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怔怔看着两人的动作,直到杜茗带着嘲意的话语回荡在我耳边,我才如梦初醒。
「陈斯年,你也不想想,自己一个聋子配的上思凝吗?」
他瞥了眼地上碎裂的助听器,眼中带着威胁。
「识相的,自己找个时间和思凝离婚,要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完整的聋子。」
我没有回答,默然跪坐在病床上。
双手捏紧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带来的刺痛,才能让我保持清醒。
我被困在原始森林两年,受尽屈辱折磨,已然成为我的梦魇。
杜茗如今对我的威胁,更是远远比不上原始森林里面的瘴气可怕。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着顾思凝的神色。
她就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只顾着给杜茗当凳子,即便听到杜茗威胁我和她离婚,也仿佛置身事外。
我对顾思凝的态度早有预料,可真的看到时,心脏还是止不住的抽痛。
我不知道杜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两年时间过去,顾思凝已经完全成为了杜茗的附庸。
威胁完我后,杜茗带着顾思凝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医院。
我缓缓从病床上下来,踉跄着走到助听器旁。
我想要捡起助听器的碎片,却被碎片锐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鲜血染红了助听器。
病房的窗户没关,风过窗吹起了我身上的病服。
若是有人在我身旁,就能够看到我瘦削的吓人,而我身上的病服,就已经是我此刻拥有的全部。
我想要自己去找医生配一副助听器,都无能为力。
门口站着保镖,防止我从病房里逃跑,俨然把我当作犯人看管。
而两年前的那天,我也是这样,被顾思凝当作犯人审问,只为了从我嘴里挖出我污蔑杜茗的原因。
当时,我是当红歌手,事业正处在飞速发展时期,而杜茗靠着顾思凝的硬捧,也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演员。
我们共同参加一档综艺的时候,我和杜茗住在同一间房间,那一天,杜茗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录制,节目给我的任务是去房间里看看杜茗正在做什么。
我带着剧组人员打开房间的时候,发现杜茗正在和女演员苟且,即便紧急掐断了直播,可还是在网上掀起了舆论,让杜茗前途尽毁。
杜茗对于这件事的解释是有人给他下药,有人故意陷害他。
顾思凝笃定那个给杜茗下药的人就是我,再三逼问我都得不到答案后,就把我丢在原始森林逼我悔改认错。
她根本没听我的解释,一意孤行,认为我就是那个给杜茗下药的凶手。
我依靠在门边,借着保镖的手机,翻看当时事情的结果。
看着看着,我能做的,居然只剩下惨然一笑。
我被送进原始森林后,网上的舆论就开始一边倒,我成为了陷害别人的小人,名声毁于一旦。
就像她明明知道我是歌手,还是按照杜茗的吩咐把我弄的半失聪。
在我和杜茗之间,顾思凝从来没有做过选择题。
正当我处在回忆的时候,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路。
「年哥?」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时间居然有些仓皇,想要侧身躲过面前人的视线,不愿让她看到我如此颓然的样子。
女人强硬挤走保镖,拉住我的衣袖,声音近乎带着哭腔。
「年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我不敢回头与她对视,回答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陈思年,我不是......」
拽着我衣袖的女人是我的经纪人,楚倩。
电光火石间,楚倩从包里拿出防狼喷雾,给两个保镖各来一下,拽着我逃离了医院。
跟着她离开的时候,我麻木的内心居然有了些许触动。
上一篇:第1章
下一篇: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