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糖短篇 2024-09-07 与画眉
母妃是父皇的禁脔娇妻。
只要是见过母妃的男子,无一例外都会沉溺于她的柔音颤声,身娇体软。
所以,她被父皇囚禁在椒房殿中,九死一生才有了我。
儿时我只记得母妃宫中翻飞的红被,交缠的肉体,凄然的呻吟与求饶。
他们甚至会把肮脏的手伸向我的衣襟之内,妄图同时驯服我与母妃。
后来,我带领千军万马杀进皇宫,一脚将男人从母妃身上踹开。
“母妃,儿臣这就送他们下地狱。”
【1】
我是明齐的公主。
我的母妃是宫里最受宠的贵妃,父皇爱惨了她。
爱她的身娇体软,爱她的柔音颤声,爱她完全的臣服与依赖。
可母妃太美了,美到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都想占有她。
我曾听宫人们说过,母妃是官家女,选秀时父皇对她一见钟情,当即将她抱回宫中宠幸,封为贵妃。
父皇将母妃囚禁在宫殿里,以为这样便可以独享母妃。
可是我知道,宫里宫外垂涎母妃的人太多了。
最过分的就是温润如玉,待人谦和的三皇叔,他是母妃的青梅竹马。
每个父皇不在的夜里,他便心照不宣地来填补这段空缺。
肉体交缠碰撞,女子的呻吟和男子的低吼回荡在宫殿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腥腻复杂的味道,还有男人从母妃身上爬起来时魇足的神情。
无一不让我想作呕。
可我只能缩在角落,不敢睁眼,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因为我知道,这些男人他们爱的只是母妃,除了母妃,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
父皇灌了母妃太多的避子汤,美其名曰怕伤害母妃的身子。
我的到来是个奇迹,也是母妃唯一的一点光。
椒房殿没有男人的时候,母妃会抱着我,嘴里说着抱歉忏悔的话。
她说自己贪心,说自己活该,不该来到这里。
她说以为娇妻的生活幸福美满,没想到竟是如此肮脏不堪,原本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母妃还断断续续地怀念过她的故乡,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母妃说她错了,她想回家。
我懂事地抬起手想要拭去母妃眼角的泪,却被母妃瞧见了手腕间的青紫。
母妃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湄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不肯说话。
父皇只爱母妃,不在意我的死活,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母妃能开心些。
宫里其他皇子公主联合起来欺负我,往我身上砸石子,拽我的衣裳,逼迫我跪下供他们取乐,骂母妃是个荡妇。
我一声不吭,因为我不想给母妃惹麻烦。
她已经很苦了。
我的反应落在母妃眼里让她无比心痛。
当晚,母妃十分主动,因为她想要父皇为我做主。
我有心阻止,可我的力量太弱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妃温顺地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父皇怀中,主动攀上了男人的脊背。
父皇很是惊喜,母妃的顺从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他惩罚了那些皇子公主和他们的母妃。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我。
宫人们避我如蛇蝎,没人愿意和我扯上关系,可我清楚地明白,他们的畏惧之中带着嫌弃与不屑。
我就这样如一株野草一般在宫里长大了。
【2】
母妃求了父皇让我去了弘文馆学习。
因为我渐渐长大,长得和母妃一样美,一样的娇艳欲滴。
父皇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粘腻,母妃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让父皇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片刻。
她被父皇压在身下撕碎衣衫的时候,用眼神拼命示意着让我走。
从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我要带着母妃一起逃离,直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眼神坚定地迈进了弘文馆。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忌惮,嫌恶,轻蔑。
父皇如此宠爱母妃,在天下人的眼里,是母妃红颜祸水,勾引圣心,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那么我作为母妃膝下长大的孩子,必定也是完美继承了她的放荡荒淫。
在如此艰难的环境里,只有一个人对我不一样。
太子齐舒。
