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给某个富婆当过小舔狗,富婆玩腻了他之后想甩了他。
没想到他阴魂不散,一直缠着人家。
富婆只好拿这套房子,打发了他。
后来他隐瞒了这段风流经历,靠着一张俊脸吸引了刚出大学校门的,傻乎乎的我。
他说买这套房子的钱,是中了彩票一等奖得的。
他还忽悠我,说他是个坚定的丁克主义者,根本不在乎我不能生育的缺陷。
就这样,我带着父母辛苦创业半辈子给我攒下的几百万嫁妆,带着对美好婚姻的憧憬,搬进了这所房子。
直到被他骗得差点连裤衩子都不剩。
4
“民警同志,如果这房子是林若风的婚前财产,那我确实该腾房。”
“可是”,我从卧室床头柜里翻出房产证,笑嘻嘻地递给警察:“您看看,户主现在明明是我爸呀!”
民警接过房产证和我家户口本看了看,朝我点了点头:“没错,房子现在确实是你爸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儿子陪了富婆那么久,好不容易要来的房子,怎么可能……”
刘桂香一听房子现在是我爸的,刚才还晕乎乎歪在老头子怀里,
这会儿猛然缓过来了。
身子像弹簧一样,蹭得一下弹了起来。
从民警手里一把抢过房产证,看到——
“不动产权利所有人:陈文昌”
“性质:单独所有”
这几行字后,气得满屋转着圈儿跺脚。
“怎么可能呢!”
“警察同志你快查查她吧!这证肯定是假的!”
胡圆圆也傻眼了,夺过房产证来一看,两眼一愣,身体轻飘飘的,
眼看也要晕过去。
林若风他爸,林有贵,刚伸出手想要扶一扶。
怯怯看了刘桂香一眼,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我笑着看向刘桂香:“我这证可不是假的,房子是你儿子自愿赠予我爸的。”
我又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份《房屋自愿赠予合同》,丢给刘桂香。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儿子亲手签的字!”
刘桂香彻底傻眼了,一滩水一样,瘫倒在地上,不停念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民警同志吃瓜吃得抓心挠肝的:“陈女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笑着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陈年视频。
这是五年前,我家的监控录像。
录像中,胡圆圆跟着林若风,大摇大摆闯进了我的家门。
俩人像日本鬼子进村儿一样,开始了疯狂的劫掠。
我的香奈儿小羊皮包包,拿!
我的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拿!
我的紫貂绒大衣,拿!
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我那几百万的嫁妆,全进了他俩手里的蛇皮袋子。
林若风做梦也没想到,当时我在家里装了监控。
本来是我上班时间拿来看狗子解闷用的,没想到竟拍到了他俩恬不知耻偷盗的罪行。
“警察同志,这些奢侈品,是我爸妈给置办的婚前财产,林若风拿走它们后给卖了,算不算偷盗销赃?”
“算!”
警察肯定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我得意的目光瞥过胡圆圆:“你以为这些东西没了,我真的不追究?”
“你俩私奔不久,我就雇了个私人侦探,查到了你俩藏匿的地方。”
“我让侦探警告林若风,如果不把偷走的东西还给我,我就把监控交给警察。几百万的东西,够你俩把牢底坐穿的了!”
“林若风当时就吓傻了,他说这些东西早就被他卖了钱,存在你胡圆圆名下了。”
“为了不蹲监狱,他只能把房子过户给我家,算是对我的赔偿。”
我朝胡圆圆露出一个甜美灿烂的微笑:“我还要谢谢你啊,圆圆!”
“这个房子五年间,涨价了好几次,现在已经值一千多万了!比我当时被偷的东西值钱多了!”
胡圆圆听完,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5
有钱,有编制,死了老公,还有什么比这种小生活更滋润,更美滋滋吗?
本以为打发了刘桂香和胡圆圆,我又可以回归这种神仙小日子。
没想到,我低估了刘桂香的战斗力。
警察上门的半个月后,刘桂香收拾气焰,卷土重来。
这天,我正上着课,突然,教室门口闪过一个又小又粗的壮硕身影。
刘桂香怀里抱着个面黄肌瘦,毫无血色的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嗖得一下就闪进来了。
她猝不及防跪在我面前,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艰难挤出几滴浑浊的老泪,开始假模假样地哭诉:“小竹,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阿风死了,你不能霸着他的房子不还,也不能不管孩子啊!”
