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给二皇子前，我是府上娇生惯养的小姐，父亲是开国宰相、哥哥是护国将军 这种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日子，截至我登上后位的第三年。 我死了，世人说我是绝望自裁，但他们不知道皇帝每日嘱人送来的补药，其实是一碗避子汤，在我死前那晚，这避子汤里掺了毒药。 我弥留之际，宫中传来消息，皇帝将我的父亲斩首示众，我的哥哥净身后发配边疆，魏府满门终身为奴。 我在绝望中毒发身亡。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了满屋子的红色和喜字，下人们张灯结彩周围的人恭喜我，这是...我嫁给二皇子的前夕？
　　 我，重生了！ 上一世二皇子为掌握魏家兵权绞尽脑汁要迎娶我，当他从皇子变成太子，从太子成为皇帝后，我和家人都成了弃棋子，他背叛我、凌辱我、杀了我的家人，让我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如今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在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恋爱脑，狗渣男，这一世我也让你尝尝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
　　
　　 「卿水，嫁给二皇子后，不得骄纵任性，皇宫比不上魏府让你胡闹惯了。」 我微微愣住，父亲还活着，哥哥也在，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眼圈不由得泛红。 上一世皇帝用我的生命威胁家人，魏家因为我一次一次忍让，曾经开疆扩土，掌握大朝重要兵权的魏家，被一朝天子污蔑有谋权篡位之嫌。 我的父亲、哥哥被百般凌辱、折磨，我最深爱的人在我临死前，下了给魏家最后一道旨意，“魏家全族不得有后”。 「卿水我的宝贝，我们子衍真是有福气，娶了魏家独女，额娘特意送来了补汤，快趁热给你们小姐端上来。」 宁贵人也就是二皇子的亲生额娘，如今她对我百般献媚，她在宫中本不得宠，奈何皇帝膝下仅有三子，均非嫡出，皇帝龙体虚弱疾病缠身都知道他命不久矣，所以有子嗣的嫔妃们明争暗斗，这宫中四面杀机。 「宁贵人，这碗补汤臣女今日就不喝了，这么好的东西可别浪费了，烟儿快端给宁贵人，让贵人也尝尝这补汤的滋味。」 碗里的补汤掺杂了落回毒，这毒无色无味因为药量较小不致人死亡，毒效缓慢也不易让人察觉，但服用下去不出半月，身体就会虚弱无力，前世我嫁于二皇子后就整日病恹恹的，落回毒、避子汤都是他限制我的伎俩，今天就让他的亲额娘试试落回毒的味道。 02 「你就是，魏贤臣的爱女？如今也长这么大了，咳咳咳...」 「臣女叩见皇上，愿吾皇身体康将，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脸色苍白，据宫中太医说，皇帝经脉虚弱，内实空虚，怕是支撑不了几月。而我知道皇帝将于次月驾崩，今日他召见我为何事我也自然清楚。 我父亲魏清礼是开国功臣，我的舅舅当年为救皇帝，用自己的身体抵住了反贼射向皇帝的剑。 哥哥如今仍在征战沙场，为国家开疆扩土，而我身份尊贵，家族荣耀傍身，如今肯嫁给二皇子，世人皆知那二皇子必定是未来的储君。 「你可真心嫁于皇儿。」 上一世出现这一幕时，我被皇帝问的满脸通红，羞涩点头。而现在我神情泰然地叩首，甚至听到真心二字感到无比厌恶。 「皇帝，二皇子带我甚好，我倾心于他。」 接近二皇子，唯有嫁给他，一场复仇大戏在我心中上演。 03 次日，二皇子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而我必定是这宫中身份尊贵的太子妃。 「小姐，这金钗是宁贵人送来庆贺您升太子妃的贺礼，听说是当年皇上亲手命人制作，赏赐宁贵人诞下龙儿的。」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烟儿，未来的皇贵妃，烟儿从小跟在我的身边，上一世她为了权贵，被我丈夫收买同时爬上了他床，他们联手毒死了我。 「赏你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奴婢哪敢要这么珍贵的东西。」 