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漫雪呼吸急促起来，看向离婚协议书的双眼通红。

　　她没有接协议书，抬起头，眼中竟然有了泪水。

　　“林心铭，你要跟我离婚？”

　　我嗯了一声。

　　这段感情本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离婚，对双方都好。

　　何况，我无法接受一个对我爸，对她有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的恩人见死不救的女人。

　　从她毫不犹豫用高跟鞋踩在我手上，挽着卓明的胳膊扬长而去那天，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一旁的卓明看到离婚协议，眼神一阵发亮，我几乎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阿铭，他故意朝我伸出手，你别跟漫雪闹了，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用不着为了气漫雪，还找这么一个……”

　　话音未落，他被人狠狠推开。

　　被陈漫雪狠狠推开。

　　“闭嘴，我和林心铭之间的事，你别管。”她一顿，又转过身恶狠狠瞪着我。

　　“林心铭，你……很好，很好！”

　　协议书被她一把躲过撕的粉碎，甩到我头上。

　　“我没答应离婚之前，你没这个资格跟我提这件事！”

　　她硬生生挤进客厅，目光触及空荡荡的墙面。

　　那里的婚纱照现在换成了楚虞荞画的一副油画。

　　阳光下的向日葵生长的很好。

　　这次陈漫雪质问的声音甚至带了些委屈。

　　“婚纱照你放哪里去了？”

　　“丢了啊。”

　 楚虞荞挡在我身前，“你和你的老情人去夏威夷度假，秀你们的情侣戒指的时候，阿铭就丢了。”

　　她挽起我的手，亲昵得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想抽出手时，她压低了声音。

　　“总要叫你前妻死心，免得她天天闹腾，只需她州官放火，还不许你百姓点灯啊。”

　　这一瞬间我迟疑了。

　　想到陈漫雪对我爸的见死不救，对卓明的一往情深，原本打算抽回的手反手盖在楚虞荞的手背上。

　　陈漫雪心虚得捂住左手，被楚虞荞玩味的眼神臊得满脸通红，反手一耳光抽在楚虞荞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别忘了我现在还没和林心铭离婚呢，你不过就是一个插足我婚姻的小三。”

　　这个词实在太难听。

　　何况楚虞荞和我的交往一直都很有分寸，就算我对她有好感，我也没做过越轨的事来。

　　更何况，先做出这件事的，恰恰是你陈漫雪啊。

　　心中最后一点不忍，也被陈漫雪这一耳光打得稀碎。

　　“出去！”

　　我冷下声音，上前拽住陈漫雪的手臂，强行把她拽会门口，狠狠扔进卓明的怀里。

　　“你既然为自己选好了人选，就不要来纠缠。”

　　“陈漫雪，我跟你之间，已经结束了。”

　　卓明听到这话，笑的像是一朵花。

　　“阿铭，你别因为我和漫雪吵架啊，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

　　“闭嘴！”

　　陈漫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上下打量哦身旁的楚虞荞。

　　“行，今天这件事我记下了。”

　　“林心铭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人，我没说离婚，你敢主动甩开我？”

　　“你做梦！”

　　她离开时哪里还见对卓明的沉迷，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叮当响，力道大的恨不得把走廊钻出几个洞来。

　　卓明不甘心的望了我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我等他们走后，浑身力气一点都不剩，浑身无力顺着门框瘫坐在地。

　　楚虞荞朝我凑过脸。

　　我鬼使神差的的，凑近了她的脸。

　　“很疼吧，对不起，连累你了。”

　　她摇了摇头，突然朝我粲然一笑。

　　“林心铭，有没有人说过，你总说对不起。”

　　“你好像总在考虑别人，从来不考虑自己？”

　　顶着一张肿脸，她还替我细心整理鬓发。

　　“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你只是林心铭，只是自己，又不是谁的卫星，生来就该围着谁转。”

　　我无法形容那一瞬的感受，仿佛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人举起巨斧，劈开所有混沌，给沉溺在黑暗中的我带来第一丝光明。

　　这个人就是楚虞荞。

　　她笑靥如花看着我，明明自己也受了伤……

　　说不出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上前一步吻上她的唇。

　　她的眼神讶异，很快又温柔下来，双臂环在我脖颈上，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微凉的夜风暧昧，卷起她的鬓发。

　　空气中的花香是淡淡在茉莉气息。

　　我想，我恋爱了。

　　8.

