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庄子后,我应邀去了闺中好友穗穗的酒楼,同她喝了两杯。
她看到我手边两个已经空了的酒壶,心中了然:[谢云行又去春香楼了?还是又养了什么伶人妓女?]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仿佛刀割一样地疼:[他今日成亲。]
听完前因后果,穗穗拍桌而起,叫来护院就要去揍那混账一顿:
[以正妻之礼娶个村姑,他竟这般羞辱你!要我说,你早该与他和离了!凭你父母的功勋和家产,整个长安的好儿郎不随你挑?明日我便办个马球会,替你把把眼。]
穗穗说的是实话。
护国大将军是我父亲,九州首富是我母亲,当今皇帝与我有生死之交,我手上还握着一支府兵。
凭我的家世,别说区区世子妃,就是开府养几个男宠也不是不行。
[你说得对!那花街柳巷凭什么他去得我去不得!]
酒劲上头,我拉起穗穗就走:[我们现在就去南风馆!]
刚进厢房,穗穗便要了几个唱小曲的小倌。
我因为腹痛不得不暂时离开。
出恭回来,我迎面撞上了一个形貌英俊的小倌。
他头戴银冠,穿着一身云纹常服,手上拿着南风馆的玉牌,容貌被面纱遮挡显得十分神秘,不像寻常人。
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让我瞬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听闻丞相今日有妻再娶,没想到丞相夫人也不遑多让,夜逛南风馆。]
说话真是难听,我拂开他的手要走,下一秒却被他拉住。
他与我对视时,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星海,我倒很喜欢。
于是我对他说:[给你一百两银子,陪我一晚。]
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对面的小倌却矫情起来,声音低哑的回绝:
[别闹。]
[嫁人之前,我也是令行禁止的将军,我的话,从来不是玩闹。]
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吻。
他不自觉将我压在柱子上,大掌扣住我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吻。
沉浮期间,我扯下了他的面纱,那张俊逸的脸落入眼帘时,我得逞地笑了笑。
谁能想到整个大楚最尊贵的人,竟有扮成小倌的癖好?
当晚,我睡在了南风馆。