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末日时代最有名的疗愈师,为了追随救心爱之人,成了战场上的炮灰,谁曾想又意外复活。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找你,在遥遥无期的高原、深山、河边,唯独不是战场。我宁愿相信你在遥远的天涯海角等我,也不愿相信我醒后看到的第一个就是你。」
1、醒来
我在尸山血海中醒来,虽然没有知觉,视力模糊,但也能对周围的情况猜个七七八八,我可能已经死了,或者即将死去。
不知道为何,远方有个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我抬了抬眼皮,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不停的喊着
「阿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求求你,求你回答我」甚至带了哭腔。
这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了,直到他站在我跟前。
「我的妈耶,谁啊?踩老娘头上了?靠,那是老娘的胳膊,走开啊,你别给我踩的粉碎性骨折啊?」虽然我在骂骂咧咧,但那人丝毫没有听到。
因为我只是一团意识,嗓子里发不出声音,也感觉不到疼痛,只能看着这个家伙踩了我一脚又一脚,气得我想原地爆炸。
不过这世上叫我阿水的人,只有一个,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哪里有心思寻我?糟糕,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皮越来越重了,好像真的要死翘翘了。后来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2、
我睡了很久,做了很多噩梦,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不是噩梦,每一件都曾发生过。
再次醒来,我看到小镜子趴在休眠舱边睡着了,很多年不见了,他怎么也长出来白发了?
「这小子,来见我,也不说打扮一下,好歹理个发型,换身帅气的衣服呀!」我小声嘀咕,就像小时候那样吐槽他。
忽然觉得,有些时光,恍如隔世,而有些时光,譬如昨日。
他本命叫钼水月,与我是同族兄妹,算得上是不远也不近的亲戚吧!
小时候爱照镜子,我就给他起外号“小镜子”,这么多年都这么叫来着,也就习惯了。
他身形消瘦,但五官精致,长大后又因为参军,五官更加的立体,洁白整齐的牙齿,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笑很撩人。
小时候,他最喜欢带我上山摸鸟,下海抓鱼,还时不时上树摘果子。
那时候,真的跟个疯子一样,回忆往昔,不觉几滴冰凉的泪珠落下。
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最主要的是,再也回不去了,我们都被迫挑起了保卫家园的责任。
如今回想起来,就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是一场末日之战,所有人与侵入地球的异族决一死战。大战持续了三个月,异族给了我们期限,在三个月里打败他们。
如果他们胜利了,人类成为他们的奴隶。
如果他们失败了,离开地球,,返回自己的家园,从此不再打扰我们,还我们自由。
所谓的末日之战,其实是思维与思维的战斗,不再是真枪实弹,而且双方处于一个第三方空间,用意识作战。
兵对兵,将对将,统计双方的胜出分数,败者的尸体被送回各自的世界。
累积起来成为——尸山血海。
尸山血海里坳发出一种很可怕的气体,成为下一届被送往“战场”的士兵的养分。
这些气体比氨气给人类带来的伤害率高上数万倍,必要时战士们以自身为载体,携带“养分”直接熏死对方。
「辰枫,这次出战带上我呗,让我和你并肩作战,我保证,绝不添乱」
上战场前我跑去他办公室找他,可是被呛了一鼻子灰。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疗愈型战士?跑去拼思维?让人家笑话,人家还以为我们没人了呢!」
「可是这次太危险了,我想随时对你进行疗愈」我穷追不舍的继续说。
「疗愈不需要设备吗?你以为你修仙呢?能随时随地给我传送能量?你小说看多了吧?」
他这一顿输出,怼的我哑口不言。
吵不过他,我只能走了。
辰枫是我的死对头,他多少有点大病,对人忽冷忽热的。
偶尔我们也能像其他人一样,聊聊天,吃吃饭。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斗嘴的路上。
他挺狗的,居然记恨我,给我的晚饭里放了安眠药。
幸亏那天生气没吃饭。
说来也奇怪,那天临睡前突然想看监控,结果发现了这个阴谋。
当时气的我火冒三丈,没忍住就给了专门提供晚饭的机器人一脚。
嗯,没忍住,又是一脚。
「不是,哥们,你电视剧看多了,别人暗杀你?你踹我干啥?」
机器人骂骂咧咧的,我也就愧疚的走开了。
毕竟觉得对不住人家,机器人也是有尊严的嘛!
我这小脑瓜一动就想造个法子,嘿嘿嘿,换张脸,去战场。
这里是末世,很多人都知道,人类必将灭亡,因为在高级文明面前,我们就是蝼蚁。
只是做为人类,从来不会放弃,殊死搏斗,刻在我们的基因里。
在这里,科技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人类可以根据意念变身,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可以自由改变。
当然,这些技术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普通大众还是没有办法触及这项技术的。
在上“战场”之前,辰枫吸取了“养分”,所以他的思维跳跃的非常快,对面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对方耍计谋,让他一个人对战那么多人,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自爆身体,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得到消息的我,痛不欲生。
决定追随他的脚步,与敌人较量,但是我比较菜,没几下就败了。
被第三方空间的管理者送往“尸山血海”等死,可能命大,也可能命苦,又活了。
我不知道谁救了我,也不知道为何小镜子趴在我身边,就那样呆呆的躺了很久很久。
他一定是很累很累了,要不然怎么会睡这么久呢!
