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节文学 2024-11-11 为讨好白月光,他害死了我的母亲
第1章 1

母亲肾衰竭病重,坚持了三年终于排到了肾源。

可丈夫周然作为肾病科权威教授却偷偷把肾源私自给了他白月光的妈妈!

他说:“笑笑妈妈根本等不及,你妈不是一直在透析吗?一时半会的又死不了……”

后来我母亲病重离世,我给周然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秦意吗?周然在洗澡,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母亲墓碑上慈祥的笑容,心底一片荒芜:“没什么大事,离婚而已。”

01

电话挂断了没多久,周然就发来了一条消息:‘有手术,在院里住了。’

言简意赅的夜不归宿。

我想起刚才冯笑笑接电话时语气里的骄傲自信。

看周然的反应,她应该并没有把我的话转达给他。

我嗤笑一声,拿起我在周然家里最后一件行李。

然后出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连最后一眼都懒得看。

结婚五年,周然每次在院里加班都会详细报备给我。

他说女人都是敏感柔软的,有些细节只要男人做到了,就会给女人充足的安全感。

发个信息打个电话的事儿,一点都不麻烦。

这次也一样,他习惯性的用手术搪塞。

曾经我爱死了这个男人的能力卓越和心思细腻。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回到了母亲的房子。

屋子里满是她的身上独有的木质香气。

我卸掉了所有的力气,躺在曾经她躺过的床上。

眼泪默默无声……

就在几天前,我们还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因为换肾手术终于排到她了!

难得的肾源让她重新燃起对生命的渴望。

虽然三年的透析早已经掏空她的身体,让她面容枯槁。

但她还是对我扬起最温柔的微笑:

“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宝贝。”

我抿唇一笑,趴在她腿上,享受母亲独有的温暖。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母亲来说,透析虽然在延续她的生命,但也让她失去了很多人生的乐趣和尊严。

她是那么高贵典雅的一个女人。

却要在身上造瘘,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台机器身上。

她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我无数次深夜见到她看着父亲的照片落泪。

我知道她想去找他了。

可周然也说,只要换肾,一切就都能好起来。

他是安心医院肾病科最权威的年轻教授。

有他在,我总是抱着最大的希望。

我们一边透析一边等,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可就在手术的前半个小时,周然私自把母亲的肾源移植给了冯笑笑的妈妈!

而我的母亲,并发症心脏衰竭,没能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

第2章 2

02

捏着母亲的死亡通知单,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双眼空洞无神哭不出来。

我木讷的给周然打了无数个电话,可他都没有接。

母亲患病的时候我求过周然,希望他能给母亲开个后门,让她早点排上。

周然知道我着急,但还是拒绝了我。

他说如果他开了这个后门,那本该排到的患者该怎么办。

那个患者也辛辛苦苦的等待着,那对别人不公平。

周然出生在一个边陲小镇,是他们镇子上唯一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孩子。

他没有任何背景加持,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当上了知名教授。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医院,他厌恶一切不平。

可他如此有原则,却抢了我母亲的肾源给别人!

我冲到冯笑笑母亲的手术室门口,亲眼看着周然从里面出来。

他告诉冯笑笑手术很成功,冯笑笑扑到他怀里……

周然抬起手又放下,想推开她又没有。

抬眼的时候,他看见了我。

也许是怕医院的其他人看见了说闲话,他立刻把冯笑笑从怀里拉出来。

我咬着牙,走到他面前:“你在做换肾手术?”

周然神色一顿:“是,刚结束,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有几台换肾手术?”

“就这一个,怎么了?”他疑惑,但又了然,“我知道你担心妈,但你放心,很快就排到她了。”

我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几乎是下一秒,冯笑笑挡在他面前,把我推到一边:“你凭什么打人!”

周然被我打的有些懵,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

他紧蹙起眉头,语气很不好:“你干什么!”

我猩红着双眼,惨然一笑:“我妈妈好不容易排到的肾源,你凭什么给别人!”

周然神色有些慌,我的声音不小,他怕其他人听到。

“意意,我们去办公室说。”

他想把我拉走,却被我一把甩开:“就在这说!”

就在这,我看你要如何解释。

周然压低了声音:“事急从权,笑笑的母亲比较紧急,妈的透析一直坚持的很好,可以再等等。”

我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丈夫。

只觉得他那些引以为傲的原则都是狗屁。

我冷着声音:“你们这是偷。”

“秦意!”

