡提意见。
公司不是一共三层嘛,还加个天台,那就全部测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有血迹。
梁世凡当场就打电话安排了下去,过了一天结果出来了。
电话接通,他在那头先是一声苦笑,
「师兄,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我让他赶紧说别墨迹。
好消息是我的预测是对的。
坏消息是结果远远超过我的预测。
公司一共3+1,除了电梯里那明显的一滩之外,天台和天台下到3层的通道2层到1层的步梯上,全部检测出了残留血液。
而3楼到2楼的步梯上却没有血迹。
梁世凡说他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所以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火速上报了分局。
领导马上决定让分局有刑侦经验的同事介入。
于是我被安排1小时候就去辖区派出所协助工作。
结果就在我风驰电掣往派出所赶的路上接到了梁世凡的电话,他在那头哇啦哇啦,
「师兄,案子破了,有人自首了。」
真稀奇。
(3)
前来自首的人叫龚伟强,时年40岁,是汪老板新公司装修队的工头。
不过,与其说是自首,不如说是自我证明。
龚伟强自己说,汪鹏飞报警那天也给他打了电话气急败坏问情况,但当时电话里他也没多说。
因为觉得跟警察才能说得清。
后来他听说公司一直被封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解。
这才感觉事情闹大了,再不说就不知道警察同事会怎么理解了。
所以,龚伟强感觉自己必须来自首一下。
不对,不是自首。
是自证清白。
按照龚伟强的说法,那些血迹属于一个死人。
死人是他老婆,孙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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