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亲三年后,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以为他从未爱过我,心里只有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可没想到,在我死后,他却疯了一样在世间寻找我的下落。
可是他好像忘了,亲手杀了我的,就是他和他那位心爱的白月光啊。
1.
今年京都的雪好像格外多,纷纷扬扬下了三日。
沈昭昭站在窗前,望着落下的大雪有些出神。
三年了,她以为她能温暖燕南的心,却不曾想,他的心里,始终只有他那位白月光。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当今皇上燕南年少时有一位青梅竹马,那位女子才名远扬,更是舍身救下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燕南,自己却下落不明。燕南找了她三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她又回来了。
燕南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大喜过望,亲自出城门把他的白月光接回宫里,然后不顾群臣反对立即下旨封为贵妃,甚至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对此,我只是笑笑,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知道燕南的心不在我身上,如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也该退出了。
努力了三年,我也累了,是块冰都该温暖起来了。
在贵妃册封礼第二日,苏瑶来凤仪宫给我请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我,好像我是那吃人的野兽。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让她平身,她倒先流下了两行眼泪。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我,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沈昭昭!你又对瑶儿做了什么!”燕南冲进凤仪宫,拉起苏瑶护在身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厉声质问我。
原来刚才做出这副表情是因为皇上也来了啊。
“皇上以为,我能对她做什么呢?”见此情形,我也懒得解释,无论我说再多,燕南也不会相信的,在他的心里,苏瑶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燕南真是搞笑,平日里多么精明的帝王,一遇上苏瑶就变得像个莽夫,苏瑶跪着我坐着,离她好远,我能对她做什么。
大概是我话里的讽刺太明显,燕南明显黑了脸。
他满脸心疼地抱起苏瑶往外面走,
“以后瑶儿不必再来向她请安!”
苏瑶在燕南看不见的地方向我投来一抹挑衅的笑,我也懒得理她。
“皇上怎么能这样,娘娘明明什么都没做。”年纪最小的刘昭仪为我打抱不平。
没错,当了三年皇后,我把他的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后妃们都情同姐妹,彼此之间没有勾心斗角,是以刘昭仪才会替我打抱不平。
“无妨,随他去。”
我朝刘昭仪笑笑。
我沈昭昭虽然平日里温和有礼,但我也不是好惹的主。
我娘亲与长公主是闺中密友,父亲是当朝丞相,哥哥更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放眼京城里,还没人能轻易把我欺负了去。
但有一点,我比不过苏瑶。
燕南心里有她,并且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这段情谊是我无法超越的。
在苏瑶回来以前,宫里的好东西都是先送到我的凤仪宫。
如今她回来了,不论什么东西,都先送到她的长乐宫。
在苏瑶没回来这三年,无论燕南有多忙,每日都会到我这里用膳,而如今他只要得空就去长乐宫。
长乐长乐,多讽刺的名字。
要不是这次苏瑶回来了,我都险些以为燕南已经忘了她,爱上了我。
苏瑶回来后,我和燕南相伴的三年就好像一个笑话。
他不再来我宫里。
我以为我会难过,可是我发现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他不来我反而还松了口气。
或许是这些年的努力一夕之间成为笑话,让我心灰意冷,又或许是相府嫡女的骄傲不允许我掉眼泪,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恍惚之间,我好像想起刚入宫的那些年。
那时候燕南刚刚登基,地位不稳,加之他刚刚失去苏瑶,无心朝政,是我,求着爹爹和哥哥,帮他笼络人心,陪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那些年,我和他也是琴瑟和鸣过的。
或许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我不该求着母亲去和长公主说让燕南娶我。
大抵年少时我是真的爱过燕南的吧,只是这三年,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
如今我只希望沈家能平平安安的。
自从苏瑶进宫后,燕南就很少来我这了。
宫里人都在传,我要失宠了。
对此我不甚在意。
倒是我的陪嫁丫鬟连翘替我处理了几个嘴碎的宫女后,苏瑶来凤仪宫了。
这回她倒不像之前那般装柔弱了。
一进来就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原来那几个被连翘处理了的宫女,是她身边伺候的啊。
“沈昭昭!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我早就当上皇后了!不过也不要紧,你这个皇后之位早晚都会是我的。”
原来她也会凶啊,我以为她永远只会装作柔柔弱弱小白花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
苏瑶刚从凤仪宫回去没多久,燕南就带着一群内侍浩浩荡荡地来了。
得,苏瑶又去告状了。
他让人按住连翘,当着我的面便掌嘴。没几下连翘的脸就又红又肿,我实在阻拦不得,便伸手去推燕南,直到把他推出了凤仪宫。
我心疼的给连翘上药,连翘与我自小一起长大,又随我一起进宫,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看她被罚。
我一气之下让人将燕南这些年送来凤仪宫的东西悉数扔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燕南又来了。
“你为何将朕送你的东西全扔了?”燕南黑着脸厉声质问我。
“本宫嫌脏!”
