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男友订婚当天被拐进了黑帮,他们准备卖了我的器官。
绝望中,一个陌生男人将我救了出去。
送我走时,他说:唯愿我日后岁岁年年,永远安乐,不再记起顾野。
他说得深情而认真,我想我是认识他的,
但三年前那场车祸让我失忆了,忘了很多人。
后来,在新闻上,我看见他的警号永久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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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爷,又新来了一批,这个还挺漂亮,能卖一笔好价钱!」
这话落,我忽然被揪了出来,头上的黑布被掀开,我见着了阳光,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无尽的恐惧取代。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清俊,神色却很疏离,周身气息如雪松般淡漠,这样的人,我下意识觉得他不该属于这肮脏的地方。
男人蹲下来,伸出手,捏起了我的下巴,笑得邪气,「这一个,我喜欢,今晚送我房里来。」
「是。」那人说完,忽然又抬头:「墨爷,老大那边待会想见见你,说是有警方的卧底混进来了。」
「知道了。」他应了声后不再看我,转身离开了。
我头上又被套上了袋子,蜷缩在角落中,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将我拖了进来,带进了一个房间中,紧接着所有人都离开了。
我被绑着无法动弹,隐约间听见有脚步声在朝我靠近。
下一秒,手上的绳子被割开,头套也被拿了下来,再次重见光明,我如受惊的鸟儿,利落地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对准了他的心脏,直接刺了过去,却没承想刺歪了,刺到了肩膀上。
「滋啦!」
刀子划破衣服扎了进去,我耳边响起了一声闷哼,他想要抱我的手悬在半空,嗓音透着丝丝沙哑,「阿月,是我。」
我松开刀子,惊恐地后退,看着那张陌生的俊脸:「你……你是谁?」
他伸手将刀子拔了出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刀子还在滴血,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我身上,嗓音更加低沉:「你不记得我?」
我看着他那张脸,好像很熟悉,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我记不起来了。
我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啪嗒!」
他手上的刀子忽然落到地上,看向我的眸光中的震惊虽然尽力压制,但却还是流露了出来:「结婚?」
「有,有问题?」我哆哆嗦嗦地开口,扶住了栏杆想要站起来。
他闻言,垂下了眼眸,眼底的落寞难以遮掩,抬头时眸色却已恢复正常,只是嗓音有些颤抖:「没,挺好。」
我看着他,潜意识觉得这个人,他应该不会伤害我。
我慢慢站了起来,下一秒,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下意识地想叫,他却冲过来捂住了我的嘴,动作太大,他的肩膀又晕湿了一片。
「去里面待着,别说话!」他示意我进卧室去。
我半信半疑地走了进去,看着他脱下了身上带血的衣服,重新套上了一件外套,然后去打开了门。
我躲在里面,扒开了一条缝,隐约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墨爷,听说你今天带走了一个女人。」刀疤男人点燃了雪茄,坐在了沙发上。
江墨喉结微动,肩上的伤似乎很痛,但神色间却未显露分毫,语气却依旧很平静,「是。」
「他是顾家掌权人顾清的妻子,拐走后,已经有半个城的警力往这来了,附近不少窝点都被销毁了。」刀疤男吸了口雪茄,慢条斯理地出声。
江墨神色冷淡:「那你是要我把那个女人放了。」
「不是。」刀疤男人站了起来,眼神凶狠:「在外,我们做的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没有证据警察不能随便抓人,都知道我和顾清有仇,他的女人,我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江墨嘴唇有些泛白,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嗓音不大,却是压迫感十足,「她是我的人。」
「我知道,所以你玩完之后交给我,我把她一块一块地还给顾清。」说完,刀疤男站了起来,拍了拍江墨的肩膀。
江墨闷哼了一声,在刀疤男走了出去后,他顺着倒下,半跪在地上,血顺着黑色的衣服滴落在地上。
他站起身,冷静地走到柜子边,拿出药箱打开,动作利落地穿上了医用缝合线。
「你,你这个得去医院,这里不是无菌环境。」我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受伤,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抬眸,很冷淡瞥了我一眼,「如果我去,那你就没活路了。」
「那在你手上我不也没活路吗?」我躲在一旁开口。
他手上的动作停住,抬起头,看着我如惊弓之鸟的样子,轻笑一声,「不是学医的吗,过来缝下啊。」
我从门后站了出来,指着我:「我?我就学了半年,后面转专业学经商管理了。」
「所以你不会?」他挑眉,如水流淌般的眸子看向我。
我摇头:「还没讲到那一章。」
他垂眸,看了眼肩上的伤口,没再说话,用钳子夹起了针,刚准备动手,我就开口:「我手机不在,你要不,你把你手机给我,我百度一下怎么缝。」
他将手机递给我,眼角含着两三分的笑意,「现学啊?」
我点开百度视频,「缝针前要先消毒。」
我一边拿起碘伏,一边看着上面的视频,针穿过组织,然后引线打结。
看完,我拿起了一旁的针线,深吸了一口气:「你别紧张,一会儿就过去了。」
「我不紧张。」江墨那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
我抬头瞥他一眼,闷闷道:「我没跟你说。」
说完,我拿起了针,动作笨拙地穿过组织,然后……然后是什么。
「打结!」江墨黑色的眸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循环播放着视频,按照网上的步骤一步步慢慢地来,越往后走就越费劲。
「手不要抖!」我皱着眉开口。
江墨抬起头,苍白的脸尽是迷茫,「我没抖。」
「我在跟我的手说话!」我一边认真缝合着伤口一边出声。
「……」
经过一番波折,我终于将他的伤口缝好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好累。」
江墨起身,递给了我一瓶水。
我拧开就一口喝了下去,还没喝完,我就忍不住呕吐,我当初转专业的根本原因就是晕血。
「你怎么了?」江墨靠近了我。
我艰难抬起头:「我晕血。」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低声喃喃,「那你自己的血也晕?」
「我没流过血。」我慢悠悠出声。
江墨盯着我,思考良久,然后眉头微蹙,似在想着什么,但好像没有想明白,半晌才应了声,「哦。」
我吐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他:「我自己的好像不晕。」
江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沾染了血迹的纱布丢掉,「再等一小时,守卫只有值夜的,会比现在少一半,届时,我送你离开。」
我瞳孔猛缩,丢下水后站了起来,「你不杀我?」
他闻言,目光微顿,而后看着我,一字一句,「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这个承诺,永久有效。」
我眸光闪了闪,这个语气,还有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
他缠着纱布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你真的全忘了?」
我望着他,点了点头:「三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好多事情都忘了,但我记得我身边的人都是好人,没有你这样的。」
「车祸。」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神色陡然一紧,「除了失忆,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我摇头,这一次居然不再抗拒他的触碰:「没,没有,只有脑子受到了撞击,出现了失忆现象。」
「失忆吗?」他松开了我的手,垂下眼眸,眼底却闪过了几分落寞,好久才低低说了句:「也好。」
我皱眉,好什么?难道是我忘了他这件事吗?可被人遗忘不是很悲伤的事情吗?他为什么要说好。
他不再说话,而是穿上衣服,打开了电视,调到了少儿频道。
「还有半小时,不睡觉的话就看电视吧!」
他说完,走到窗边坐下,没再看我。
上面放的是大耳朵图图,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看,顾清老是说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但每次都会很耐心地陪我看。
要是顾清在这就好了,我想到这,不禁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不爱看?」他坐在窗边,目光却看向了我。
我摇头,如实开口:「我想顾清了。」
周遭静默了片刻,他那低哑的嗓音方才响起:「你很爱他?」
「爱。」我坚定出声,顾清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看向了窗外,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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