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六周年纪念日,只因邻家妹妹一句心情不好,男友就让她加入了我们的约会。
甚至在我拒绝一起玩密室后,他失望地呵斥。
“你怎么这么矫情?雯雯这个病人都能玩,你为什么玩不了?”
可他忘了我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被吓晕过去之前,我看见男友将他所谓的妹妹搂在怀里,温柔地捂住她的耳朵。
“别怕,有我在呢。”
原来他想护着的人,早就不是我了。
1
睁眼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密室的医务室里。
刚才突然出现的鬼怪把我吓得断片了好一阵。
让我都有点分不清,昏迷前看见那两个搂抱在一起的身影是不是我的错觉。
视线在房间里梭巡一圈,果然没看到蒋长栋。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刚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男人隐忍的愠怒声。
“郁乐,那些npc都是假的,你至于被吓晕吗?”
“你心理素质太差了!鬼哭狼嚎的都吓到雯雯了。”
“算了,我先带雯雯回去休息,你一会自己回来。”
说完,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挂断电话。
我的心被蒋长栋这一番指责的话猛地刺痛。
想起以前我幽闭恐惧症发作晕倒,他都会守着等我醒来。
可六年过去,他好像已经变得不在乎我了。
我退出来准备打车回酒店时,看到陈雯更新的动态。
“今天玩游戏被吓到了,还好有蒋医生安慰~”
配图是她胸前戴着蒋长栋从小不离身的平安玉佩。
那是他去世外婆为他求来的,他平常连别人上手碰都不许,却轻易送给了陈雯戴。
我关掉手机,重新躺下来,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
陈雯是蒋长栋的邻家妹妹,刚从法国休学回来不久。
自从成为她的心理医生后,蒋长栋便开始忽视我。
不仅纵容陈雯抢走我的项链,屡次缺席我们的约会。
甚至总借着是她医生的名义,夜不归宿陪她开导情绪。
今天更是为了哄她开心,不顾我反对执意要去密室玩。
晚上七点,我才从景区打到车回来住宿的酒店。
蒋长栋不在房间里,直到我给磕破皮的手上药时。
他才回来,随手将一个油腻的打包盒放到我面前。
“雯雯怕你今晚饿肚子,特地给你打包了吃的。”
“雯雯今天被你吓到,还一直惦记着你,看她对你多好!”
我打开饭盒,忍不住皱起眉。
里面是一堆食物的大杂烩。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陈雯今晚逛夜市吃剩的东西。
因为我刚刚在她朋友圈看到九宫格照片。
有蒋长栋在喂她吃酱香豆腐,排队给她买小龙虾。
她把冰淇淋抹在他脸上,两人共喝一杯网红奶茶……
在陈雯面前,蒋长栋永远是温柔细心的。
甚至愿意和她去吃路边小摊,可他明明有洁癖。
想起曾经我和他逛夜市,想喂他尝一口章鱼小丸子。
他却直接大发雷霆,将我连人带东西赶下车去。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这样明显。
这时,蒋长栋拉的微信群弹出消息。
是密室店家发来的游戏视频,陈雯特地在群里艾特我。
“郁乐姐,今天玩的视频出来了。”
监控被她别有用心地截了图,放眼望去全是我的丑态。
我在黑暗的密室里摸不清方向,左支右绌,最后尖叫着缩在角落里。
讽刺的是,身为我男朋友的蒋长栋却牵着她的手,小心地把她护在怀里。
就如同此刻,他被这些图片逗得哈哈直笑,全然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我看着蒋长栋,终是忍不住眼眶一红。
“蒋长栋,你忘了我有幽闭恐惧症吗?”
蒋长栋玩手机的手一顿。
“郁乐,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玩个游戏而已!”