哦,对了,这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没有日出日落,虽然还是按照24小时计算时间,但是没有黑夜,人们也不会按时按点的吃喝拉撒,会在体力不支时补给养分,精神不太好的时候进行休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世界,除了黑色、灰色、银色以外,没有其他的颜色。
也就是说,我们的孩子,不知道花儿长什么颜色,鸟儿怎么叫。
我们在教科书上教过他们,彩虹的颜色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也从来没听过阿猫阿狗怎么叫。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冰冷的机器,战争,恐惧,焦虑与痛苦。
挺可悲哈,作为末世人类的小孩,是一件挺无奈的事情。
在休眠舱里发了很久的呆,我遇上了地震,也遇到了雷电。
最糟糕的是雷电击中了我的休眠舱,我受伤太重,身体动弹不了,只能任由思绪飞到千里之外。
「该死,小镜子这家伙咋么回事,怎么睡这么久,我快要被吓死了,这哥们咋还能睡着?不是,他不会死了吧?这样不好吧,你死能不能带上我呀?不要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放在这儿」我内心疯狂咒骂着小镜子,可是无济于事,我的休眠舱在一道闪电中碎成了渣,我也被炸飞了。
3、
再次醒来时,我又看到了花儿,看到了很多五彩斑斓的东西,我看到了小鸟飞过头顶,听到它们叽叽喳喳叫不停。
我知道我穿越了,这多亏平时小说看的多,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在草地上疯狂的奔跑着,贪婪的吮吸着香甜的空气。大声的吼叫,与鲜花和小草打招呼。路过的人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他们一定是在努力寻找我的病号服,有人已经在通过蛛丝马迹来判断我是哪家精神病院的了。
经历过末世生活的人,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的眼神。只想尽情的感受这久违的蓝天白云,风吹草动,花香鸟鸣。
我一个人在街上疯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始安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
末世之人,大多都是觉醒者。
我们都知道一个人来的到这世上一定有他的使命。
既然我没有在大战中死去,雷也没劈死我,而且穿越了,那我必定要有使命要完成。
思考问题的同时,我有新的重大发现。
我发现我不但可以穿越到过去,还能穿越到未来。
准确的来说不是穿越而是瞬移,只是时间和位置不好确定。
我开始尝试运用这些能力,我像所有的穿越者一样,试图改变历史。
我希望人类不要经历末日之战,我也想去做那个可以拯救苍生,改变历史的英雄。
我是人类,人类的基因里的底层逻辑永远不会改变。
无论他们进化的的如何快速,无论他们的文明有多发达,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我闭着眼睛心里默念
「让我回到在尸山血海里苏醒的那一天,让我找到呼叫我的人」就在瞬息之间,我身边的颜色立马变成了黑白灰。
我看到辰枫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练习拳击,打的满头大汗的。
「有病吧!都是思维战争,你练习拳击有个屁用。出一身汗臭烘烘的,洗澡还得浪费水源呢!」
边说边走到身边,就想给他俩巴掌。我扇过去的时候,劲儿使太大,给自己摔了个狗吃屎,而且还把胳膊崴了。
「好家伙,怎么着?我成了阿飘了呗!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好像是真的成了阿飘了。」
因为辰枫穿过我的身体走了出去,他甚至都没有发现我。
那正好,我倒要看看这家伙的一天是怎么过的!他练完拳就去洗澡了,咱是女生也不好意思偷看。
就去外面找找这个时候的我在干嘛,我得尝试着跟她联系上,看看能不能改变点什么!
来到了我住的那间屋子,看到里面的我生气的踹着机器人。
老脸一红,心一狠,还是闪人吧!
根本联系不上她,待在这里怪尴尬的。
去找辰枫的时候,发现他在看监控。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换脸的事情,其中好几次都快被发现了的时候,都是他让周围的守卫走开了。
4、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我一个疗愈型战士,怎么可能那么顺利换个脸就上第三方战场了。
要知道别人为了上战场需要学习各种知识,尤其在思维上更加进行了专项练习。
他们都植入了芯片,每一个人就像百科全书。
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白菜,跑去打仗,这不胡扯吗?
对于战场上的事情,我还是记得一点点的。
说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对方靠着意念可以展现出宇宙的辽阔,星河的璀璨。
我这个小菜鸡,只能靠意念展现出茄子辣椒西红柿,土豆白菜和洋葱。
我一上战场就是让人家打趴下了,人家当时没爆我的头,都已经给我脸了。
「这是什么人吗?想让我去就大大方方的让我去,不想让我去,就切断我的一切野路子。明面上去拒绝,背地里放水。这样做一点都不坦荡,只会让我更加嫌弃你,我瞎了眼才会想和你并肩作战。」
我一边观察着他,一边谩骂着他。
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打喷嚏,停不了一点儿。
再后来发现他在写信,是写给我的,我一边看着,一边觉得心仿佛被揪了起来。
「阿水,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当你读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战死了,原谅我不能当面向你辞别。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那么笨,那么萌,就像一个小呆瓜。
着实惹人怜爱。
我去你们医院的时候,用的是真名。
因为我希望你记住我,很感谢你一直记得我,为了寻我,还吃了那么多苦。
我很心疼你,可是不能和你相认。
我终将要去战场,死于战争。
我不希望你的余生都在为我的死去而难过,所以想疏远你。
可是感情这东西,克制不了一点儿。
越是隐忍,就越想拥有。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好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这一生关于你,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梦里枕边都有你,睡前梦醒都是你!可是,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阿水,请你原谅我过去的木讷,原谅我未表明的爱意。
我一直以为时间还早,我们一定会胜利,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惜我过于自负了!好好活下去,带着我那一份。」
笔停了,他也落泪了。
看着他的我,也是颇为震惊。
原来他知道所有的事情,还做了必死的准备。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我使劲拍打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思考着。
「既然在未来,我是虚体,是不是在过去,我是实体呢!也许那时候我就能改变一些东西,救他了。」
蹲在地上的我,开始集中注意力,闭着眼睛默念:
回到大战前的三个月,回到他旧伤复发的那一天。
在一束白光之下,我回到了大战前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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