　　楚虞荞是个好姑娘，不嫌弃我是二婚，总会在我沉溺于悲伤时安抚我。

　　原本破碎的心，她一块块帮我拼起来，细心照顾每一寸伤口。

　　生活破破烂烂，她为我缝缝补补。

　　七夕那天，我拉着她去江边看烟火。

　　她难得和平日里休闲装扮的模样大相径庭，穿了一身汉服，头发松松挽了个纂儿，垂在一旁，温婉得像是从画中江南水乡中走出的仕女。

　　微凉的雪糕碰在嘴边，她眼中倒映出天边摧残的烟火，烟火中心，满满的都是我。

　　“七夕快乐啊。”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属于我的太阳，蛮横霸道不讲理的撞进心里，驱散所有的黑暗，用最热恋的一面拥抱我。

　　“阿荞。”

　　如此亲密的称呼，是我第一次叫。

　　楚虞荞也颇感意外，一双杏眼里大大的疑惑。

　　我没让这份疑惑坚持太久，拦住她的腰，就在江边的堤坝上吻在他唇上。

　　恰好几朵烟火在天际绽放，明明灭灭映照出她泛红的脸颊。

　　周围有小情侣跟着起哄，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几个激灵的女大学生凑上前，撺掇我买玫瑰。

　　那天，楚虞荞脸很红，窝在我怀中，

　　挽在脸侧的发髻上赞了一朵殷红的玫瑰。

　　含羞带怯的笑意，衬得她比玫瑰更夺目。

　　也成了从此以后我的微信背景页。

　　当天陈漫雪又给我发了无数消息。

　　微信界面上全是不堪入目的字眼。

　　我索性拉黑删除，等到对方不再发消息的一瞬间，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你看，以前我觉得难如登天的事，此刻做起来竟是无比简单。

　　楚虞荞看到我松了一口气，没说话，给我递了一块巧克力。

　　“调节心情的。”

　　她摸了摸我的脸。

　　“你以前真是受苦了。”

　　我什么都没说，她却能关注到我情绪的变化。

　　以前和陈漫雪在一起时，她从不管我死活。

　　或许，这就是爱对了人。

　　我掰下一块牛奶巧克力喂给楚虞荞，看她像小仓鼠一样吞咽，忍不住笑了。

　　或许未来的日子持续这样，也很好。

　　8

　　可我的梦却被陈马雪生生毁了。

　　楚虞荞生日这天，我特意提早下班。

　　公司里的员工都打趣我，“林总下班这么早，是回去给嫂子做饭呐？”

　　我笑笑没说话。

　　确实是给嫂子做饭，给楚虞荞。

　　可等我到了医院时，只来得及看见楚虞荞被一个壮硕的中年妇女扯着头发殴打。

　　陈漫雪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还拱一把火。

　　“这个女人就是只九尾九鞭的骚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

　　“我老公就是被她勾引的，现在跟我闹离婚!”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壮硕女人二话不说，又是两耳光打在楚虞荞脸上。

　　“贱婊子，老娘信赖你，把女儿托付给你，你就背后勾引我老公是吧！”

　　楚虞荞的嘴被打出了血，只是微微张嘴都能疼得她呲牙。

　　说话格外费劲儿。

　　“我……没有……”

　　壮女人闻言冷笑，她最看不惯楚虞荞这样长相和善清纯的女人，用力攥住楚虞荞的头往桌角砸。

　　“老娘今天就搞死你这个贱人，看你还敢不敢勾引男人！”

　　陈漫雪在一旁拍手，脸上全然是扭曲的笑意。

　　“对，就是这样，这种贱人就是要狠狠教训，才叫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我手里的蛋糕落在地上，拿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咚’得一声。

　　钻心剜骨的疼。

　　手背被尖锐的桌角磕穿，鲜血淋漓。

　　楚虞荞有我的手缓冲，倒在我怀里，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儿，胖女人总算回过神，发现我的手几乎被洞穿，她终于怕了。

　　“你……是你自己冲过来的……不关我的事！”

　　“对！你是这个贱人的姘头，是你自己自愿的， 自愿的！”