我拉着烟儿坐到榻上，亲手将金钗插入她的发髻。 她受宠若惊，她是在魏府长大的丫鬟吃穿用度不比寻常人家的主人差，魏府上下都带她如魏家亲生女儿一样尊敬。 父亲大人甚至让她跟我一同读书，我何曾想过她会在背地里暗算我。 「明日太子将会迎娶我，你就戴着这金钗吧，配上你娇柔的面容，甚是好看。」 烟儿兴奋的抚摸着头上的金钗，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面色不同以往有些憔悴，近日进食也不同往日爽口，且她举动反常，想必应该就是此时…… 我拉着烟儿的手不经意间划向她的手腕，这脉搏跳动有力且跳如滚珠，是滑脉，正如我的猜测，她有了身孕，上一世我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自从太子开始接近我，烟儿的行为与以往却有不同，常常以各种借口出府，而且太子仿佛非常了解我的行踪，总能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曾以为这是巧合，是缘分，是天注定，没想到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入到了一张巨大的网里。 04 太子迎娶太子妃是何等盛宴，皇宫的人为了这场婚宴上上下下忙活了好几个月。 鲜花、珠宝、绫罗绸缎随处可见，太子身披正红色婚袍上绣着精致的龙纹，他头戴金冠，腰系金带，在我眼中配得上衣冠禽兽这个词语。 行过礼节后，太子在偏殿与臣子和王爷们举杯欢庆，而我坐在金漆玉砌的婚榻上。 「烟儿，这凤冠沉极了，快帮我摘了。」 「小姐，这凤冠一般官宦家的女儿可没机会带，你怎么还着急摘呢。」 「这凤冠霞帔在你看来是珍宝，可现在对我来说如同敝屣，若你戴上凤冠这外面的人也会恭敬的叫你一声太子妃，可惜啊，这皇家看重出身，不然你比我更适合这虚设的位置。」 烟儿并未听出我一语双关的话，她的眼神中只是流露出了些许不甘，前世的我处处小心的对待她，从不在言语中体现尊卑有别，或许是无界善良的教养才让我的人生如此凄惨。 「烟儿，我饿了，我去寻些食物，若是太子回来，让他等我便是。」 我算了算时间，太子身边的侍从必定会守着规矩，让太子在戌时前回来，若想要逃离圆房制造更大的阴谋，那必要在戌时前离开这。我脱下了凤冠霞帔，换上了带来的便衣。 05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生怕吵醒了打瞌睡的门卫。天空满月皎洁，映的庭院中红墙红瓦格外明亮。我伏在后窗静待太子归来，心中满是复仇盘算，如此心情真是辜负了这轮满月。 太子正昂首挺胸的朝廷殿走来，哥哥魏凌收到了我的书信，一定会如约带着宾客赶到来闹洞房，届时便是一场好戏的开场。 「烟儿，怎么是你？魏卿水呢？」太子推开门后看见坐在榻上的人是烟儿，立刻转身朝门外四处张望，接着迅速关上房门。 「太子慌什么，小姐她出去找吃食了，得些工夫才能回来，这房间里，就你我二人。」烟儿语气娇媚，眼神中尽显魅惑，这世间的男子怕是都躲不过女子这般娇嗔的模样。 太子借着春风得意和微醺的酒气，一把将烟儿拥入怀里，他仔细打量烟儿头上的凤冠，用指尖从她的额头轻抚滑动，指尖最终停留在女子纤细的脖颈上。 「这凤冠美人戴上好看极了。」 太子反复摩挲她的脸蛋，眼神中是胜利者的高傲，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笃定了自己会成为一朝天子，而烟儿正是他是股掌中的诚服者，肆意摆弄的玩物，随意践踏。 「太子，你可答应我了，若我助你成为皇帝，你就许我贵妃位置，如今我身孕已经两月有余，马上都快瞒不住了。」 「美人把心放肚子里吧，你肚子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太子，你就是未来高贵的皇太后，那魏卿水只是我上位的棋子，她性格古板，整日墨守成规，本王对她生不起欲望。 论兴趣本王还是喜欢你这天生尤物，小美人在床上娇嗔的声音，本王光是听听就心生荡漾，真是美啊！」 「太子，不不，是皇帝，若奴婢褪去这身粗布，赤裸着身体仅戴上凤冠，这穗子摇晃起来，是不是更加勾人啊？」 太子被她挑逗的情话撩拨的骚动不已，一把将她推倒榻上准备宽衣解带。 06 就是此刻，我看见哥哥带着一行宾客朝庭院走来。 我整理下衣角的褶皱，准备为这场好戏拉开大幕。 