周然厉声打断我:“说话要注意分寸。”

“秦意,对不起,你别生师哥的气,我太着急了,我不想我妈妈出事,所以才求师哥的,我跟你道歉……”

冯笑笑一脸歉疚,眼中瞬间挂满泪珠。

她跟我鞠躬,一下又一下。

我心底的悲伤无限大。

她不想她的妈妈出事,就可以剥夺我母亲活下去的机会吗?!

我无法理解她,也无法原谅!

透析那么痛苦,我母亲等了三年才等到。

就这样被抢走了,我接受不了。

“那把我妈妈的肾源还回来。”

“够了!”

周然怒吼一声,恰好这时护士推着冯笑笑妈妈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轻声让冯笑笑先陪妈妈回病房,这里交给他。

冯笑笑走后,周然双手捏住我的肩膀:

“意意,别再闹了,笑笑的妈妈真的等不及,你妈一直在透析,一时半会又死不了……”

我抬眼死死盯着他。

他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改口:“你相信我,我会好好治妈的。”

第3章 3

03

我的心被寒冷包裹住。

恨不得亲手撕碎周然道貌岸然的嘴脸。

“治?你怎么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她已经……”

“师哥!你快来,我妈不好了!”

冯笑笑的声音传来,周然神色一紧,连我的话都没有听完就跑去了病房。

我无意识的勾了勾唇角。

眼泪翻涌而下。

脑海中全是周然大义凌然的强调‘公平’二字的神情。

我绝望的意识到,我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

母亲的遗体要签字处理,相关的工作人员已经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不能崩溃在这个时候。

我强撑着意志处理了她的身后事,准备将她和父亲合葬在一起。

我选了一张他们的合照。

看着他们年轻的笑脸,我泪如雨下。

母亲说过,如果她死了,就用她和父亲的那张年轻时候的合照做遗照。

她说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却和父亲一见钟情,自由恋爱。

虽然娘家一直不支持她嫁给一无所有的父亲。

但母亲坚持自己的选择,她还给自己冠了夫姓。

我抚摸照片上的母亲,泣不成声。

父亲早逝,母亲一个大家闺秀不得不扛起家庭的重担。

虽然吃了生活的苦,可她靠着和父亲的爱意,自觉甘甜。

我跟周然结婚的时候,她一再的强调不求我们有多富贵无极。

只求我们能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平稳的过好一生。

周然在她面前发誓,要像我父亲一样一辈子对我好。

可这些誓言,在我亲眼所见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母亲去世当晚,周然还给我发了信息说有手术,要住在院里。

可转头,冯笑笑就发了一个微博:

‘只要你在,就是最大的底气。’

配图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正在为她挑花。

那个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因为手术留宿医院的周然。

我只觉得可笑。

那天以后,我不再追问周然的踪迹。

他也顺理成章的越来越忙。

每次留宿医院都会跟我报备。

偶尔还会询问我母亲透析的情况。

我只觉得可笑。

如果他真的上心,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母亲早已经去世?

我一点点把家里属于我的东西收拾干净。

曾经对周然的爱意也点点消失殆尽。

躺在母亲的床上,我不知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周然打来的。

见我不接,他又发了消息:你在哪?这是什么意思?

配图是我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哦,看来他回过家了。

我正考虑要不要搭理他的时候,他又打了过来。

接通,他的语气极不耐烦:

“你又闹什么?!”

“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我真的很累了,笑笑说你要跟我离婚,一直很愧疚说是因为她,你有时间跟她解释解释。”

我问他:“解释什么?”

周然啧了一声:“别闹了好吗?我知道你是担心妈,所以不跟你计较。”

原来,冯笑笑告诉了他我的电话内容。

只不过他根本没在乎,他压根就没想过我会真的跟他离婚。

他以为我只是在闹情绪。

“周然,离婚协议书尽快签字,我会安排律师跟你对接,如果你还不同意,我就起诉离婚。”

“秦意!”他大吼,“你有完没完?拿离婚威胁我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轻飘飘。

我想起那天母亲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转为绝望。

那种无力,无助的失望,日日都在凌迟着我。

我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抢了属于我母亲的肾源。

我作为女儿,愧对那个为我付出了一切的女人。

眼泪落下,我抬手抹去:“签字吧,别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秦意,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任性,我每天要看无数的患者,还要哄你,我真的很累了。”

“你要离婚,好啊,离,我看你妈能不能答应!”