　　我疼的抬不起手，一手护着怀里的楚虞荞，一边同相熟的小护士寄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麻烦……请你送急诊，先看荞荞。”

　　小护士惊魂未定，职业素养却一流，赶忙去急诊叫人。

　　我忍着痛瘫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

　　陈漫雪看呆了，她咬住下唇，上前两步想碰我的手。

　　“林心铭……你为了救他不惜自己的手？”

　　就在她即将触碰的瞬间，我忍痛背过身。

　　“别碰我， 离我远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陈漫雪怔在原地，咬牙切齿。

　　“林心铭……你敢这么对我，我要你的好看！”

　　我没有心思和她纠缠，只看着怀里的楚虞荞，只希望她没事。

　　
　　9

　　好在我救得及时，楚虞荞只是轻微脑震荡。

　　醒来后她看到我的手，心疼不已。

　　“你怎么那么傻啊，手都扎穿了，多疼啊。”

　　她比自己受伤还难过，眼泪大片大片低落，在被面上晕出点点深痕。

　　看到她担忧的表情，我那一瞬间觉得这个伤口很值。

　　这样的关爱，曾经是我的求而不得。

　　如今就这么降临在我身边，将我包裹。

　　我还有什么遗憾？

　　失去最后的亲情牵挂后，我原以为我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楚虞荞就是我的天使，是照亮我灰暗生命的一道光。

　　养伤期间，她一口口喂我喝汤，手上还有几个水泡。

　　“虽然知道有嘌呤，但至少是留下来的传统，我总要喂喂你才算是情侣啊。”

　　她并不是个擅长做饭的人，每次开火都要打开手机，对着小红书的教程一比一来，甚至调料的克重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

　　为了我，握手术刀的手被烫出几块水泡。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抓住了她的手。

　　“荞荞，我知道很冒昧，我就想问，未来，能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她握住汤匙的手一抖，惊喜又兴奋，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我不是做梦吧。”

　　衬她愣神，一枚戒指扣在她无名指上。

　　“荞荞，未来我会做好一个丈夫，我不会让你失望……”

　　窗外飞进来一块石头，我赶忙扯过楚虞荞，往床上一躺。

　　尖锐的十块砸在墙面上，生生砸出一个坑。

　　窗外，几个中年妇人拿出旧社会抓奸沉塘的气势，大骂着。

　　“不要脸的小三就该打死，浸猪笼，沉塘！”

　　我和楚虞荞惊魂未定。

　　熟悉的小护士慌慌张张跑进门。

　　“不好了林哥，楚姐，你们上热搜了！”

　　她气喘吁吁。

　　“是陈姐，陈姐在热搜上乱说的！”

　　10

　　热搜榜一赫然是“儿科医生勾引有妇之夫”

　　视频中的陈漫雪声泪俱下，控诉楚虞荞用肮脏手段勾引她的丈夫。

　　每一句都是假话。

　　撒谎好像成了她的本能，张嘴就来。

　　评论区被她带节奏的无辜路人骂得更加难听。

　　“什么医生，分明就是妓女。”

　　“我以后可不敢去医院了，万一我带儿子去治病，她趁机勾引我老公怎么办？”

　　“这种人就是医生中的败类，背刺同事不说，还勾引患者家属，简直丧尽天良。”

　　“那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烂锅配烂盖。”

　　偶尔零星有几个站在中立立场，说陈漫雪的控诉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全部都是她自己的小作文，要等石锤。

　　也被陈漫雪引导网暴，逼的人家删评销号退网。

　 简直就是乌烟瘴气，子虚乌有。

　　楚虞荞就是个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她从来没主动勾引，反而是我，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偶然遇到一片阳光，就想占为己有。

　　明明是我一直在接近她，告诉她，我的婚姻关系到头了，一直都在离婚程序中。

　　要骂就骂我，为什么要让她承担这么多压力？

　　但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是男人，外人虽然骂我，但我事业有成，有自己的公司，最多，就是评价我一句风流。

