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庆回家一进门，就发现我妈穿着旧衣服，跪在地上擦地。 雇来的保姆却躺在沙发上，穿着真丝睡裙看电视，还对我妈颐指气使。 我以为是保姆欺负我妈年纪大，冲上去直接一巴掌打在保姆脸上。 没成想保姆一手捂脸一手捂着肚子，哭哭啼啼地跟我爸告状。 原来他们早就有一腿。 后来我爸为了保姆肚里的孩子，竟然要离婚。 我冷眼看着我爸上蹿下跳。 在他最猖狂的时候，揭穿这孩子父不详的真相。
　　 1 那一巴掌后劲儿挺大。 保姆刘丽呜呜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晚上。 我妈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爸手忙脚乱地在她面前打转。 我爸絮絮叨叨地说：“小孩子不懂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刘丽哭得更大声了。 我冷笑着问我爸：“怎么，难道打错了人？她一个保姆，穿成这样躺在沙发上，让家里的女主人跪着擦地。” “家里请的是保姆，又不是祖宗！” 刘丽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亮亮，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才不小心……” 我嗤笑一声：“不小心穿了这么性感的睡裙，不小心躺在沙发上，不小心让主人干活，那我不小心打了你行不行啊？” “现在哭得这么楚楚动人，当初拿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刘丽咬着唇，说不出话。 我爸却心疼得紧，他一把扶起刘丽，对我和我妈说：“你们不要为难她，她也是好心。” “好心？”我反问。 “当初雇她当保姆，是因为她家穷，想帮帮她，可没想把她请来气我妈。” “早知道好心没好报，我就应该尊重他人的命运，让她自生自灭。” 刘丽脸色一白，我爸也震惊地看着我。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们的视线：“怎么，我说错了吗？” “当初雇她的时候，我就问过她，既然家里那么穷，为什么不出去打工，非要当保姆。” “她说自己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我才让她来的。” 我看着刘丽，冷声说：“你自己说说，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刘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但她长得漂亮，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让我爸心生怜悯。 他怒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我讽刺地笑了笑，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疯劲儿：“我看你们才是疯了。” “刘丽，我不管你现在病得怎么样，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了。” “我们家不雇病秧子保姆，我妈也需要人照顾，你在家什么都干不了，反而添乱。” 我爸气得拍桌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刘丽柔柔弱弱地说：“哥，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亮亮。” 我挑衅地看着我爸：“想让我收回成命也可以，那你来当这个保姆。” “你……”我爸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手发抖。 我笑了：“怎么，不愿意？” “那既然这样，你还是先出去住几天，清醒一下脑子吧。” 我拿起我爸珍爱的紫砂茶壶，狠狠砸在地上：“要滚，你带着你的丽丽一起滚！” 我爸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又不敢对我也动手，只好黑着脸蹲下来收拾。
　　 2 这件事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我知道，想要真正改变，要么改变我妈，要么改变我爸。 晚上，我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我爸。 爸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刘丽的房间。 我悄悄离开自己的房间，拿着手机，调到了摄像模式，然后溜到刘丽的房间门口。 她的门没关紧，透过门缝，我看到刘丽依偎在我爸的怀里，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哥，亮亮真是不懂事，我只不过是不舒服，他就打我。” 我爸拍了拍她的手：“他就是个孩子脾气，再过几天他就走了，没事。” 刘丽哼了一声：“我想给你生个闺女，你可要让我生闺女啊。” 我爸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早就想要个闺女了，只要你生了闺女，我就让那小子净身出户。” 刘丽撇了撇嘴，显然不满意：“哥，你那小子，要我说，就该拉到社会上，被人狠狠地毒打一顿，他才会懂事。” 我爸笑了笑：“放心吧，等他毕业了，我就让他出去工作。” “到时候他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就会听咱们的话了。” 刘丽扭了扭身子：“哥，你可要对我们母女负责啊。” 我爸摸着她的肚子，笑道：“你放心，等你生了闺女，我就跟他离婚。”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团圆了。” 我蹲在门口，听得一阵恶心。 我悄悄地回到房间，想了想，给周学长发了消息。 周学长是我们学校法学系的，他的导师是业内非常有名的律师。 我之前帮助过周学长，所以他欠我一个人情。 “周学长，在吗？” 周学长很快就回复了：“在，怎么了？” 我把刘丽和我爸勾结的视频发给了周学长，然后问道：“这个视频，能让我爸净身出户吗？” 周学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很难。” “你爸出轨的证据，只能证明他有错，但是离婚的时候，并不能让你爸净身出户。” “不过，你可以主张男方有重大过错，要求多分财产，同时还可以要求男方赔偿损失。” “如果女方在离婚后生活困难，可以要求男方给予适当帮助。” 我点了点头：“那离婚需要冷静期吗？” “离婚不需要冷静期。”周学长说道，“不过，你毕竟是家庭主妇的闺女，可以分割的财产并不多。” 周学长说道：“我建议你跟你妈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我摇了摇头。 我妈已经习惯了屈服和退让。 以前我在家还好一点，现在我不在，她已经被打压到不敢表达了。 我必须把一切都摊开，让我妈彻底明白，忍是没用的！