“沈昭昭!”燕南气急败坏。
我已不想再和他多说,专心致志地一个人对弈。
棋盘上落下一片阴影,不用猜也知道,燕南坐下来了。
如从前一般,他执黑子我执白子,一下就是一整天。
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他是爱我的,满心欢喜地同他下了一盘又一盘棋。
就在我以为他会同从前一样陪我安安静静下完这一盘棋时,他突然开口了。
“昭昭,朕打算立瑶儿为皇贵妃。”
“皇上这是在咒我死?”我似笑非笑地问他。
皇后还在,就立皇贵妃,这是大忌。
“这么说,皇后是不愿意咯?”燕南反问我。
“我说不愿你就不立了吗?”我字字珠玑。
“不会。”
“你走,你再也不要来凤仪宫!”我失控地掀翻了棋盘。
“沈昭昭!朕与你好好商量,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走!你的心尖宠在长乐宫,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燕南脸色十分难看。
“沈昭昭!希望你一直如此,不要为了你今日说的话后悔!”他气得脸色铁青。
“我沈昭昭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求着长公主让你娶我!”
“好,很好,沈昭昭,朕记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说罢就甩袖离去。
从那以后,帝后不和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皇宫,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塞北。
我也无心管这些闲言碎语,整日呆在凤仪宫,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如何评价。
哥哥远在塞北,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已近年关,他怕我想不开,不远千里派人给我送了信和许多塞外的新奇玩意儿。
他在信中说让我不要委屈了自己,无论我想做什么,背后都有沈家给我撑腰,又怕我郁结于心,还给我描述了塞北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到这里,我眼眶微微泛红,出嫁前的回忆涌上心头,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着我。
随着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件赤狐皮毛做成的披风,火红色的披风一下就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它,十分轻巧暖和。
恰巧三日后就是除夕宫宴。
我穿上我的新披风开开心心去宫宴上,一进门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可我却没看见,苏瑶那恨得仿佛要喷出火的眼神。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银白色宫装,恰巧燕南穿的也是月白锦袍,苏瑶更是直接坐到了燕南的身边,二人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倒显得我这个皇后有些格格不入。
席间我刻意忽略他二人的浓情蜜意,努力做好一个皇后该做的事情。
宫宴结束后,我和连翘正慢慢地走在回凤仪宫的路上,
不知道苏瑶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拦在了我们面前。
她不由分说地上来就要抢我的披风。
这是哥哥不远千里送给我的,我自然不肯让给她。
争执之中她却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正当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她却突然凑近,凑到我耳边说
“沈昭昭,你和沈家,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她阴毒的眼神和怨毒的语气让我心惊。
然后我就看着她猛地向后一倒,生生跌进了太液池中。
然后就听到她的侍女撕心裂肺地喊
“来人啊,救命,皇贵妃落水了!”