　　可楚虞荞不一样，她是世俗意义上成功的女性，高知女医生，救死扶伤，对她的道德审判几乎到了严苛的地步。

　　每天都有网民愤怒得在医院官博下要求处理楚虞荞。

　　办理出院手续那天，楚虞荞被停职了。

　　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护士，其他医生对楚虞荞也是冷嘲热讽。

　　她的文件箱被人丢到地上，东西散落一地。

　　陈漫雪带头一脚踩在她捡起文件的手上。

　　“小贱人，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我抢？”

　　楚虞荞疼得咬住下唇，不甘心的抬起头，“跟你抢？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把阿铭当做过丈夫，你只当他是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阿铭现在也在跟你打离婚官司！”

　　陈漫雪被戳到同处，当众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那又怎么样，和他一起在结婚证上的是我，你就是一个插足婚姻的小三。”

　　“他出轨，你小三，你们还真是烂锅配烂盖！”

　　我再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什么绅士风度，什么青葱岁月此刻都抛到脑后。

　　我看到的只有诬陷和霸凌，受害者是我的爱人。

　　陈漫雪被我推倒在地。

　　她看着我，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飞出。

　　“林心铭，你敢打我？为了这个小三贱人，你要打我？”

　　我冷冷看着她，小心翼翼把楚虞荞护在身后。

　　“陈漫雪，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原本我不想把事情弄这么糟糕，给双方都留一份体面，别逼我把事情做绝。”

　　她嗤笑，大步上前狠狠攥住我的领带，逼着我靠近她。

　　“从来都只有我甩你林心铭的份儿，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甩我？”

　　她又恶狠狠瞪向楚虞荞，“我不要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让你这种捡漏的贱人拿走。”

　　“是吗？”

　　我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11

　　当天回家，医院门口的争端再次被送上热搜。

　　更是有人开始人肉我和楚虞荞。

　　大半夜，我接到警方的电话。

　　楚虞荞开门拿外卖时，被人强行闯入屋子，差点被强暴。

　　但她在抵抗途中，被歹徒捅了一刀。

　　我浑身血液几乎都凝固了下来，直到警方通知我抢救及时，只需要静养，整个人才回过神。

　　赶到警察局时，施暴者让我感到意外。

　　那是几个半大孩子，两女三男，最大的一个还是未成年。

　　我问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其中一个女孩竟然抓起桌上的钢笔往我眼睛里戳。

　　若非警察发现及时，我很有可能当场毙命。

　　她被警察摁在桌面上时还在大放厥词。

　　“呸，你们这种渣男贱女，贱人小三就该去死！”

　　“陈医生那么优秀的独立女性，事业有成人还漂亮，你不珍惜，就喜欢一个骚货！”

　　“你就该死死死死，男的都得去死！”

　　做笔录的女警颇为无奈。

　　“这孩子平时上网就看一些言语偏激的论坛和社区，什么NGA贴吧豆瓣微博，都是过激言论，她们这样的未成年很容易就被带偏了，思想变得很偏激，做事也走极端，偏偏还是个未成年，除了劳动管教还真判不了刑，给不了一个教训……”

　　“不。”

　　我捏紧了拳头。

　　警察满脸疑问。

　　我吐出一口浊气，拿出了手机，那里有我截图的，陈漫雪和卓明的过往。

　　“罪魁祸首，能让她伏诛。”

　　12

　　当天晚上，我开了直播。

　　我这个众人眼中的‘渣男’开直播，吸引了不少人来我直播间。

　　不过十分钟，弹幕上全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早在一开始，我就除了一大笔钱给平台，保证这场直播能顺利进行下去。

　　无论弹幕骂得多难听，我都当没看到。

　　“今天，我是来澄清一件事。”

　　“楚虞荞不是小三，我和陈漫雪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先别急着说我是在开脱，先看实锤证据。”

　　“如果你们认为审判一个人，只靠一个小作文而不看证据，那这个社会还要法律做什么？”

　　我拿出了卓明炫耀给我的，他和陈漫雪之间的暧昧消息，有她们一起旅行的vlog，甚至还有夏威夷时，卓明发给我的，陈漫雪穿着性感睡衣躺在他怀里的画面，

　　原本谩骂的弹幕瞬间少了一半。

　　“我靠，原来是全员恶人。”

　　“还以为陈漫雪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恶人先告状，她这不也是出轨？”

　　“亏我还真情实感打小三呢……不过，就算陈漫雪出轨了，林心铭也不能也出轨报复回去吧。”