我算好时机，一把将房门推开，酣畅淋漓的两人骤然停止，接着就是女子惊讶的喊叫。 客人们刚好走到门前，听见了这刺耳的叫声。 「卿水，你这怎么站在这儿...这...这。」 哥哥转头看向房内，房内的二人正在胡乱地整理缠乱的衣物，狼狈不堪。哥哥惊讶的同时更是恼怒，众宾客也被这景象惊得不敢出声。 谁能想到尊贵的太子，正在新婚夜晚与一个卑贱的丫鬟私通。 「子衍，你作为太子，做出如此不成体统的事，我要去禀告皇帝！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丫鬟给我压走！」 「我怀了太子的孩子，我看谁敢碰我！」 魏凌眼神犀利，侍卫们没有在意烟儿的威胁，迅速将她五花大绑，等待下一步指示。魏凌抬手示意手下将人压走。 「太子，救我啊！」 烟儿的求救声响彻府邸，想必这府上无人不知太子的丑事了。 这时的太子丝毫没有顾及刚刚与自己温存的女子，和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此刻他抛弃了刚刚威武的气势和尊严，正趴下我的脚下求饶。 「卿水，你听我解释，是那个不要脸的丫鬟勾引我的，都是她先主动的，都是她...」 真是可笑，上一世他为了打压魏家势力，将我的战功赫赫的哥哥贬到无人问津的塞外，诬陷我的父亲有谋权篡位之心，当时我也是这样苦苦地哀求他。 「哥哥，我们走吧。」 我踢开拦住路的太子，拂袖而去。 我并非狠心，只是在用上一世他对我的方式对他而已。 那时我敬他、爱他全身心想要做好妻子、皇后，在后宫中宽容大方贤良淑德，哪怕嫔妃们对我处处不敬，连我曾经的丫鬟都干在能在骑在我的头上嘲笑我。 但我从不计较，我始终认为哪怕皇帝后宫佳丽千万，也能真心待我如妻，简直太可笑了，我竟还一度为自己不能生育而郁郁寡欢。 07 「皇上，请准许臣女与太子撤销婚约。」 太子和婢女私通之事在朝中已传得沸沸扬扬，皇帝也从各个大臣的口中知晓太子的种种行径，父亲与哥哥愤愤不平几张折子上奏，要求皇帝为世家做主。 「皇上，衍儿定是让那低贱的婢女魅惑了，卿水，你怎么不管好你身边的丫鬟。」 听见我提出和离的要求，最先坐不住的是宁贵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她下了苦功，不仅私交大臣打压其他皇子，还用重金收买官员，将地方政绩全部都算在太子头上。 「禀皇上，与太子私通的确为臣女身边的丫鬟，臣女一直被蒙在鼓里对此事全然不知，她已经怀有皇家血脉数月，臣女也是被欺之人啊，不然怎会答应这桩婚事呢。」 「把那女子带上来。」 皇帝正作威严命令身边的奴才传令。 烟儿被压上殿前时，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相对于这糟粕的衣着，更显眼的是她头上明晃晃的金钗。 想必她从未预料到，当我亲手为她佩戴金钗时就是在等这一刻的到来，这钗是一枚珍贵无比的催命符。 「这钗...」 宁贵人指着烟儿头上的钗迟疑半晌。 「烟儿，你好大的胆子，不仅勾引太子，还将宁贵人赏赐予我的金钗偷走。」 我故作惊讶的指责，烟儿百口莫辩。 「皇上，求你看在婢女肚子里的孩子，饶了婢女吧，我没有偷拿金钗，这本应该就是我的东西，太子与我真心相爱，太子说过他不喜欢魏卿水，他爱的是我，求皇上成全我们吧！」 08 这一场巨大的闹剧是皇上始料未及的。 作为开疆扩土的新皇，他中年称帝地位尚且未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守住用血汗打下的江山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开国功臣的独女嫁给太子，本是一桩上好的政治联姻，如今却被自己儿子的胡作非为毁于一旦，这让忠臣颜面何在？ 「皇帝，您面色有些异样，臣女可否摸下脉象。」 我看透了皇帝难掩的心事，也怕他急火攻心要了命去。 在经过皇帝的允许后，我上前搭脉，皇帝脉象跳动频率参差，速度不均是中毒的表现，中毒？ 难道上一世皇帝并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并发身亡的，是有人残害。 「皇帝，若您相信臣女，请让臣女为您医治。」 我挪动自己的身体，使我的位置更靠近他，低沉着声音征求他的意见，皇帝看出我搭脉后眼神的不寻常，便知这事情有些蹊跷。 「太子既然不喜欢魏家女儿，那这婚事便取消罢了。」 