她把瘦成杆儿的娃娃高高举起,假惺惺擦泪:“可怜的娃娃,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啊!”
“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可怜可怜孩子吧!”
此话一出,教室瞬间传来一阵骚动。
孩子们纷纷转向我,满眼疑惑——
“陈老师,这是你的孩子吗?”
“陈老师,你为什么不管你的孩子呢?”
“陈老师,小弟弟好可怜,你快喂喂他吧!”
……
我真没想到,刘桂香会唱这一出。
脑子懵了一会儿后,赶紧安抚学生:“孩子们,请你们相信我!这不是陈老师的孩子!她在乱讲!”
紧接着我走到刘桂香面前,狠狠瞪着她,大声喝道:“这里是小学课堂!不是你撒野胡扯的地方!”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我哪里胡扯了?”
“你是不是霸占了我儿子的房子?!是不是不管这个孩子?!”
刘桂香伸手指着我,一副气得要吐血的模样:“陈修竹,做人要讲良心啊!”
我狠狠白了她一眼,伸手抓了抓她的袖子,想把她撵出去。
没想到,刚摸到她的袖子边,刘桂香就顺势栽倒了下去,瘫软在地。
嘴里嘟嘟囔囔的,呻吟不止:“哎呦,不得了了,儿媳妇打婆婆了!”
“哎呀,我的老腰啊!”
“我的尾椎骨啊!”
……
我正被她整得有点懵,突然,眼前白光一闪。
糟了,是快门的声音!
我抬眼一看,教室后方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一个记者。
他正拿着照相机,对着我和刘桂香,咔咔一顿狂拍。
“拍到了吗?”
刘桂香问道。
看到对方“Ok”的手势后,刘桂香眼里满满的得意。
“陈修竹,你给我等着吧!”
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脸贱笑看着我,扬长而去。
我心里一坠。
完了,没好事儿。
6
果然,我的预感很准。
第二天,“实验小学女老师老公得癌去世后霸占房子抛弃孩子,
婆婆上门讨公道遭其殴打”的视频,就传遍了抖音。
然后又爬上了微博热搜榜。
不明真相,也懒得挖掘真相,只想无脑吃瓜的全国网友,看着这篇煽动性极强的报道,瞬间沸腾了——
“这种无良无德的狠心女人也配当老师?建议开除!”
“天哪,老婆婆就这么被她打倒在地上,哭得好可怜哦!”
“娃好瘦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听说她有钱开奥迪,怎么,没钱养孩子吗?”
“这种女人就该抓起来判无期徒刑!”
……
一时间,我成了臭名昭著的“网红”。
网友们甚至懒得去探究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房子到底属不属于霸占。
仅凭刘桂香可怜兮兮掉的几滴泪,就给我判了刑。
对我的网暴一浪接一浪,数十万人在网上狠狠咒骂我,还去教育部官博底下联名上书,要求国家开除我。
甚至还有本地混社会的暴躁大哥扬言,要我出门小心点。
他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请两天假避避风头,校长的电话突然来了——
“陈修竹!你看你干的好事!”
“现在我办公室门口挤满了来请愿的家长!他们说你这种人渣不配教孩子,强烈要求让你下岗!”
“你先停职一个月,在家好好反省吧!”
我急了:“校长,你听我解释,那个孩子他……”
还没讲完,那边就只剩“嘟嘟嘟”几声。
妈的!
凭什么停我的职!
7
第二天,胡圆圆打来电话,又恢复了往日嚣张的气焰——
“怎么样陈修竹?被网友们痛骂的滋味儿不好受吧?这会儿在家哇哇哭呢吧?”
是呢,此刻我真的在抽抽搭搭哭着呢。
因为……
铁姐妹儿阿婷给我送来的这碗土豆粉,实在是太辣啦!
笑死,我能被网友们的咒骂给弄哭?
直接拔了网线,世界瞬间清净了。
至于停职待岗,我也想开了。
反正又不是开除,等真相澄清,自然可以返岗。
胡圆圆还真以为我被吓哭了,更来劲了:“陈修竹,跟我作对,你还嫩着呢!”
“给你三天时间,赶紧把房子给我腾出来!”
“要不然我让刘桂香再去闹一场,再煽动一把舆论,到时候你看
看你的教师编制还保不保得住!”
一番威胁后,贱兮兮挂了电话。
“太可恶了!”