　　 3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刘丽的问题一定要尽快解决。 好在现在是国庆，我有七天的假期。 我一早就出门，直奔电器城，买了几个监控。 趁他们都不在家，我把监控装好，放在了家中的各个角落。 刘丽今天倒是老实了不少，主动洗碗，还切了哈密瓜，请我爸吃。 “哥，你尝尝。” 我爸坐在沙发上，刘丽紧挨着他，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我妈劝道：“你少吃点哈密瓜，你的血糖已经偏高了。” 我爸不耐烦地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操心。” 我拿着血糖仪过去，递给我爸：“你自己测测。” 我爸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滴了一滴血上去。 “35。8。” 我冷笑一声：“都快四十了。” “你要是再不注意，到时候晕过去，都没人送你去医院。” 我爸脸色不太好看，但他也没说什么，放下哈密瓜就要走。 刘丽急忙拉住他：“哥，你再吃点吧，这个哈密瓜很甜的。” 我爸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我冷眼看着刘丽，说：“你不是有我妈给你的食谱吗？” “为什么不做食谱上的菜？” 刘丽一脸无辜：“那些菜的做法太复杂了，我做完饭就已经很晚了，哪里还有时间做别的事情？” 我讽刺道：“我妈之前给我爸做的菜也很复杂。” “但她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做，而且一样家务都没落下。” “要不是她，我爸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事。” 刘丽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拽了拽我爸的衣袖，一脸委屈。 我爸瞪了我一眼：“亮亮，你怎么说话呢？” “丽丽好歹也是你表姨，你这么说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爸：“她算我哪门子表姨？” “我妈认她做妹妹，只是好心收留她而已，你还真把她当亲戚了？” “你……”我爸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你这是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吗？” 我冷笑一声：“你也配当爹？” 我转身回房，不再理会他。 我看了看监控的记录。 发现刘丽最近似乎经常一个人出门。 每次回来手里都会拎着一个袋子。 我反复拉动终于看到上面模糊的几个字眼。 似乎是海明妇幼医院的宣传语。 而每次回来，她都会和我爸表现得很亲近。 我爸似乎很喜欢看刘丽被他训斥的样子，而刘丽每次被我爸骂了，都会脸红红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钩子在。
　　 4 我本来想慢慢调查清楚，可是这几天刘丽又整天变着法子欺负我妈。 我爸只会一味向着他的小情人。 第二天，我刚下楼，就听到了我爸的声音。 “昨天的事，我不跟你们计较。” “刘丽以后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们对她好点。” 我妈面无表情，回到厨房就开始做饭。 刘丽得意洋洋地看着桌上七八个菜，恨不得都搂到自己怀里。 她假惺惺地要进厨房帮忙，我爸拦住了她。 “以后别进厨房了，油烟对孩子不好。” 我拿着棒球棍，缓缓从楼上下来。 刘丽看到我手里的棍子，吓得赶紧躲到我爸身后。 我爸冷冷看着我：“还敢拿棍子，你再敢动手，我打断你的腿！” 我冷笑一声，我妈也只是招呼我们吃饭。 刘丽看着我妈端上来的菜，有些不满：“太清淡了吧，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爱吃。” 我爸赶紧哄她：“宝宝乖，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先忍忍啊。” 他转头看着我妈：“以后做饭做辣点，刘丽怀着孕，不能吃太淡。” “还有，多学几道菜，别整天炒鸡蛋炒韭菜。” “对了，再找个装修队，把婴儿房重新装修一下。” “以后，就让亮亮住楼下的储物室吧。” “他以后也少回家，别冲撞了孩子。” 我爸一句接一句，说得我火冒三丈。 我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她始终没有说话。 她只是安静地吃着饭，时不时给我夹点菜。 我爸和刘丽却得寸进尺，越说越离谱。 直到吃完饭，我妈才放下筷子，看着我爸。 “我们离婚吧。” 我爸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这种话能随便说么？” 我也很惊讶，我妈为什么会突然说离婚。 这是我希望的，但是她这个反应实在是毫无征兆。 我妈面无表情，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爸终于意识到，我妈不是在开玩笑。 他恼羞成怒：“你是不是疯了？”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你就知道花，你还闹什么离婚？” “离婚了你怎么办？你喝西北风吗？” 我妈冷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 “以前，我觉得你只是花心，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根本不爱我。” “你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你的保姆，你的生育母猪。” “你从来不知道我有什么想法，你也从来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嫁给你，是为了让你对我好，是为了你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不是嫁给一个冷冰冰的工作机器，不是嫁给一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的混蛋。” 我妈拿出离婚协议书，刷刷刷签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这套房子，除了我，她什么都不要。 我爸终于意识到，我妈这次是认真的。 他恼羞成怒，指着我骂了起来。 “你看看你，一回家就挑拨离间，闹得家宅不宁。”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了你！” 我妈站在我面前，冷冷看着他。 “如果不是亮亮，我早就离婚了。” “你这种混蛋，就该孤独终老，活活饿死！”
　　 5 “好，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爸愤怒地吼着，刘丽也在旁边帮腔。 “姐姐，你可不能对不起哥啊。” “你少说几句！” 我实在忍不住，一把将刘丽拖到客厅。 “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丽吓得哇哇大叫，我爸赶紧把她搂在怀里。 “反正就是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刘丽怀的是男孩，我妈想抱孙女，都想疯了。” “咱们就还像以前那样，不好么？” 我妈面无表情，再次重复道：“离婚。” “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爸终于暴怒，他抢过离婚协议书，几下撕成碎片。 “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 我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他。 “你如果不离婚，我就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全都贴到网上。” “你不在乎自己，你还在乎你闺女吧？” “你也不想你闺女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吧？” 我拿出手机，上面是我爸和刘丽偷情的照片和视频。 如果这些证据放到网上，就算他脸皮再厚，也招架不住。 更何况，他这种有钱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你……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我毫不示弱。 “签字！”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签完字，他瘫在沙发上，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刘丽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妈了。” “你以后再想找你爹要抚养费，可就要看我答不答应！”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肚子里真的是他的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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