“而且我还在呢,我是心理医生,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他所谓的还在身边,就是全程陪着陈雯去玩密室通关,理都没理我。
见我一直不吭声,蒋长栋才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
他走过来把我搂进怀里,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好了,这事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你别生气了。”
“毕竟雯雯生病了,带她出来玩我得让她开心。”
我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语气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见我没有不依不饶,蒋长栋却像是不适应一般。
怔愣了片刻后,才看到我要擦药的动作,“我来帮你。”
他在替我上药时,冷不丁又问起。
“你今天在密室真的有那么害怕?你不是都克服了?”
2
思绪回到十八岁时,我和爸爸因为被绑架困在地下室。
逃出去那天他为了救我,被捅了八刀死在我面前。
我因此特别自责,从那以后便害怕密闭黑暗的空间。
后来还患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一度不能自处。
我和蒋长栋相识在马场,当时停电我被关在更衣室。
突然犯病时,我在只有一个人的狭窄空间里被吓得大哭。
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他及时出现,温柔地握住我颤抖的双手,也安抚了我惊慌的情绪。
后来蒋长栋成为我的心理医生。
给我无微不至的陪伴,将我拉出那段黑暗的时光。
我慢慢能克服心理障碍,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在和他的日常相处中,我们也产生了爱意在一起。
蒋长栋曾说过不会再让我陷入黑暗中,孤立无援。
可今天面对漆黑的恐怖环境,他却决绝地松开我的手。
奔到了陈雯身边,全然不顾我痛哭流涕的害怕声。
一想到在密室里喘不过气时,我仍旧觉得冷汗津津。
我深吸了几口气,尽力不再去想那痛苦的回忆。
声音有些颤抖回他,“嗯,你不在,特别害怕。”
蒋长栋轻抚着我脊背,我原以为他会安慰我几句。
但他却说,“都过去多久了,以后别像今天这么丢人。”
我愣愣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里面的嫌弃显而易见。
恍惚间,我才发觉那个在我怕黑的夜晚陪着我。
安慰我别怕,给我十足安全感的他已经消失不见。
如今的蒋长栋,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只嫌弃我丢人。
说着,蒋长栋接起电话,出门去帮助他的雯雯去了。
他走之前还不忘佯装关心,提醒我吃东西。
见他前脚刚走,我后脚便把那个打包盒丢进垃圾桶。
连同这段发烂的感情,我通通不要了。
半小时后,我走下楼去拿我新点的外卖。
路过一楼温泉池时,瞥见有一对男女在池中戏水。
是陈雯和蒋长栋,远远望过去两人举止亲密无间。
陈雯穿着泳衣,半倚靠在蒋长栋怀里撒娇道。
“长栋哥,谢谢你今天陪我玩了一天。”
蒋长栋低头靠近,宠溺地吻了陈雯一下。
“能让你开心就好,愉快的心情对你病情也有利。”
“你今天走路脚还累吗?我再帮你按摩按摩吧?”
说着,他蓦地看见了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陈雯察觉到他的视线也转身,大方向我打招呼。
“郁乐姐,你还好吗?要不要一起过来泡温泉?”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还好,不了。”
蒋长栋许是做贼心虚,神情不悦地瞪了我好几眼。
语气激动道,“雯雯今天玩累了,我带她来泡下温泉!”
“你有必要天天疑神疑鬼,还跑来跟踪我吗?!”
从前的我,确实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关系亲密争吵。
每当我提出我的质问,他就指责我多疑,不相信他。
直到最后都是我主动低下头,向他道歉赔罪。
可现在我无动于衷,心里早没有那种愤怒的感觉。
“我没跟踪你,我下楼来拿外卖路过这里。”
说着,我将美团药品的袋子递给他,“顺便帮你拿了。”
这次出来旅游点外卖,我填的都是他的手机号码。
接过我手里的外卖袋,蒋长栋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他讪讪一笑解释,“雯雯突然胃疼,我给她买的胃药。”
我没质问他为什么买的药品,但那小票上写着计生用品。
随口应了声“好”,径直转身离开回房间。
蒋长栋有几分诧异地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大概是因为我从没对他露出过这么漠然又平静的神情。
一旁的陈雯把脚伸到他面前,“长栋哥,我们继续吧。”
蒋长栋继续帮她按摩,身后隐约传来两人的嬉笑声。
3
今天接连发生的事让我胃口全无,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时隔多年都没联系的那个熟悉号码。
却不想是个陌生男人接听,“是乐乐吗?我是小舅。”
离家六年,我早就和他们断了联系。
此时听到小舅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哽咽,“是我,郁乐。”
“小舅,我想回家,你能来接我回去吗?”