我失魂地站在路边。
2.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凤仪宫的了。
只知道那时燕南突然出现,及时救起了苏瑶,再后来,我就被禁足在凤仪宫。
宫里有消息传出,皇贵妃因落水,受了很重的风寒,腹中孩子也没能保住,皇上大发雷霆,下令将“罪魁祸首”皇后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苏瑶是真的狠心,数九寒冬,太液池的水都飘起了浮冰,她居然舍得以命相搏。
我一直以为燕南很聪明,可苏瑶拙劣的演技他总会相信,不管多小儿科的手段他总是看不透,不分青红皂白相信她。
我相信即使我和他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我没推苏瑶。
毕竟在他眼里,苏瑶那么柔弱,又那么爱他,断然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或许是他根本就不爱我,所以在我面前,他依旧是那个精明理智的帝王。
或许是他深爱苏瑶,所以在她面前才什么都看不穿。
又或许是他看穿了一切,却纵容这一切发生。
但此时的我早已无心关心他是否将我禁足,是否罚我的俸禄,是否知道是苏瑶故意的,我满脑子只有苏瑶落水前那句话。
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一个后妃,到底会如何对付我沈家。
可是我越想越心惊,哥哥镇守边关,兵权在握,在民间有极高的声望,爹爹是当朝丞相,朝中很多文官都是他的学生,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长公主的闺中密友,燕南不可能放任沈家一家独大下去的,自古帝王最是忌讳功高震主,我不敢再往后想。
只能连夜写信回沈府以及边关,让哥哥和父亲辞官,带着母亲远走,去过安宁的日子,这京城中的风雨,就让我独自面对。
可是爹爹和哥哥何等聪明,宫中传出的流言加上我的信,他们早已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却不愿让我一个人面对,哥哥奏请回京,把手中兵权交还给了燕南,爹爹也不曾辞官,只是称病不再上朝。
我知道,他们不舍得让我一个人,我不知他会何时动手,以什么样的方式动手,但我清楚,哥哥此时回京,无异于日后自投罗网。
近来我总是十分嗜睡,胃口也大不如从前,起初我以为是忧思过重所致。
可是这个月我的月事还没来,我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派连翘悄悄去太医院寻了一位信得过的太医来凤仪宫。
“恭喜娘娘,您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陈太医说。
“陈叔,昭昭请求你,不要将此事告诉我的父兄以及皇上,特别是皇上,一个字都不能说!”陈太医与我家是旧识,也是太医院里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他见我一脸严肃和焦急,只能点头答应我。
他给我留下几幅调理身体的药就回了太医院。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曾经我也期待过能和燕南有一个孩子,可是如今,真的太不是时候了。
过了好几日,我还是想将这件事告诉燕南。
我去朝露殿找他,宫人告诉我他在长乐宫。
我又去到长乐宫,长乐宫的宫人却告诉我皇上和皇贵妃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出了长乐宫后漫无目的在宫中走着。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倚梅园,这是苏瑶回来前,我和燕南最常来的地方,一时间勾起了我许多过去的回忆。这时年刚过,梅花还开着,火红的梅花在冬日里显得极为耀眼。
“皇上,您手上的戒子好好看,能不能送给臣妾啊?”苏瑶抱着燕南的手臂撒娇。
我急忙拉住连翘站到一棵梅树后。
燕南好像有一瞬间的迟疑,我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期待。那枚戒子是我和他当初一起定制的,我和他各一枚,由羊脂白玉做成,通体莹润透亮,十分漂亮。
可是他的迟疑也只是一瞬间。
“皇上,您不会舍不得吧?”苏瑶的语气好像有点不高兴。
“怎么会,不过是一枚戒子,瑶儿想要尽管拿去就是。”说罢便摘下戒子戴在了苏瑶手指上。
可是那枚戒子是依照我和他的手指尺寸做的,苏瑶的手指显然过于纤细,在她和燕南走了几步之后就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不过是一枚戒子?多可笑,当初定制的时候有多珍视,现在就有多不在意。
讽刺的看着我手指上这枚一模一样的戒子,当初我将他这些年送给我的东西都扔了,独独留下这枚戒子,可如今,它好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在他们二人离开倚梅园以后,我便摘下来戒子,远远地扔了出去。
戒子碎了,故人也不再了,我和燕南之间,真的到此结束了。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凤仪宫的,只知道从那时候起,我就彻底对燕南死心了,也不再有告诉他我有了身孕的想法。
这日我正在寝殿小憩,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燕南身上熟悉的气息以前让我心安,如今却让我感觉恶心。我往床里挪了挪,不曾想燕南也跟着挪进来,我不想让他靠近我。
我忍无可忍,冲着他道
“燕南!你闹够了没有!”