阿婷看起来比我还恼:“肯定是胡圆圆给刘桂香支的招,让她去卖惨博同情!再加上无良记者一顿搅合,弄得你身败名裂。”
“不过”,她朝我狡黠一笑:“我们也不是没有招架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赶紧问。
“我爸认识刘桂香他们村村支书,昨天请他吃了顿饭。”
“给他递了两条中华,再加上两杯好酒下肚,村支书喝得晕晕乎乎的,还真被我爸套出了林有贵的把柄。”
“什么把柄?”
看来,林家每个人,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阿婷回道:“他们村有个金属加工厂,是个挺大的村办企业,林有贵一直在那儿打零工。”
“近半年,每到夜深人静,林有贵就趁保安大爷睡了,偷偷摸进仓库,偷点钢筋铝板啥的,弄出去卖钱。”
“他以为戴了口罩,摄像头就认不出来了,没想到现在的监控很先进,隔着口罩照样能识别出是谁。”
我有些疑问:“既然林有贵偷东西,村里怎么不抓他呢?”
阿婷道:“我听说村支书和林有贵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我心里暗爽。
这件事儿不正好可以用来拿捏刘桂香,让她给我赔礼道歉,恢复名誉?
8
第二天,我开车来到了林家村。
车子稳稳停在林家两间破土坯房门口。
院子里烟雾缭绕的,刘桂香正在给儿子烧纸。
嘴里还念念有词——
“儿啊你放心,妈一定让陈修竹那个死女人把房子吐出来!”
“这只不下蛋的鸡,当时要不是看她家有钱,妈才不会让你娶她!”
“等她腾了房子,我就卖了房,帮你养圆圆和孩子!”
……
我在心里对她狂翻了八百个白眼。
烧完纸钱,刘桂香才注意到,我一直站在他们家大门口。
刘桂香两手叉腰,贱兮兮地笑着问我:“怎么样,被我整怕了吧?”
“告诉你陈修竹,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老老实实把房子还给我,我就大发慈悲,不去你学校闹了,让你保住编制。”
“说吧,什么时候腾房?”
我淡定一笑:“你高兴得太早了,我可不是为这事儿来的。”
“你老头这半年从村办企业偷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出去卖,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刘桂香一听我说她老头偷东西,瞬间怒气腾腾,脸都涨红了:“你瞎放什么P!”
“我老头一辈子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偷过东西!别胡乱咬人!”
“哦?”
我从包里慢悠悠掏出一个U盘,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可我这里有他偷东西的监控记录哦。”
嘻嘻,我哪里有监控,这就是个普通U盘,我诈她的。
刘桂香懵了。
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心虚,倒像是真的不知情。
难道,林有贵是背着她去偷东西的?
我问她:“你老头在哪儿?”
刘桂香指了指身后的破房:“在屋里……”
我笑了笑:“你不是说我冤枉人吗?这样吧,我进去跟他对质,你躲在门外偷听,看看我说的是真的假的。”
“你不听我安排也行,那我只好把U盘交给警察了。”
“侵吞集体资产,数额巨大的话,那可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呀!”
“你老头要烂死在监狱里了呀!下半辈子你等着天天送牢饭吧!”
刘桂香听完,纠结了几秒,选择了按我说的去做。
9
林有贵果然在屋里抽烟。
一见我来了,也没有好气儿,冷冷丢下一句:“不下蛋的鸡!”
我懒得跟他计较,直奔主题:“林有贵,你最好管管你老婆,让她不要再去我们学校闹事儿。”
林有贵朝我吐了吐烟圈:“你先把房子腾了。”
行,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笑着盯着他:“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可知道你的秘密!哎呀我这张嘴啊,可比棉裤腰都松。这要是一不小心说出去,你说,你以后在全村人面前,在你老婆面前,可怎么做人哦……”
林有贵一愣,接着掐了烟。
鬼鬼祟祟往门外瞅了一眼,确认没有刘桂香的身影后,扭过头来看着我,语气软了下来:“我和圆圆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什么?!
他和胡圆圆?!
哎呀我去,他妈的,还有意外收获?!
我突然想起胡圆圆胳膊上那只祖传的,金光闪闪的大金镯子。
便佯装淡定:“那只大金镯子……”
听我说到“大金镯子”,林有贵脸上瞬间浮现出绝望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在我全程高能吃瓜脸中,开始回忆往事——
“你知道嘛,从我看见圆圆第一眼起,我心里这口古井呦,就翻出了不小的波澜。”
“因为她长的,实在是太像我的初恋女友了!”
