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文故事会 2024-11-16 我死后,前夫被叫来认尸
  爸爸酗酒又家暴,把妈妈打成了跛子。
  第一次劝妈妈离婚后,爸爸把我打进医院。
  「你还能管你老子的事?!」
  我被欺辱后,他在小镇散布我的照片。
  「你是我的女儿,生养恩,你一辈子都还不清!!这几张破照片又算得上什么。」
  就连我的丈夫也相信造谣者的谎言。
  「李轻,你真恶心。」
  我说:「我把生命干干净净地还给世界,够不够!」
  1
  沈离是我的丈夫。
  认识五年,婚姻三年,分居三年。
  恋爱时,他特意买了套新房子当做婚房。
  婚礼刚结束。
  他就搬了出去,一件东西都没有落下。
  医院又打来电话。
  「李女士,我希望您能积极治疗,您结婚了,是吗?想想自己的丈夫,想想父母,会不会有活下去的信念。只要积极治疗,再活半年不是问题,如果现在放弃,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
  医生苦口婆心地劝我。
  听了她的话,我不以为意。
  李轻早就该死了,三年前的冬天就该死了。
  我曾自杀过两次。
  手腕上的一道深深的疤痕是第一次。
  空荡荡的安眠药瓶子是第二次。
  看着手中胰腺癌晚期的诊断书。
  我心想,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前两次自杀后。
  我凭着仅剩的意识为自己打了急救电话。
  濒死时,想要活着的欲望居然是最强烈的。
  沈离来到医院,对着仍虚弱的我说。
  「李轻,装自杀,骗我回来很好玩吗?」
  他紧皱的眉头,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以前,鸳鸯湖下,他手里拿着相机,温柔地笑着。
  「这样看起来更漂亮。」
  我觉得更累了,一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见我不动作,他很快离开了医院。
  医生和护士很是心疼我,她们都认为我遇到了一个不好的男人。
  劝我离婚的也大有人在。
  「李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离婚了,再找一个不是也很容易的吗?」
  我微笑着拜拜手,没有多说什么。
  在医院的这一层,我很出名。
  因为我是那个「恋爱脑」,「被抛弃的女人」。
  这一切的一切能怪到沈离头上吗?也不能。
  我的精神世界早就摇摇欲坠,吹来一阵和煦的微风就会轰然倒塌。
  2
  来到公司辞职。
  老板没有多说什么,暧昧地朝我笑了笑。
  「准备备孕了?你老公家大业大,好好当个贤妻良母、富太太什么的,没什么不好的。」
  公司里的人清楚我和沈离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什么地步。
  我疲惫地笑了笑,没有解释。
  回到了「家」里。
  暖黄色的灯,米白色的墙壁,卧室里笑容甜蜜的婚纱照。
  都是我和沈离一起挑的。
  是我们爱意的象征。
  我喊来搬家公司,把这里的一切都扔了。
  包括我们的婚纱照,我都不要。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
  在这里住了三年,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可以装下我所有的东西。
  我站在人行道上给沈离打电话。
  电话接通,传出来冰冷的声音。
  「你又想干什么?!」
  「沈离,现在去民政局,我们离婚。你的钱我一分不要,现在就来。」
  「什么?!」
  他的语气十分震惊,像从没想过会从我口中听到这句话。
  沈离周围的娇笑声也穿进我的耳朵。
  那声音我熟悉极了。
  那个害了我一辈子的人——徐楚楚。
  「沈哥,你怎么了呀,看起来这么凶。」
  哦,对了,徐楚楚还是沈离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过了一会儿,沈离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李轻,你可千万别后悔。」
  电话突然挂断。
  我打了辆出租车就到了民政局。
  今年冬天特别冷,坐在椅子上,寒气四面八方地往人衣服里钻。
  我全身都疼得厉害。
  实在忍不了,扣了片止疼药吃。
  两个小时过去了。
  我身体都被冻僵了。
  沈离姗姗来迟。
  旁边还跟着一个人——徐楚楚。
  她打扮地精致,精心保养过的黑色长发,恰到好处的妆容。
  与面色憔悴、肤色蜡黄的我不同。
  我瞥了他们一眼。
  「走吧。」
  沈离此时动作扭捏,表情怪异。
  「李轻,你真的想清楚了?」
  徐楚楚甜美的声音插入。
  「对呀!李轻姐,沈哥可是不多见的好男人,虽然你以前干过那样的事,沈哥不会嫌弃你的。」
  说完,她还娇气地眨了下眼睛。
  沈离听完她说的话,浑身都透露出冷硬,不再开口了。
  我嘲讽地笑了笑。
  「这不是正和你意吗?」
  没有多说,我快步走向工作人员。
  拿着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我只觉得轻松万分。
  不顾身后的沈离。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离开了生活七年的城市。
  3
  第二天凌晨五点。
  我回到了故乡——临镇。
  爸爸妈妈的手机号,我牢记于心。
  想到那天,爸爸神色狰狞,眼睛都在喷火。