他是皇后的嫡子,他并不对我敬而远之,反而对我亲和照顾。
外人眼中,他知书识礼,谦谦君子,是明齐完美的储君。
他总是以指导教习之名接近我,身躯与我贴得极近,再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执笔写字,展现自己宽厚友善的兄长形象。
在贵族子弟刻意疏远我,名门贵女排挤我时,站出来将我护在身后,轻声对我说别怕,他会永远保护我。
我假装看不见那些破绽,陪齐舒一遍又一遍地演着差不多的戏码。
因为我知道,他和他的父皇一样恶心。
但有着齐舒虚假的关照,我能获得更多想要的资源。
夫子会看在齐舒的面子上为我解惑,认真教我学文习武,而我只需稍稍满足齐舒看戏的欲望。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日,齐舒朝我走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湄儿,今夜花灯节,孤希望你来。”
齐舒说得诚恳,“孤不希望你将自己封闭起来,你是孤最单纯的妹妹,孤希望你长乐无忧。”
我自然应下,面色感激,假装看不见齐舒眼底的得逞与轻蔑。
齐舒自以为已将我驯服,毕竟在他眼里,我比母妃还要小白花,柔弱得仿佛没有男子的保护随时都会凋零。
望着齐舒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缓缓地勾了勾唇角。
今夜,将是我送给皇室的第一份大礼。
【3】
今夜花灯节,父皇去城墙之上与民同乐,没有来椒房殿。
来的是三皇叔晋王。
他自诩与母妃是青梅竹马,即使母妃再三拒绝,也仍坚定认为在母妃内心深处爱的一定是自己。
他有王妃为他生儿育女,府中妻妾成群,却坚称母妃才是他的真爱。
母妃的哀求声被窗外的鞭炮齐鸣淹没,晋王把母妃拖进雾气缭绕的浴池之中。
“本王爱你,愿意把你想要的一切捧到你面前,冒着杀头的风险进宫来见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仿佛忘了,当初父皇封母妃为贵妃时,他是为数不多赞同的人。
那时母妃流着泪求晋王带她走,晋王神色为难,“只要本王坐上皇位,你就是本王最爱的女人。”
晋王一直想造反,他说是因为母妃。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同样的说辞。
母妃怕水,他一边与母妃欢爱,一边故意松开手。
看着母妃因为害怕不得不抱住他,像是无比迎合他的动作,他才感到心满意足。
好几次我都想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将母妃拉上来,可是母妃的警告在我的脑中回荡。
我必须要忍。
忍到没有人再敢阻拦我,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带着母妃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晋王走后,我强忍泪水给母妃上药。
她只是虚弱地睁着眼睛,麻木地看向大红色的床顶。
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说母妃年少时因为倾城的美貌,与不少男子间有过情感纠葛,他们为了得到母妃甚至不惜撕破脸皮。
后来母妃被封了贵妃,天下女子嫉妒唾骂她时,又无一不羡慕母妃的好命,能被九五至尊宠上天。
可是这其中真正的滋味除了母妃自己,没有人知晓。
“母妃,儿臣一定会为您报仇。”
母妃失神的眸子这才渐渐凝成了一点光,偏过头来看我。
她摇了摇头,“湄儿,我只要你自由。”
可是母妃,这里不是你口中的故乡,不是逃离皇宫就能自由。
在这里,全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自由。
真正的自由。
【4】
花灯节我没去。
我把齐舒给我的令牌给了一个与我容貌身段相似的花娘,让她蒙着面纱去齐舒的画舫之上献舞。
不出我所料,齐舒等人喝得酩酊大醉,以为面纱是我特意准备的小情趣。
他带了五六个公子哥儿,趁着醉意将花娘压在身下。
一边撕扯光花娘的衣衫,一边嘴里叫嚣着污言秽语。
“你就和你母妃一样是个千人乘万人骑的婊子,听说父皇也挺喜欢你的,不都是亲人,与其让父皇那个老不死的玷污你,倒不如先让我这个亲皇兄尝尝鲜。”
我出宫见花娘时,她声泪俱下地向我述说着花灯节那日发生的事。
她颤抖着流泪,即使她生在花楼,那夜于她而言也仿佛是一场噩梦。
“贵人,您答应我的,会照顾好我娘和弟弟。”
花娘薄纱之下的肌肤上,红斑点点,眼里都是对命运的绝望。
我看到她掰断的指甲血肉模糊,花楼的人因为她得了脏病不管她,我问过医者,她早就无药可救了。
若不是我给了她银钱,她活不到今天。
我别开头,“我已经将你娘和你弟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是你娘的亲笔家书,我特意带来给你看。”
花娘展开那封家书,字迹歪歪扭扭,花娘看过后跪下给我磕了头。
我手脚冰凉地离开了花娘的住处。
这是我第一次利用别人。
我反复安慰自己,花娘本就活不了多久,我给了她银钱,也一定会让她的娘和弟弟平安富贵地度过下半生。
等价交换,我不必愧疚的。
可是那双绝望又充斥着感激的眸子在我的脑中怎么都挥散不去。