“我的初恋是来我家插队的下乡知青,后来她为了返城,一脚把我踹了。可我却忘不了她,想了她一辈子。”
“你还记得六年前嘛,我脑溢血住院,你把圆圆介绍过来当护工。”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爱慕着她。哪怕我发现她偷偷勾引了我儿子,想私奔跑路,我也不忍心拆穿她。”
“我只是默默地从厂子里偷了点金子,叫人打成了镯子。”
“我骗儿子说,这是我家祖传的镯子,刚从屋后面刨出来的,现在传到他手上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把这镯子戴到圆圆手上的,所以这也算是我偷偷送给圆圆的一个礼物吧……”
“半年前,我听说儿子得了癌症,我就知道,她的日子一定很紧巴。我就又陆陆续续去厂子里偷东西换钱打给她,让她手头松快点。”
唉呀妈呀,我听得快哭了。
这凄美的暗恋,怎么还有点感人呢?!
我正被林有贵震撼得不行不行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林有贵,你这个老淫贼!!!”
刘桂香一脚踹开了门,拿着铁锹风风火火闯进来了。
她瞪圆了眼睛,双目喷火,挥着铁锹开始乱砍——
“你他妈的老不死的,敢对我有二心!”
“我早就看出来你对那个小浪蹄子有意思!”
“老娘今天不拍死你!”
……
哎妈呀,我可得离远点,省得溅我一身血。
我留给林有贵一个同情的眼神,默默溜了。
10
刘桂香眼下忙着跟林有贵闹离婚,也视胡圆圆为眼中钉,自然恨屋及乌,不想管她的孩子了。
当然也没有心思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网上关于我的热度,也慢慢在褪去。
一个月后,校长通知我,可以回来上课了。
心情大好的我,正哼着小歌往停车场走。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鬼”,嗖得一下闪到了我面前,上来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一瞅,艾玛,这不是往日神气十足的胡圆圆嘛?
我一脸嫌弃,想要甩开她,没想到她抓我的手拽得更紧了。
哭哭啼啼的,腰一软直接给我跪下了。
我白眼一翻,妈的,这又唱的哪一出?
胡圆圆从兜里摸出一张报告单,一脸悲戚地递给我。
我一看——
“胃癌,晚期。”
哎妈呀,要不说人家才和林若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就连得病都得的心有灵犀。
一个肺癌,一个胃癌,情侣病。
我把单子丢给她:“你得癌了找我干嘛,我可不会借钱给你治病。”
胡圆圆紧紧抓住我的腿,大鼻涕都快蹭到我裤子上了:“小竹姐,我不是找你借钱的!”
她擦了擦泪:“医生说,我的病国内是治不了了,但美国有办法可以治!”
“小南不是在美国当医生嘛,求求你帮我联系联系他,你跟他说我病了,他肯定不会不管我的!”
听到她说“小南”,我瞬间气血上涌。
忍不住一脚把她踢开。
“小南?!你也配提小南?”
“当年,我弟弟那么喜欢你,甚至不介意你学历比他低那么多,还坚持把你领进门见家长,让我帮你介绍工作。”
“我看你读过几年卫校,就让你先照顾林若风爸爸几天。没想到,你竟然跟林若风勾搭上了!”
“你们这对渣男贱女,竟然在我爸妈给你俩准备的新房里,干那种事情!”
我厉声质问着她——
“你知不知道小南沉寂了多久才缓过来?!”
“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伤心出走美国?!”
“你死了这条心吧,小南恨死你了!早就忘了你了!”
胡圆圆哭得声嘶力竭,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小南说过,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他现在肯定也忘不了我!”
“他要不是爱惨了我,至于跑那么远吗?”
“现在正好林若风死了,我又是单身了。你告诉小南,我愿意跟他重新来过,他肯定会答应我的!”
她这幅自作多情的样子,真的让我作呕。
“好!”我掏出手机:“你不是说小南还爱你吗?我这就帮你打电话问问。”
在胡圆圆无比期待的目光中,电话通了。
我打开了外放。
“喂弟弟,胡圆圆愿意跟你和好。哦对了,她得了胃癌,想让你帮忙在美国……”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惊雷一般的一声惊天巨吼——
“让!她!滚!”