“当然能,你给小舅发地址定位,明天我就去接你。”
“妈妈还好吗?她会不会不愿意看见我回到家里?”
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因为接受不了精神出现问题。
被送去疗养院后,我因为愧疚,一直不敢去看望她。
小舅叹了口气:“当初你爸出现意外,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
“你不在的这六年里,你妈妈和我们一直都很想你。”
小舅的一番话宽慰了我不少,我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挂断电话后,我收到蒋长栋发来的信息。
说要照顾胃疼的陈雯,今晚晚点回来睡。
第二天一早,蒋长栋敲房门时,我正在收拾行李。
他有几分内疚地看着我:“昨天照顾完雯雯太晚了,就没回来打扰你。”
“刚好经理说有空房,我自己开了一间房睡。”
我睨了一眼蒋长栋脖子上的红痕,没有揭穿他这蹩脚的借口。
毕竟这个人我都不打算要了,又何必在意他和谁睡在了一起?
见我似乎真的相信了的样子,蒋长栋松了一口气。
“我们快吃完早餐,一会行程是去参加我朋友婚礼。”
“下午安排了你喜欢的活动,今天你可以好好玩。”
想着小舅下午才能来接我,我点头答应他了。
婚礼是在户外举行,我们来到时,陈雯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礼服,手上戴着卡地亚手链。
正是前几天蒋长栋承诺,等我生日时要送我的礼物。
一见到蒋长栋,陈雯便把手伸到他面前。
用法语撒娇道,“我的手红了,都怪你昨晚太用力了。”
她说着这话,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瞥了我一眼。
蒋长栋勾起嘴角,替她揉了揉,“都怪我,下次我轻点。”
两人自以为说着我听不懂的法语,在那里腻歪调情。
这就是我爱了六年的男人,我顿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婚礼新郎是蒋长栋在国外留学的朋友,新娘是法国人。
酒席上,他们过来敬酒,陈雯率先挽着蒋长栋开口。
同是法语交流,四人相谈甚欢,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长栋,你的女朋友真可爱有趣,你什么时候结婚?”
蒋长栋下意识看向我,四目相对时,他又别过头去。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陈雯已经迫不及待用法语回答。
“准备结婚了,到时候我们举办婚礼。”
“一定会邀请你们来参加。”
她俨然一副正牌女友的模样,蒋长栋并没有出声反驳。
也没有要介绍我的样子,纵容着陈雯的越界行为。
我心里对他仅存的希翼彻底破灭,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和新人敬完酒,陈雯转过身,得意地扬了扬酒杯。
“郁乐姐你不懂法语,不会怪我替你祝福新郎新娘吧?”
我笑着回她,“当然不怪。”
下一秒直接将红酒泼到她脸上。
4
红色的酒渍很快浸染陈雯的裙子,她瞬间花容失色。
我站起身来,一脸坦诚地问,“手滑了,你不会怪我吧?”
陈雯恶狠狠瞪着我,委屈告状,“长栋哥,她就是故意的!”
“我今天的妆和裙子都废了,这让我一会怎么见人啊?”
蒋长栋连忙安慰,给她披上西装,“雯雯,你先去换衣服。”
随即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旁边的休息室里。
冲我怒不可遏道,“郁乐,你他妈这个时候犯什么病?”
“一会赶紧去给雯雯赔礼道歉,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
看着蒋长栋这么气急败坏替陈雯出头的样子。
我抬手甩开他,嘲讽地笑了笑,“蒋长栋,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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