「皇上，这圣旨已经下了，魏家的女儿就是太子妃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宁贵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桩婚姻是她与太子费尽心机才求得的，当然不能轻易放弃。 皇后几年前薨逝，皇帝伤心迟迟未立新后，宁贵人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又有皇子傍身。 掌管了后宫事宜欺压嫔妃，骄奢淫逸，她如此猖狂正是笃定了，在不久后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魏家又不止魏卿水一个女儿，这侍女今后就是魏清忠的义女。至于太子，荒淫无度不成体统，不知道你是如何管教的如此荒唐！」 皇帝厉声呵斥将盘弄的手持物件，砸向跪在地上的宁贵人，然后拉起同样跪在地上的我走出了大殿。 09 「朕的身体可有异常？」 皇帝将我带到御书房，赐我同坐再次给他把脉。 我的母亲生前是御医世家，我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把脉，可惜母亲去世的早我的医术并不成熟，但这脉象是最明显的中毒症状，难道宫中太医会看不出来？ 「皇上，臣女医术不精，但是您这脉象是中毒症状，有人要害您。」 「中毒？看来朕身边的太医不可信了。你就留在宫中，替朕解毒吧。」 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皇帝的相貌。 虽然他因中毒被折磨的体态瘦弱，但眉宇间仍露着不怒自威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也将帝王的霸气和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听过父亲说，皇帝在二十岁的时候带领千军征战沙场，他骑在马背上剑指苍穹，以一敌百横扫敌人阵营，最后敌人只要听见皇帝的名字，就会吓得撤退。 他远离战场二十年，一晃到了中年，朝中大臣阴谋算计，后宫女人争风吃醋，日日琐事不断，批阅奏折到深夜是常有的事，他的头上都生出了几缕白发。 当年洒脱豪放的少年成为百姓口中的历史，今天他是睿智沉稳的一国之君，是万民之托，万民之幸。 「臣女医术尚浅，皇上可否将臣女家中的管家请到宫中，与臣女一同解毒？魏嬷嬷是我母亲的亲信，从小跟着母亲学医，医术高明。」 按照上一世的剧本，皇帝将于下个月驾崩，若我想要报仇必定要借助皇帝看重魏家势力这一点。 他可不能这么早就下线了，太子还没被废黜呢，如果太子继位了上一世的悲剧就又要重新上演了，一定要想尽办法给皇帝续命。 「魏卿水，你就留在朕身边，朕赐你贴身腰牌，见此牌如见朕，你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内院，对外就称进宫陪驾，你务必要尽快抓住谋害朕的人。」 10 「你这个贱婢，当初让你去盯着魏卿水，竟还敢勾引太子。」 自从皇上将烟儿赐给太子后，笼络太子的朝廷大臣纷纷倒戈。 这皇宫上下人人都心知肚明，太子择日就会因左脚先迈出家门而被废除。 宁贵人的后宫势力也大受影响，嫔妃们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巴结她供奉她，宁贵人专横跋扈的性格也得罪了不少人，此时太子失利想要踩她一脚的嫔妃大有人在。 她将这一切的错都怪在了烟儿身上。 烟儿怀孕数月，对外已是太子妃的身份，但这宫中没有一人将她视为太子妃，连太子的随处宫女都可以随意欺辱她，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却还要被宁贵人日日鞭打。 「贵人，是魏卿水陷害的，我是太子妃肚子里有龙脉，以后您未来可是太皇太后啊！」 烟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她本就因怀孕不适导致的面色灰沉，现在身上还有新伤和旧伤反复交替，被折磨的没个人样。 但她心里知道，只有保住了肚子的孩子，未来让这孩子成为太子，成为皇帝，到时候自己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相对于烟儿的忍辱负重，太子就显得事不关己。 