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和周辞结婚的第五年。
他无法接受我的离去,用秘术将我的灵魂捆绑在了他身边。
不到两年,他腻味了深情游戏。
将我的骨灰随意丢弃,转身拥另一个女人入怀。
我被禁锢在他身边,看著他对许言献媚,奉上爱和钱,任由许言刁难我们的女儿。
我乞求周辞不要这么残忍。
他厌烦无比,把我魂飞魄散。
再睁眼时,竟发现自己复活在一具陌生的躯壳里。
以为我真的魂飞魄散的周辞,却莫名其妙发了疯。
许言又在刻意刁难安安了。
“给我站好!”
“别哭了,烦死了!”
许言嗓音尖利的大喊。
安安身子抖了抖,狠狠咬住下嘴唇忍住不哭,尽全力维持住平衡。
许言却还是不满意。
她轻簇眉头,造作的和周辞撒娇。
“唉,我也不是故意要罚这孩子的。可她老是不愿意吃胡萝卜,养成挑食的坏习惯怎么行。”
“而且,才站了几分钟就想偷懒,这可不行。”
听著安安小声隐忍的哭泣,我急得飘在上空团团转,心碎成一片一片。
恨不得能直接手撕了许言。
安安对胡萝卜过敏,吃了就会全身发痒起疹子。
昨天又因为许言故意不去学校接她放学,让她硬生生从学校走了好几公里回家,脚上长满了水泡。
本该静养,许言今天却又没事找事来罚站她。
她怎么可能站的稳?
周辞端坐一旁,继续安安稳稳的吃著饭,对眼前的场景熟视无睹。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飘到周辞身旁,乞求他能够发话制止一下许言的行为。
“阿辞,你说说话吧,安安也是你女儿。她才六岁,不要这样对她。”
周辞瞥了我一眼,眼神淡漠无比。
随后继续低下头用餐,把我视作空气。
我看著他,心脏微微收缩,一瞬间有些失控,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明明看得见我,听得到我说话,为什么总是要忽视我?”
“而且你明明知道安安对胡萝卜过敏,你偏要这样纵容许言!周辞你有没有心?!”
我愤怒的冲过去,想揪起他的衣领质问他。
最后却扑了一场空。
手臂径直从周辞身上穿了过去。
我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周辞冷眼看著,没有动作。
我看著他充斥著厌烦的眼眸,心中一片悲凉。
为什么。
为什么才短短两年不到就什么都变了。
和周辞青梅竹马二十五年,从校服走到婚纱,我们均是彼此的初恋。
结婚没多久,我便诞下了安安。
周辞为了能多陪陪我们,甚至申请了转岗。
仅仅因为我一句不喜欢他身上有酒味,他从此滴酒不沾。
哪怕这意味著在应酬上他会受到更多的刁难。
外人皆对我艳羡不已,说我找了个爱妻的好老公。
那时候我真的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就在安安三岁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我的生命。
那时恰逢周辞休年假,他兴致勃勃的说带我们去度假。
车子即将行至目的地时,对面忽然逆行驶来一辆高速疾驰的货车,径直撞向了我的位置。
情急之下,我只下意识俯身护住安安。
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当场晕厥。
等再有意识睁开眼时,已经变成了灵体状态。
周辞站在我面前,双颊凹陷,眼下青黑,眼中布满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眼神中却蕴含著令人心惊的疯狂。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然而扑了个空。
那一瞬间,周辞的神色十分癫狂。
但好在他最终还是扼制住,喃喃自语道:“没事的钱,没事的,回来就好。”
我一头雾水。
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害怕现在的周辞,甚至不敢和他搭话。
一旁沧桑的老者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
“林小姐,自你车祸去世以后周先生一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找到了我,将你的魂魄唤了回来。”
话音未落,周辞突然像个疯子一样怒吼怒吼,“她没有死!”
老者缄默不语。
我震惊不已,一时间忘了言语。
我怎么就死了呢?
我和周辞才结婚没多久,安安才三岁。
我还没来得及周辞去梅里雪崩,我还没来得及看著安安长大。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周辞幽幽开口,语气中满是偏执。
“她要怎样才能留下来?”
老者抚须。
“我可以让她一直以这种形态留在周先生你的身旁,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每日子时,周先生谨记要给林小姐喂食你血液一盏,倘若遗忘,林小姐的身体便会时时刻刻经受著死亡时的痛苦。”
“以及,林小姐的骨灰记得要保管好。她的魂魄附著于此,若被破坏将永无聚魂的可能。”
周辞听完,立马欣喜若狂。
他郑重其事的向我承诺,说自己一定会好好对我,不会让我痛苦。
我泪流满面,点头答应。
我那时真的以为,即使自己已经死亡,却还是能以另一种形态永远和周辞在一起。
我真的信了周辞不会让我再痛苦的话。
可到头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周辞说这话的时候想过他会食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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