“她的病一直都是我在治,离了婚,我不会再管你们母女!”

周然一通发泄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为何看他这样,心里倒是很平静。

其实他和冯笑笑异常的关系,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第4章 4

04

冯笑笑一开始出现在周然身边的时候。

周然的变化很明显。

他在家会若有似无的盯着手机,甚至还自己下单了一个防偷窥膜。

我问起,他解释说医院里人多眼杂,有人喜欢偷看。

我没有多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都很准,周然话里话外多了一个冯笑笑的名字。

我就有感觉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为了冯笑笑徇私枉法,害死我唯一的亲人。

那次通话以后,周然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妥协,等我去跟他认错。

可我忙着筹备母亲的葬礼,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母亲说过她的葬礼不需要铺张。

只要简单的,能让大家和她告个别就好。

灵堂装饰简约,但摆满了母亲喜欢的玉兰花。

三两好友到来,也会给她献上一支她爱的花朵。

只是我没想到沈翊也会来。

他是陪着沈阿姨来的。

许久未见,他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

还是很英俊,挺拔,生人勿近。

我母亲和沈阿姨曾经是至交,后来不在一个城市,再加上沈翊的生意越做越大,与我们家的身份也不匹配了,母亲便不愿再多走动。

人一旦有了权势和财富,有些东西会悄无声息的改变。

母亲不愿试探人性,索性就少了联络。

沈阿姨哭的双眼通红,一直埋怨母亲这些年为什么不见她。

后来又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过去的事。

她说她了解母亲的性子,可她也生气。

她觉得母亲也应该是了解她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身外之物,而不顾她们的姐妹情。

看着沈阿姨,我是亲切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跟我一样,记得母亲。

沈阿姨见我憔悴,就让沈翊帮我的忙。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沈翊直接按着我的肩头坐下。

不容拒绝的帮我忙活起来。

他虽然面色冷峻,但是礼数周全。

也是,他从小就比我优秀的多,连我母亲都总是夸他。

送走了最后几个来祭拜的人,沈翊递过来一杯水,我勾勾唇角:“谢谢。”

“矫情。”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

母亲的葬礼结束,我好像也卸去大半的力气。

走了没两步头开始发晕,幸好沈翊及时扶住我,才没摔倒。

“秦意姐!”

顺着声音看去,冯笑笑正挎着周然的胳膊站在不远处。

周然忽略我苍白的脸色,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我身旁的沈翊。

他拉下冯笑笑的手,向我走了几步:“秦意,这就是你要跟我离婚的理由?”

听到离婚二字,沈翊微微挑了挑眉。

他垂眸瞟了我一眼,反而开始有恃无恐的睨着周然。

我出声否认:“不是。”

我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和沈翊的距离。

不管怎么说,沈翊是来忙帮的,总不能让周然真的误会。

我要回灵堂,周然却拉住我的胳膊:“你都不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会跟他在这?你们在干什么?秦意,你知不知道你是有丈夫的人,你还懂不懂廉耻!”

我其实不想再沈阿姨和沈翊面前跟周然闹起来。

真的很难看。

可周然不依不饶,连冯笑笑都在旁边嘲讽着语气,暗指我出轨。

我叹出一口气。反向扣住周然的手腕!

拉着他进了母亲的灵堂。

灵堂里摆着母亲的照片,她嘴角噙笑,眉眼温柔。

我们几个人冲进来,沈阿姨有些惊讶。

我把周然拉到母亲面前:“你问我在这干什么?我在给我母亲办葬礼!”

周然仿佛雷击一样僵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的微微摇头,喃喃着:“怎么会?妈不是在透析么吗?”

“她不是挺好的吗?没有人告诉我她出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她并发症了吗?”

我冷笑:“怎么告诉你,给你打电话,你接吗?”

“你不是在忙着给她妈做手术吗?用我母亲的肾源!”

我指着冯笑笑质问周然。

周然原本还有点悲痛,但提及肾源,他瞬间皱起眉。

四下看了好几眼:“你小一点声!这件事我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

我嗤笑出声,看着眼前这个名为我丈夫的男人。

“周然,敢做不敢当吗?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把我母亲的肾源抢走了,母亲情绪崩溃突发心脏衰竭,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去世了!”

周然看着母亲的遗照,往后退了几步:“不可能,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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