我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若是我有权有势,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了齐舒那帮恶心的人,不必用别人的性命当我复仇的踏板。
我要更加强大。
我只能更加强大。
花灯节过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弘文馆。
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齐舒觉得我是没有颜面再去,其他人只当没有我这个人。
直到东宫传出齐舒身子不适的消息,我才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出现在弘文馆中。
【5】
我笑意盈盈,“皇兄,好久不见。”
人群之中,我大方热情,可是齐舒的表情却在此刻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此前齐舒对我的关照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可如今他看我的神情却很奇怪,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些惊慌害怕。
好半天他才咬牙挤出一句话:“皇妹这些天去哪儿了,怎么都不来弘文馆?”
我诚实道:“前些日子臣妹感了风寒,在宫中养病。”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惊疑,试探地问道:“只是风寒?”
我佯装不知,睁着无辜的眼睛,“自然,皇兄是怎么了?是不是也感了风寒,怎的看着脸色如此不好?”
齐舒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我的脸上看出丝毫破绽。
“的确是感了风寒。”
他收回目光,眼中很是不耐,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环视一圈,根据花娘的述说,我大致知晓了那夜船舫之上的几个人。
他们见了我,像是见了恶鬼一般纷纷低下头去,很好辨认。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得了花柳病,即使是齐舒有太医的诊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得了那种脏病。
多亏这群人平时明面上装得正人君子,背地里沾花惹草。
就算来日东窗事发,也没那么容易想到是我在背后害他们。
更何况,就算知道了是我,涉及太子与公主,他们谁敢把花灯节那夜的事说出来?就算是齐舒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半天下来,齐舒心不在焉,没等结课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中难得一阵快意。
真想亲眼瞧瞧,一国储君得了花柳病会不会被千夫所指。
要知道,齐舒为了维持自己光风霁月的形象,东宫现今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就是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都不能。
又过了半月,我明显感觉到父皇来椒房殿的次数少了。
母妃忧心忡忡地拉着我左看右看,“外面都说太子得了花柳病,东宫却连半个姬妾也没有,可想而知太子的真实面目。”
没有父皇的允许,母妃不能走出椒房殿一步,可太子得了花柳病这件事还能传到她耳朵里,就知这件事闹得有多大。
我该感谢齐舒花灯节的设计。
若非如此,皇后早就查到我头上来了,可齐舒不敢说,因为一旦说了,他的太子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两天,皇后杖毙了东宫的一批婢女。
说是她们染了脏病,还连累了太子,打死以儆效尤。
如此一来,虽然不曾废太子,齐舒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形象仍是一落千丈。
人们总是对完美面具下的丑陋津津乐道,齐舒那副完美的面具一旦被撕下了一个缺口,日后再如何弥补也无济于事。
【6】
勉强平息了太子的事,父皇又来了椒房殿。
这一次,母妃的勾引也不能平息他的欲火,他看向我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从小到大,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我没有自己的宫殿,就与母妃一起蜷缩在象征着宠爱的椒房殿内,这是他自以为的驯化。
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女儿看待。
“湄儿和你母妃一样美,这么多年,你学会你母妃的乖巧柔弱了吗?”
看吧,这才是他的目的。
我强忍住呕吐的欲望,低眉顺眼地任凭他那双油腻的大手在我的脖颈处流连。
母妃想要阻止,可我似乎明白了,这样才是父皇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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