“昭昭,我以为这么久了,你应该气消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叫我昭昭,,如今我的名字再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感觉说不出的恶心。
“瑶儿她想要的东西不多,她只是看上了你的披风而已,一件披风罢了,你大度一些让给她就是了。”
“是,她是要的不多,只要是属于我的东西她都想抢走,别的东西,包括你,我都可以让给她,可那件披风是我哥哥不远千里从塞北送来给我的,你让我让给她,凭什么?”我朝他大吼道。
“沈昭昭!你不要无理取闹!”终于,燕南的耐心耗尽。
“我无理取闹,那你走啊!不要来我这里,我一眼都不想见到你!”我说着便开始推搡他。
挣扎之间,我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脸色发白,冷汗淋漓地捂住独自肚子,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燕南坐在我床边,他好像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我。
“昭昭,对不起,朕,朕不知道你有了身孕,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他越说声音越小。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平坦的小腹,我以为他又骗我,将眼神求助般地看向连翘,可没想到,连翘也低头不敢看我。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我终究是没能好好保护好他,他才三个多月啊,他那么小,那么乖,甚至我还没有完整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就永远离开了我。
我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量,眼神空洞,任凭他们怎么叫我,我都毫无反应,就那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尸体。
可是我想不明白,我有了身孕的事情,除了陈太医和连翘,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燕南都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
自从被燕南禁足后,除了那日倚梅园,我就再不曾出过凤仪宫,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连翘一手操办,从不假手于人,更何况她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更不可能害我。
陈太医与我家是世交,断然不可能害我。
我实在是没有头绪,只能悄悄调查。
我将陈太医秘密请到凤仪宫,他的医术在京中无人能比,倘若连他都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和的话,就真的没希望找到真相了。
陈太医给我号了许久脉,才皱眉跟我说
“娘娘这是中了毒,而且有些时日了,这毒药还十分阴毒,短时间内不会毒发,毒发之日,就是丧命之时。”陈太医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的愁藏都藏不住。
3.
“我腹中孩子小产可是因为这毒?”我急切地问道,衣袖下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有七八成是因为此毒。”
“此毒可有解药?毒性是何?我还有多少日子?”我的语气不禁有些哽咽,一连串的问题抛给了陈太医。
“回娘娘,此毒名为千日醉兰,顾名思义中毒之人会在千日之内毒发,随着每一次毒发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直至最后一次毒发,人会在睡梦中离去,此毒来自边关,世间仅有返魂香能解,可是这返魂香,臣也不知何处可寻,按照脉象来看,娘娘中毒已经两年有余,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陈太医说罢低下了头。
我脱力滑坐到地上。
我不知连翘何时送走的陈太医,这般算来,我竟只有不到半年可活了吗?
我突然就好想我爹娘和哥哥,好怀念出嫁前在相府的日子。
那时候不开心和爹娘闹别扭,只要把房门关上就行,如今,就算把凤仪宫的大门紧紧锁上,也阻挡不了不想看见的人进来。
近来燕南总往这凤仪宫跑,许是觉得,我没了孩子,他心中有愧,今日给我送点补品,明日给我送点珠宝绸缎,企图以此来弥补我,可是我却并不想理他。
被我冷落了几日,燕南终是受不了了。
“昭昭,瑶儿失踪的这三年,吃了太多的苦,她的身体也因此变得很差,她几经辗转,才从边关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京中,朕不能不管他。”燕南无奈的说。
我没听到燕南的其他话,只是敏锐地捕捉到“边关”二字。
燕南见我没有反应,自知无趣,便回了朝露殿。
经过这几日的暗中调查,加之今日燕南的话,一切线索好像引导着我将目光放到了长乐宫。
自从孩子没了之后,我觉得待在宫里的日子甚是无趣,于是带上连翘和凤仪宫的几个宫人去了温泉行宫。
“娘娘,我们出宫真的不用告诉皇上吗?”连翘好像有些担忧。
“没事,等他发现我们不在宫里,自然会知道我们在哪的。”
温泉行宫建在京郊一座山上,修建的十分华丽,我和连翘一行人到行宫时候,已经有宫人提前打扫好了寝殿。
行宫里温暖如春,还有好几处巨大的温泉,我每日无事就泡泡温泉,看看地理游记,日子过的倒也惬意,就这样在行宫里住到最后一次毒发也挺好。
可惜安生日子没过多久,行宫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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