他察觉到自己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所以悄悄密谋联络外戚，试图谋篡皇位，所以对于烟儿早已是的手中的弃子，太子也从未过问一句，甚至对她避而不见。 「贵人，奴婢有一计谋，只要贵人肯放过奴婢和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我愿意帮助您夺得皇后之位！到时候无论是谁当了太子，您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烟儿心机颇深，目前宁贵人、太子和她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宁贵人得势自己也会好过，况且这苍天下那个女人能不对皇后这个宝座动心呢。 11 「小姐，烟儿那丫头前几日被宁贵人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不知怎么的，最近她可是支棱起来了，在宫中还摆上了太子妃的架子，你可要提防些。」 魏嬷嬷加快脚步从庭外走向我。 她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头脑也十分灵活，时刻注意宫中娘娘们的动向，而且在她进宫后我辅助她给皇帝解毒，皇帝的毒已经好了七层，但是皇帝对外仍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宁贵人、太子妃驾到。」 庭外传来太监的通报，我给魏嬷嬷眼色，让她快速将桌上用于解毒的重药藏好，为皇帝治病的事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呦，这不是我那个前儿媳妇么，怎么嫁不了太子，又跑到宫中来魅惑皇帝了。」 「宁贵人，您今日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说这些酸话的吗。」 为了给皇帝解毒，皇帝日日与我相见且赏赐不断，所以这后宫中都在传言，我的进宫是为了勾引皇帝，宁贵人今日找上门在我意料之中。 「别以为得了几件赏赐就能成为人上人了，这魏凌打了败仗，魏家的势力大不如从前了，你趁着皇帝对你还新鲜，赶快要个答应当当吧，不然啊，你连宫女可都不如了。」 「就是，小姐看在以前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见好就收吧，赶明宁贵人掌管后宫，也能赏你吃口饱饭啊。」 烟儿跟在宁贵人的身后搭茬，今日她穿的粉紫色长袍，头上还戴着红色的牡丹，顶戴花翎尽显太子妃的荣贵。 「宁贵人，怎么您真是好心，这魏府上跑出去的老鼠，您还当成挂件到处带着呢，小心哪日咬上你一口。」 「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太子妃，给我跪下。」 烟儿被我的语气红了脸，指着我的鼻子命令我。 魏嬷嬷用手臂将我拦在身后，“啪”的一巴掌扇在了烟儿的脸上，烟儿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脸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你这丫头，当初在府上我就看你不安分，现在攀上高枝了，还敢让小姐给你跪下，今天我就好好教育你这个有妈生没妈养的贱货！」 说罢魏嬷嬷抬手又是两巴掌打了过去，烟儿的脸上瞬间肿的老高。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们太过分了。」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他们互相撕扯头发和衣服。 我见形势不妙抄起桌下用来碾药的杵子，就朝宁贵人和烟儿的屁股轮了过去，打屁股是我在轮杵前下的决定，这地方隐蔽不容易被发现，就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不好鉴定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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