一个“滚”字,让胡圆圆眼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我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下你听见了吧?小南早就忘了你了!”
11
“我听我爸说,刘桂香正和林有贵闹离婚呢!”
“听说她拿铁锹把林有贵脑袋拍了好大个窟窿,血滋滋往外冒,可吓人了!”
“她一气之下去派出所举报了林有贵,说他偷盗集体财产。这不人刚下病床,直接被拉去看守所了。”
“现在刘桂香看胡圆圆不顺眼,连带着孙子都不待见了。”
“胡圆圆知道自己快死了,想把孩子托付给刘桂香,头都快磕烂了。没想到刘桂香心硬的很,大人小孩都给撵走了。”
阿婷窝在我家沙发里,一边吃关东煮,一边和我分享着最新八卦。
我咬了一口鱼籽豆腐,满意地点点头:“真没想到,这刘桂香也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狠人。”
我和阿婷正感叹着胡圆圆沦落到现在这样纯属自作自受,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婴儿的哭声?
打开门一瞧,地上竟有只篮子,里面真躺着个孩子!
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这不是胡圆圆的娃嘛!”
阿婷惊了。
我环顾四周,哪里有胡圆圆半个影子?
妈的,这女人不会把孩子扔给我,自己跑了吧?
“咦?篮子里有封信呢。”
阿婷从孩子身子底下掏出一张纸——
“小竹姐,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小南。得上胃癌,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我没钱治病,必死无疑。所以我准备回老家,安安静静等死。”
“我不怕死,就怕死了没人照顾我的孩子。刘桂香讨厌这个孩子,林有贵又进了监狱。”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抚养这个孩子最好了。毕竟这是阿风的儿子,你和阿风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是有夫妻情分在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温柔善良,不计前嫌的人,你有一颗博爱的心灵和宽广的胸怀。”
“你看看这个孩子,多么机灵可爱啊!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让他变成没人管的孤儿!”
“麻烦你帮我照顾他到娶妻生子,反正你也不能生育,正好多个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嘛!”
“我没钱给你,只能把老林家的金镯子给你了。”
……
12
这封充满了道德绑架味道的信,看的我和阿婷快吐出来了。
胡圆圆,你的小算盘打得还真是噼里啪啦响啊。
你和林若风拿着我的钱逍遥快活了五年,然后说死就死了。
死了还得让我帮你养儿子?
你们看我像不像冤大头?
阿婷试探性地问了问我:“你不会圣母心爆发,真的帮她养孩子吧?”
我白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
阿婷松了口气。
她还真从篮子底下,摸出了那只金光闪闪的镯子。
我说:“这是林有贵从厂子里偷来的赃物,我得送到派出所!”
“等等!”
阿婷掂了掂镯子,面露疑惑:“这重量……不太像金子,感觉是某种稀有金属呢。”
她是物理老师,对这些金银铜铁,很有研究。
“这东西你先别送派出所,我拿回实验室研究研究。”
两个小时后,阿婷打来了电话。
她很是激动:“阿竹,我知道林若风和胡圆圆为什么都会得癌症了!”
“那镯子根本不是金的!而是某种含镭量超高的合金,表面镀了一层金而已!”
镭?
这不就是能源源不断释放出天然射线的金属吗?
长期跟它接触,怎么可能不得癌呢!
居里夫人不就是被它害死的吗?
林若风和胡圆圆五年间,日日吃着射线,就像掉进核辐射反应堆里,怪不得一个肺癌一个胃癌。
林有贵做梦也没想到吧,他大费周章一片热忱献给心上人的礼物,竟然害死了她,也害死了自己儿子。
“对了阿竹,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低头,看了一眼篮子中安静沉睡的小婴儿。
他的脸白净无暇,仿佛没有沾染父母的半点污垢。
睫毛扑闪扑闪,像是做了个美丽的梦。
13
我抱着孩子,走进了派出所。
“你好同志,我捡到一个孩子。”
我问了民警,像这种孤儿,会被送进福利院,等待被人收养。
他后面的人生是好是坏,就和我无关了。
我可以帮他祈祷,将来能被一户好人家收养。
林若风说的没错,我其实是个善良,温柔,包容的好女人。
可是,让我替渣男和小三养娃?
对不起,娃再萌再可爱,我也做不到。
我走出派出所,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脚步轻快,迈向今后属于我的,更加灿烂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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