  「我李建业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你滚,从我的家里滚出去,再也别回来!」
  「你做出这样的事,你要不要脸,你让我的脸往哪放,你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
  我哭得直不起背,哀嚎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做的。
  十二月,我在院子里的雪地上跪了一夜,爸爸还是没有回心转意。
  等我再有意识,只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天后,我只身离开了临镇。
  爸爸再也没接过我的电话,我也再没回过家。
  北方的小镇总是冷地很快。
  临镇已经飘雪,路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冰。
  我费力推着行李箱走到路口,旁边小广场上的一个李大娘叫住了我。
  「你怎么回来了?」她眼里满是厌恶。
  我走到跟前时,她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我污染了空气。
  「你拍了那么恶心的照片,做了那么恶心的事,还敢回来?!」
  「别走过来!!你这样的人说不定就是从大城市染了一身的脏病回来了,恶心死了。」
  我脚步不停,直直走到她跟前,笑着说。
  「李大娘,乱造谣,死后会下拔舌地狱。而且,你的儿子还好吗?」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慌,但还是强行镇定,不输嘴上工夫。
  「小贱蹄子,你才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随后,她慌张走开了。
  来到家门口,我又看到了朱红色的、破旧的木制大门。
  我敲敲门。
  不一会,门后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
  爸爸死死皱着眉盯着我。
  「你回来了?」
  我刚点点头。
  下一秒,他的话就如一盆冰水泼过来。
  「你还敢回来?没人看到你吧?家里没有你住的地方了。赶紧走,自己去找个宾馆,别被其他人看到,走快一点。」
  我声音颤颤。
  「爸爸,我离婚了,我……」
  没等我说完,他打断我,斜了我一眼,叮嘱着。
  「在宾馆别乱搞。」
  我看向妈妈。
  她肢体瑟缩,不敢对上我的眼睛。
  我不顾爸爸的阻拦,推着行李箱就往里走。
  羽绒服的拉链被扯坏。
  冷风从我脖颈出灌进去。
  「唉,不是不让你去宾馆吗!大白天就来,让其他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的闺女!」
  太冷了,我活不过这个冬天了,死在宾馆里未免太可怜了。
  我要死在家里,变成一具肮脏发臭的尸体。
  想到这,我不由得对爸爸扯起一抹笑。
  「我要住在家里,不走,你这样拦着我,只会更让别人看笑话。」
  「我是遭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祸害!」
  我故意说。
  「我就是个祸害,注定要害你一辈子的。」
  4
  家里的房子和从前一样,墙皮老得发黄,将掉不掉。
  柜子和桌子都破损的厉害,甚至连一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里屋的小桌子上都是食物残渣的污渍,地上快摆满了酒瓶。
  客厅的正中间赫然摆着一张崭新的麻将桌。
  怕不是每个月我汇过去的钱都没有用到正经地方。
  使劲儿推开爸爸想往我脸上招呼的手,我来到家里唯一一个卧室。
  以前,爸爸妈妈睡在这里,而我只能打地铺。
  冬天的时候,寒气从地面涌上来,冻得我牙齿打颤,常常一夜都闭不上眼。
  我把衣柜打开,一件件地挂上我的衣服。
  妈妈在身旁死死盯着我,眉头紧蹙,万分不放心地说。
  「唉,这内衣就不要挂一块了,不干净。」
  我顿时停了手中的动作,好像又被拉回黑暗无光的年少时光。
  青春期孩子的自尊心总是最强的,对于贫困之类的字眼总是格外敏感。
  人前的贫困使我毫无尊严。
  没钱买校服,我被学校管理员找了好几次。
  教室里,所有人面前。
  他让我站起来,漫不经意的神情印在我心里。
  「李轻,你家里真的那么穷吗?可别是想骗我为你付钱。」
  最终,还是体育老师看不过去,从过往同学的废弃杂物里扒出来一件宽大发黄的校服。
  就这样,其他人提起我,都是说「那个捡衣服穿的女的」「家里很穷的那个」「没钱买校服的」。
  寝室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的衣服不允许和她们的挨在一起。
  内衣在她们眼里更是和病毒一样。
  「我的内衣挂在那里,她看不到吗?故意和我的挂在一起,真受不了!」
  「唉,你说她成天捡别人衣服穿,这个内衣是大红色的,还带着蕾丝的花边,肯定也不是她的。」
  「我觉得可能唉,你们难道不觉得她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吗。」
  「……」
  最后大家都会和我刻意保持距离,每每碰到我,就会斜我一眼,快步离开。
  破洞的鞋子,发黄的校服,长到遮眼的头发,低垂的头,微弓的背构成了我的生活。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这么嫌弃我。
  我很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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