　　“就是，林心铭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站在镜头前，终于拿出最后一项，足以让陈漫雪身败名裂的证据。

　　我爸的死亡证明，还有机场的监控录像。

　　“陈漫雪和卓明旅行的那天，我去机场求她别走，她是省内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只有她能给我爸做手术。”

　　“可她踩我的手，让我在机场毫无尊严的跪着，自己和卓明扬长而去，对我父亲见死不救。”

　　“就算她对公公没有赡养义务，我父亲也帮扶她多年。”

　　“她生父家暴，继母赶她出门，是我父亲看在和她母亲曾经有一段初恋的份儿上，一直接济她，怕她有道德负担，还一直没有办理收养手续，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父亲供给，就算他不喜欢我，找理由说是为了报恩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可我父亲在养育她，送她读书留学这件事上，没有哪一点对不起她。”

　　弹幕一水刷起了白眼狼。

　　尤其是看到我仰倒在地上无助的监控录像时，不少人都共情的发哭了。

　 “天哪，因为任性放任病人去死，这还有良心吗？”

　　“她对得起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时的誓言吗？”

　　“简直丧心病狂啊，我要举报她！”

　　电话在此时响了。

　　我看到是陈漫雪，果断挂了电话。

　　对着镜头，我平静的诉说和楚虞荞相遇的点点滴滴。

　　“在我最困难，最抑郁的时候，是荞荞鼓励我走出来的。”

　　“这段感情，一直是我主动追求她，也是我告诉他，我在打离婚官司。”

　“你们要骂出轨，就骂我，别骂荞荞。”

　　“是我没有做好准备就不顾一切奔向她，错的是我不是她。”

　　这场直播，彻底撕碎了陈漫雪的受害者人设。

　　曾经报复到我和楚虞荞身上的事，一件件一桩桩报复在了她身上。

　　等我再去医院接楚虞荞出院时，刚好看到她被扫地出门。

　　楚虞荞是停职，而她是被开除，吊销医师执照。

　　看到我，她疯了一般冲向我。

　　“林心铭，你以为你赢了吗，我不会放过你和那个贱人 ，只要我不答应离婚，这辈子你的老婆都只能是我。”

　　她自以为胜利了，放肆大笑。

　　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我递给她崭新的离婚证。

　　“早在你忙于营销时，我就起诉离婚了，而你调解也不去，法院传票也不管。”

　　我朝他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目眦欲裂，躲过离婚证撕的稀碎。

　　“林心铭，我不认，我不认，你明明最爱的就是我，你怎么敢抛下我，你怎么能！”

　　我冷冷甩开他的胳膊。

　　“发现卓明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儒商富二代，只是个靠干爹养的小白脸，而我又予取予求，听话，就开始缠上我这个备胎了吗？”

　　“陈漫雪，你真是让我恶心。”

　　她慌了，众目睽睽之下道德绑架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铭，你不能这样，不能！”

　　“你忘了吗，爸说想看我们和和美美的，想看我们生个孩子，过好自己的小家。”

　　似是疯魔，她死死攥住我的裤脚，一如当初我在机场那样。

　　“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给你生孩子，两个，不……三个，你要多少就生多少，心铭，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抽身而走，一道倩影挡在我身前。

　　楚虞荞那张虚弱病气的脸上，眼神发光发亮。

　　“不好意思了陈女士。”

　　她拿出两本红艳艳的结婚证。

　　“我和我先生已经结婚了，麻烦您，不要纠缠别人的老公，否则，你就是……”

　　她像是报仇似的，故意满怀恶意大声喊。

　　“破坏她人婚姻的小三呢。”

　　陈漫雪气的发抖，想动手打人。

　　可楚虞荞早就叫来了保安，把陈漫雪摁倒在地上。

　　我含笑看向她：“出气了吗？”

　　她点点头，撒着娇让我背在背上。

　　“出气了，老公，现在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我要去去晦气，去买衣裳！”

　　“好。”

　　“我要吃好吃的，要你做。”

　　“好好好，都听老婆的。”

　　她在我脸侧亲了一口，喜滋滋贴在我耳边。

　　“老公，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我耳根泛红，忍不住看向天空。

　　爸，您看到了吗，我找到真正该爱的人，现在，我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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